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斯文大叔見我這麽疑惑的望著他,不禁輕輕的一笑,他這一笑之間,貌似神態很輕鬆,但是其中蘊含的意味,卻是極為耐人尋味。這笑容讓我感覺很是親切,甚至給了我一種錯覺,這人就像是認識我一般。

我這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才好,他問我是不是會道法,這個是當然的,我和師父學道法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雖然師父這個世外高人幾天的時間內就教會了我一身的道術,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滿世界的報自己的名號,畢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道士。

見我此時不說話,這個斯文大叔突然一笑,對我說道:“年輕人,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能猜出你會道法?”

我心想何止是奇怪啊,我現在都有些被你弄懵了。我不禁點了點頭,望著他沒有說話。

這時斯文大叔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此時他的表情很是嚴峻,我在他這嚴峻的表情之中,似乎看到了師父的影子,師父在麵對很嚴重的問題時,也會出現這種表情。想到這些,我不禁心中一動,能做出這樣表情的人,當然不是刻意就能做出來的,這需要身上就有那種氣質,甚至說是那種道法深湛的人,才獨有的氣質。難道,我麵前這個看起來斯文的中年大叔,真的是一個身負道法之人?

想到此處,我不禁細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斯文大叔。隻見他此時表情凝重,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看過跟我們一個監牢裏的那三個惡漢,就在我剛進這牢房之時,那三個惡漢跟我打鬥,這樣的場麵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可見這個人有多麽的超凡脫俗,而此時,他卻是有意的跟我在攀談,我真不知道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了。

本來就覺得他夠神秘的,現在看來,這個人更是神秘莫測了。人就是這樣一種好奇的動物,越是想不明白的問題,越是想弄清楚,此時我看著麵前這個斯文大叔,心裏不住的想著,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怎麽會看看我的手相,就能說出我會道法的事來?

斯文大叔這時看了看牢房的四周,然後對我說道:“在這個郊北監獄裏,有很多未解之謎,這些超自然的現象,連獄警們都知道,隻不過,沒有人敢提起罷了。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

這斯文大叔說了一些讓我震驚的話後,話鋒一轉,突然問起了我的名字,讓我感覺他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不過我早就先入為主了,認定了此人定非凡夫俗子,所以他說話有些沒頭沒腦的,我也就沒有在意。我對他說道:“我叫嚴四狗。”

斯文大叔一聽,頓時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這個是乳名吧,哪有人叫這種名字的。”

我聽了尷尬的笑笑,說道:“我的名字就叫嚴四狗,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四狗子。”

斯文大叔不禁笑了笑,不過他的笑容之中卻是沒有取笑我的意思,隻見他又望了望監牢的四周,他跟我說話這段時間,已經是第二次往這監牢的四周觀望了,我見狀很是納悶,這個人一直都對什麽事不太感興趣的,現在怎麽突然四處觀望起來沒完了,難道這監牢裏麵有什麽古怪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也不禁往監牢的四周望去,見監牢裏光線很是暗淡,根本就看不清什麽東西,真不知道這斯文大叔在看些什麽。不過這斯文大叔也隻是掃視了幾眼,就很快的看著我,笑著說道:“我叫周童,以後都是獄友了,先認識一下。”

我一聽這名字,再看看這大叔的年紀,心想這名字取的好,隻聽名字的話,還以為這人有多年輕。

“四狗,我剛才看了你的手相,你的命格很是與眾不同,而且你近期來,定是遭遇了很多的磨難,不過這也都是你的命中注定好了的,不要怨天尤人,更不要自暴自棄,要知道,什麽事情都有解決的那一天。”

我聽了周童這話,覺得很有道理,話雖然淺顯,但是卻說到我的心裏去了。如果是別人說這些話,我會覺得他是在說廢話,如果不是遭遇磨難的話,誰會跑到監獄裏來?進了監獄豈不就是遭遇磨難了麽?不過在周童的口中說出這番話來,我卻是覺得,他是真的看出了我的命運,可能我這一年多來發生的事情,他都能知道個大概。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周童見我一言不發,就好像是知道我的心事一般,隻聽他接著對我說道:“四狗,你夢中呼喊的那個小蓮,現在一定是變成了鬼魂了吧,不過你放心,你們的事情,還有轉機……”

周童說完這句話後,麵色嚴峻的望著我,再也沒有說下去,而是在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看穿我的心裏所想一般。

我聽了周童的這句話後,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如果說他猜中了我會道法,是偶然言中的話,那麽他說小蓮現在已經是鬼魂了,這可就太不一般了。他是從哪裏知道的小蓮的?而且他跟我素未謀麵,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呢?

我的心不禁呯呯的跳個不停,看著麵前的周童,真覺得這個人的道行,簡直不比師父差多少。而且最讓我心跳加速的是,他說我和小蓮的事情,還有轉機,這是什麽意思呢?小蓮現在已經到了陰間,肯定是要投胎轉世的啊,我和小蓮的事還怎麽有轉機呢?

一肚子的疑問,讓我不禁張大了嘴巴。此時我看著麵前的周童,一肚子的疑問,卻不知道該問他什麽。

周童見我這樣吃驚的樣子,不禁輕輕一笑,這時他終於看了看一旁的三個惡漢,此時那三個惡漢也正在一邊聽著我們的談話,三個惡漢也都很是震驚,他們不時的往我身上望去,應該是剛才周童說我會道法,把這三個惡漢給震驚住了。

周童見三個惡漢在那裏聽著,也就沒有再說什麽,可能是他不想讓這三個惡漢聽到我們接下來的談話。於是他對我說道:“四狗,有事咱們明天再說,先睡覺吧。”

我聽了不禁點了點頭,心想這三個惡漢絕非善類,我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事關重大,當然不能讓他們三個人聽去。在這個監牢裏,來日方長,我和周童有的是時間交流。

於是我就不再跟周童說話,把被子一蒙,就睡了起來。這次睡的很安穩,再也沒有做夢,一直睡到了天亮。起來後,我不時的回想著昨天晚上和周童說的那番話,看著還在熟睡中的周童,我現在對這個人的底細,是一無所知的,包括他是怎麽進的監獄,犯了什麽法,這些我都不得而知。而且他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就好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樣,真是讓人不得不歎服。

見周童睡的很香,我也就先穿好了衣服,在監牢裏,是每天兩頓飯的,早飯到了很晚才吃上,而那個周童,則是在吃飯的時間才醒過來,看樣子他以前也應該是這樣的,不到吃早飯的時間都不醒。

那三個惡漢,看我的眼神中還是那麽的充滿敵意,不過他們似乎也看出了我不太好欺負,也就沒有再為難我。再加上這三個惡漢聽說我會道法,可能他們也有些好奇。

在這個監牢裏,這三個惡漢顯然是一派的,而那個周童則跟他們三個人格格不入。看起來周童長得斯斯文文,這三個惡漢應該欺負他才對,但是我卻發現,這三個惡漢好像很懼怕周童一樣,就是看周童時,那眼神中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眼神不對就得罪了周童一樣。

這讓我更加對這個周童感覺到神秘了,看他那副斯文勁,怎麽也想不能通為什麽這三個惡漢會如此怕他。此時吃過了早飯,監牢裏有放風的時間,那三個惡漢早就憋悶壞了,此時他們都出去活動去了,而我和那個周童,也都到了活動的操場之上。

四周都有獄警戒備著,以防犯人跑掉。這時周童把我拉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小聲對我說道:“你知道咱們牢房裏的那三個大漢,是什麽底細麽?”

我搖了搖頭,心想周童這話問的,我剛剛進來,哪知道那三個大漢的底細,這不是明知故問麽?不過這周童好像說話就是這種風格了,總是喜歡這麽沒頭沒腦的,隻聽他接著對我小聲說道:“這三個大漢,都是有人命在身的,卻都屬於過失殺人,判的是無期徒刑……”

我一聽就愣在了那裏,早就看出這三個凶惡的大漢不是善類,卻沒有想到,手裏頭都有命案啊!轉念一想,我的罪行不重的,也隻是判了四年,怎麽會跟這三個殺人犯關在一起了啊,難道監獄裏管事的人腦子進水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