身陷在烏蘭山的崇山峻嶺中,我們幾個徹底的迷失了方向,進山容易出山難,在這裏迷了路,想找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現在有太陽,辨別了方向後我們開始朝著一個方向走,身上帶著的幹糧和清水也用盡了,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摸出了烏蘭山。

回到布連鄉到了紮娜的家中,我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終於逃回來了,沒死在烏蘭山就算萬幸,把小蓮救了回來更是讓我興奮不已,現在才真正的體會到生命的可貴。

布塔大叔見我們回來了,欣喜非常,他這兩天一直在擔心紮娜的安全,見我們幾個渾身是傷,紮娜更是狼狽,渾身青紫不說,頭發也淩亂不堪,好像剛在外麵討了兩個月的飯。

布塔大叔問我們去哪了,怎麽變成這副樣子,我和易根金沒敢跟他說實話,不然非把這大叔嚇個好歹不可。隻說我們這兩天去烏蘭山玩了,結果迷了路,現在才摸回來。

狼吞虎咽的在布塔大叔家裏吃了晚飯,我們沉沉睡去。連日來驚心動魄的遭遇讓我身心俱疲,今晚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第二天醒來,我跟布塔大叔和紮娜告辭,準備帶小蓮回布連鄉。易根金跟我說他不跟我回去了,說要在布塔大叔家裏呆上一段時間,然後他要去找他舅舅去。我想讓他跟我回去,畢竟老道臨走時讓易根金留在我家,老道於我有恩,我不想違背他的意思。但是易根金這家夥強得很,有時候我發現他還真是個一根筋,他決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沒辦法我隻好帶著小蓮先走,讓他一有時間就去河龍村找我。

離開了布連鄉,我和小蓮直奔包頭。故地重遊,讓我想起了包頭火車站前的那個旅店,男老板當著我的麵切雞雞的慘景又一次出現在腦海裏,好血腥惡心。我跟小蓮把這事說了,小蓮也很是意外。我告訴小蓮,弄死旅店老板的白衣女鬼自稱是小蓮的姐妹,她說旅店老板的前世就是秦香堯的表哥,小蓮聽了一咬牙,我看得出來她不願回憶當年的往事,也便不再多說什麽了。

在包頭我不敢多呆,估計旅店老板肯定切了雞雞後失血過多而死,警方要是調查起來說不定就會查到我的頭上,雖然他是自宮而死,但卻是在我和易根金住過的房間裏,我有口也說不清。

當天我和小蓮就坐上了包頭發往哈爾濱的火車,經過一天一夜的顛簸,在長春下車後,我倆倒車回了河龍村。

到了家我才感覺好累,內蒙之行讓我有種兩世為人的感覺,太他娘的凶險了,差點就回不來。到了家我躺在炕上就不願起來,又困又累,吃過晚飯後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老媽見我神情不對,身上全是傷,就問我咋了,去老丈人家一趟咋還弄成這個樣子呢?我隻好撒謊騙老媽,說我在城裏跟人打架了,所以身上全是傷。老媽就說我不像以前懂事了,都要結婚生子的人了咋還這麽讓人不省心,我隻好苦笑著保持沉默。

自從小蓮到了我家,小小的河龍村好像熱鬧事不斷,那些長舌婦們這下可有了話題,每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就三五成群的在村子裏談論著。特別是最近孫婆子的失蹤,更是一大焦點新聞,什麽傳言都有,有的說孫婆子中了地下六合彩,現在在城裏當上了富婆,以後不會回來了。還有的說孫婆子能掐會算了,跟她哥孫半仙一樣出馬給人看病,聽說還給一個大款看過病,那大款給了她一筆錢讓她在大城市養老了……

總之說什麽的都有,一時間圍繞孫婆子的話題不斷,最讓我心驚的是有人說孫婆子死了,不然的話她咋不回來呢?孫半仙聽說這事後也來過河龍村幾次,都沒見到他妹妹,孫半仙於是報了警。警方把她列為人口失蹤記錄在案,當我看到村口的警車時就心慌意亂,嚇得都不敢出門了,因為隻有我最清楚,孫婆子死在了烏蘭山,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孫婆子的下落。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對孫婆子的神秘失蹤已經見怪不怪了,沒人再提起這件事,讓我安心了不少。村裏人好像對小蓮不太待見,總覺得小蓮來曆不明,不知根知底的,一個大城市的女孩子,條件那麽好怎麽會看上我這麽個土包子。而且自從小蓮到了河龍村後,小村子裏怪事不斷,還真有好事之人把劉根貴的死和孫婆子的失蹤聯係到小蓮頭上,一傳十十傳百的,小蓮更成了眾矢之地,特別是村裏那些二逼青年們,見我討到個漂亮老婆,他們心裏不平衡了,更是有事沒事的散播謠言。我現在真有些頭疼,就怕小蓮知道這些後心裏不舒服,小蓮雖然在家裏深居儉出的基本不出門,可是對這些情況似乎都了然於胸,對這些流言蜚語,小蓮隻是一笑置之。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一切都歸於平靜,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唯一遺憾的是沒能把孫婆子肚子裏那顆寶珠搶回來,小蓮的身體還是冷冰冰的,也許永遠都是這樣冰冷了。這段時間村子裏先後丟了兩條狗,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丟狗的人家整日裏罵罵叼叼的,咒罵偷狗的人吃了狗肉爛嘴丫子。我當然知道這肯定是小蓮幹的,她每半個月就得血浴一次,不然的話她的肉身就難保。我心中難過,誰叫我嚴四狗子窮呢,還得讓小蓮出去偷狗血浴被人罵,我要是有錢的話就買他幾十條狗養著,讓小蓮慢慢用。

也不知道丟狗的這兩戶人家消息咋這麽靈通,竟好像猜到了是小蓮偷的狗,這幾天更是過分了,這兩家的女人大白天的就組團站在我家大門外,衝著小蓮住的屋子就罵,什麽難聽罵什麽,指桑罵槐的,隻要不是傻子就都能聽出她們是在罵小蓮偷她家的狗。

這把我氣的呀,真想衝出門去跟她們理論一番。可是我還是控製住了,我很明白要是真罵起來,我肯定不是那倆潑婦的對手,而且那樣一來會弄得人盡皆知的。小蓮見了隻是冷笑了兩聲,對我說:“四狗哥別理她們,讓她們罵好了,罵累了明天就不來了。”

我說那倆娘們還帶累的?要是有人把吃喝給她們送來,她倆能站在那罵三天兩宿嘴裏的詞兒都不帶重複的。

第二天,果然如小蓮所說,那倆潑婦沒來罵陣。等我出來溜達才聽人說,今天一早這倆娘們剛起來就都說不出話來了,嘴上長滿了狗毛,忍著疼拔光了後,很快又會長出一層狗毛來,把她們兩家人都嚇壞了,早飯都沒吃就跑城裏看病去了。我聽了哭笑不得,心想這肯定又是小蓮的傑作,我這老婆可真夠猛的。

小蓮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身體已經徹底恢複了。我沒事的時候就研究那本無字書,練習驅鬼畫符的本領,我對道家的玄學越來越感興趣了,以前總聽人說這些東西是迷信,是糊弄人的,我也曾對道術啊玄學的嗤之以鼻過,認為這不過是騙人的把戲罷了,可現在我算徹底的相信這些了。

我不光苦練畫符的本事,老道教我的畫門穿牆之法我也沒扔下。老道一去不回,我現在還真有點想他,總覺得他是個世外高人,說不定身上還有什麽高深莫測的本領。

這段時間我過得很愜意,每天都能跟小蓮在一起,覺得很開心。可是好景不長,這天,在城裏打工好幾年沒回來的鐵柱回村了,我和鐵柱從小玩到大,感情一直很好。他這次回來還把女朋友帶家裏來了,長得挺漂亮的,就是年紀太小,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其實這種事在我們這個小山村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女孩子十五六歲處對象的也有,到了十七八歲就結婚了。鐵柱回來就興衝衝的來看我,還帶了他的對象來,可是讓我和鐵柱都沒有想到的是,等待著我們兩個人的,卻是一場飛來橫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