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蠻說到這裏,他的眼睛都像是呆住了一樣,就像是想起了極為恐怖的事情。我們也都有些好奇他的來曆,所以也就沒有人打擾他,讓他接著往下說。

王阿蠻隻是愣了幾秒鍾,就接著說道:“我們三個人被鬼夫子派出的小鬼抓住了,當時是在晚上,那鬼夫子擅長養小鬼的,他用小鬼把我們三個人全給抓住,然後就讓我們三個當他的仆人,為他賣命。我們見鬼夫子道法高強,而且還養著小鬼為他所用,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也就隻好答應,任他驅使。一開始的時候,鬼夫子還沒有怎麽難為我們三個,隻是讓我們三人在這條河邊上,給他守把大門,一有生人接近的話,就及時告知他。而且他還讓我們幫他打獵,供他吃喝。我們三人怎麽肯一輩子都在他的手裏玩弄,我們尋思著,那鬼夫子養的小鬼,大白天的應該不能出來吧?那鬼夫子再厲害,我們三個人也能應付一陣的。所以我們三個人一合計,就準備在白天打獵的時候,逃跑……”

王阿蠻說到這裏,眼神中又出現了驚懼的光芒來,看來他現在真的是想到了極為恐怖的經曆了,都有些不敢再往下想一樣。

我們都靜靜的聽著,不過我現在心裏著急,哪有閑心聽這個王阿蠻在這囉嗦,於是我大聲對他喝道:“廢話少點,揀緊要的說!”

王阿蠻聽了身上又是一顫,連忙點頭稱是。隻見他望著我們麵前的那條河水,好像又想起了什麽悲慘的往事一樣,重重的歎了口氣,對我們說道:“就在我們逃到這河水的邊上時,那鬼夫子竟然從背後追上了我們,此時我們三個人已經到河水的中央,眼看著就能遊到對岸了。卻沒有想到,那鬼夫子在岸邊對我們大聲喊喝,讓我們現在遊回去請罪,不然的話就讓我們三個後悔。我們三個人都跑到了這裏,哪還肯再回去送死啊,於是我們三人狠命的往對岸遊去。可是正在這時,那鬼夫子卻是拍了拍巴掌,他隻拍了三下,那河水中就突然竄出了一隻水怪來,那水怪長得別提多嚇人了,那嘴有水桶那麽粗,身上綠乎乎的,我們三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水怪就大嘴一張,把我的一個同伴的腦袋給咬在了嘴裏,用力一撕扯,就把他的頭給咬掉了……”

王阿蠻說到這裏,不由得又掉下了傷心的淚水,可能是他想起了同伴的慘死,不由得悲從中來。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們都覺得這個王阿蠻也不是那種窮凶極惡之人,看他現在的樣子,應該不是裝出來的。

王阿蠻這時抹了把眼淚,對我們說道:“那水怪把我的同伴頭咬掉了,我和另一個同伴嚇得趕緊往前遊去。可是那水怪卻是又一口咬住了我另一個同伴的腳,把他活生生的拖進了水裏,把我當時就嚇懵了,腿也有些發軟。不過我還是接著往前遊去,此時隻能顧自己的性命了。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邊往前遊邊回頭看著,隻見那水怪再次從水裏冒出了頭來,把頭一甩,我的那個同伴的屍體也就甩向了我,正砸在了我的後背上,隻見他此時已經被那水怪給咬斷了一條腿,腿上不停的流出血來,把河水都給染紅了。我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就隻顧著往前遊著。可是那水怪在水裏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就追到了我的身後,就要張開大嘴咬我。我心中一涼,心想這算完了,我也肯定被這水怪咬死。可是正當這時,那岸邊的鬼夫子卻是拍了拍手掌,那水怪就像是被他馴養的一般,立馬就停下來了,沒有再咬我。然後鬼夫子衝我喊,讓我往回遊,到他麵前請罪,不然還要放水怪咬我……”

王阿蠻說到這裏,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哭成這個樣子,也真讓人有些惻然。這時紮娜和薛金花也被他的往事吸引了,不由得轉過了頭來,可是當兩個女孩看到赤身**的王阿蠻時,卻又是一聲驚呼,這才想起來,王阿蠻一直沒穿衣服。

王阿蠻見狀,卻是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可能是他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全身上下都是些小黑洞,他也沒那個心思害羞了。

師父這時長歎了一口氣,對王阿蠻說道:“那你遊回去了麽?”

王阿蠻這時苦著臉說道:“道長,我哪敢不遊回去啊,那鬼夫子太他娘的邪乎了,我要是不遊回去,他肯定讓那水怪咬死我。我當時都被嚇懵了,不敢不聽他的話,就往他那邊遊去。那水怪也真聽話,一直在我的身後看著我,就是沒上來咬我。當我上岸後,鬼夫子讓我跪在他的麵前,我隻好乖乖的聽話,跪倒在了他的麵前。鬼夫子這時告訴我,我的那兩個同伴慘死了,要我以後聽他的話,不要再想著逃跑,他說到了他這山裏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的。然後他就把我又抓回了山上,到了晚上的時候,他竟然開始用很粗的針紮我的身體,然後他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小孩子屍體,那身上的肉都已經腐爛了,他把那腐肉割成一絲絲的,然後硬塞在我的身體裏,用針紮一下,就把腐肉塞進來一小條。最後他把我綁在了一棵樹上,一直綁了我好幾天,等我身上的腐肉長死在我的身體裏後,這才把我放下來。鬼夫子讓我在這河水裏給他把守大門,說隻要有生人過這條河,就得殺掉。如果我不聽他的話,我身上的那些腐肉,就會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隻有定期吃他給的死人肉,我才不至於被折磨。道長啊,求您一定要救我,我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王阿蠻說到這裏,一下就跪倒在了地上,跪爬著到了師父的麵前,然後一下就抱住了師父的大腿,痛哭起來。

易根金這時雖然挺震驚,但是看著王阿蠻這副鼻涕蟲的樣子,不禁罵道:“你他娘的,要是想死還不容易,拿紮槍對著自己脖子,一下就解決了,看來你還是貪生怕死!”

王阿蠻這時也不敢還嘴,還在不停的求師父救他。師父這時輕聲歎氣,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你過來。”

易根金這時不知師父何意,隻好拿著開山刀到了師父的近前。這時師父皺著眉頭,看著王阿蠻說道:“王阿蠻,你能不能忍住疼痛?”

王阿蠻聽了一愣,但是他好像認定了師父能救他,於是拚命的頭說道:“能,道長,請快點救我。”

師父這時點了點頭,然後抓起了王阿蠻的一條胳膊,看了看他胳膊上的細小孔洞,師父從懷裏取出了一包銀針來,我認識師父這麽久,還沒有見他身上有這包銀針,也不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麽的。隻見師父從那銀針中挑出了一根粗壯的,然後用銀針紮進了王阿蠻胳膊裏,在他胳膊上的一個小黑洞裏不住的攪動起來。

“啊……”

王阿蠻頓時疼得大叫連連,頭上的汗珠不住的滴落下來。此時他的痛叫聲,就像是殺豬一樣。我和易根金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不忍再看。

師父用銀針在王阿蠻的胳膊裏攪動了半天,然後突然把銀針用力往外一挑,伴隨著王阿蠻的一聲痛叫,他胳膊上的那個黑色孔洞裏,竟然被師父給挑出了一塊腐肉來。

這塊腐肉一出來,空氣中頓時傳來了一陣惡臭,再往那塊剛弄出來的腐肉上看去,隻見這塊腐肉一片烏黑,腥臭撲鼻,別提多惡心了。

王阿蠻這時已經痛得快跪不住了,他也看著那塊從他胳膊上弄出來的腐肉,那無助的眼神,讓人看一眼就不忍再看。

師父把這塊腐肉扔在了地上,就要再給王阿蠻醫治。此時王阿蠻的胳膊上已經流出了血來,再往他的身上看去,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些黑色的孔洞,這些孔洞裏也肯定全都是些腐肉,如果這樣挑下去,王阿蠻非失血過多而死不可。

當然我倒不是擔心這小子死了,隻是師父這時慈悲心大發,這要醫治到什麽時候啊,就算師父手法再高,沒三兩個小時也醫治不好王阿蠻啊!

此時易根金好像跟我想到一塊去了,隻見他走到了師父的近前,說道:“舅舅,先別治這小子了,等上了山收拾了鬼夫子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