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童說到這裏,眼睛不錯神的望著我,他那雙金絲眼鏡下的眼睛,仿佛能洞察出人心裏在想什麽一樣,此時被他這樣看著,我感覺到我心裏的所有想法,都瞞不過他這對眼睛一樣。

我此時心裏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周童說的這番話,無疑是給了我極大的希望,本來我之所以投案自首,來這監獄裏服刑,就是因為自己確實是心灰意冷了,小蓮都轉世投胎了,我再也見不到她,這一年多的磨難,終於能畫上了句號了。但是我知道,在我的內心深處,我還是希望能再跟小蓮在一起的,畢竟,跟她的感情實在是太深了。

許久,我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此時周童見我如此沉默,好像看懂了我的心事一般,他對我說道:“四狗,你現在是不是很想知道小蓮在陰間怎麽樣了?”

我聽到周童這句話後,心裏猛的一顫,現在我越來越發現,眼前的這個周童,簡直就是妖類一樣的人物,以前我和他根本就不認識,而且在這監牢之中,我也沒有跟他說過太多關於我和小蓮的事情,可是聽周童所說的這些話,分明就是對我和小蓮的事情很是了解一樣,甚至連小蓮現在怎麽樣了,似乎他都知道。要知道小蓮跟著黑白無常回到了陰間,就連我現在都不知道她怎麽樣了。

看著周童一臉嚴肅的模樣,我知道他不是在故意裝模作樣的,說不定,他真的知道小蓮現在怎麽樣了。想到此處,我的心中很是興奮,心想自己真是遇到高人了,周童說他懂得手相學和會算命,也不知道他還有什麽奇學,看他現在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應該知道小蓮現在在陰間是怎麽個情況的。

迫切的想知道小蓮此時的境地,我終於控製不住了,一把拉住了麵前的周童,我有些激動的說道:“周大哥,你是不是知道小蓮現在怎麽樣了,可以告訴我嗎?”

周童聽了神秘的笑了笑,對我說道:“這個當然,我不是個故意賣關子的人,當然知道小蓮現在在哪裏了。”

我聽了心裏這個興奮,就算小蓮現在投胎轉世了,我也想知道最確切的結果。看著周童,我覺得一切的希望,都在這個人的身上了,昨晚看他用掌符驅鬼,就知道這個人絕不簡單,看樣子他真的知道小蓮現在是何種境地的。

“周大哥,小蓮現在怎麽樣,麻煩你告訴我。”我現在很是激動,恨不得現在就知道小蓮怎麽樣了。

可是這周童看了看四周,然後又看了看天空,對我說道:“四狗,你先別急,等晚上的時候,我會讓你明白一切的。”

周童說完,就不再往下說了,跟我一起在放風的操場上看著其他的犯人。這郊北監獄裏,在這裏服刑的犯人很多,而跟我們在一個牢房裏的那三個惡漢,在操場上很是活躍。他們三個還時不時的向我和周童看上兩眼,當他們看到我時,那眼神中還是充滿了敵意。

我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第一天進監牢後,就把這三個惡漢給得罪了,想必他們一定還耿耿於懷的,以後我還要在這裏服刑四年,盡早要生出事端來。

周童見我有些壓抑,笑著對我說道:“四狗,怎麽了,心情不太好?”

我心想現在心情能好麽,小蓮的事情太牽掛我的心了,再加上眼前這三個惡漢,他們就是人渣,我現在又這麽容易衝動,真怕哪天他們把我惹火了,我真的會殺人。

周童見我沉默不語,也就沒有再問我什麽,放風的時間到了,周童跟我一起回了監牢。那三個惡漢也放風回來了,他們進了監牢後,看我的眼神中還是那麽的充滿敵意,不過倒是沒再找我的麻煩,可能他們還沒有從昨晚的恐慌中擺脫出來吧。

五人處在這小小的監牢之中,這一天倒也相安無事。我現在就盼著天快點黑,周童說到了天黑的時候就告訴我小蓮的事情,我就眼巴巴的等著天黑呢。現在我更是疑惑,周童為什麽在放風的時候不和我說呢,為什麽非要選在晚上,晚上在監牢裏,有那三個惡漢在身旁,說話很是不便的。

可是周童不說,我也沒有辦法,隻能聽他的。我想周童這個人做事應該還是有分寸的,他既然選擇在晚上跟我說,那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吧。

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此時周童就一直躺在他的鋪位之上,一句話都不說,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我這時見三個惡漢沒有睡下,心想周童可能是想等這三個惡漢睡熟了,再跟我說小蓮的事吧。

一直等到了午夜時分,那三個惡漢早就睡熟了,此時躺在鋪位上的周童突然間坐起身來,他衝我一招手,無意間我到他那裏去。

這一晚上我就等著周童說話呢,見他叫我過去,我立馬從**下來,到了周童的近前。“周大哥,現在可以說了吧?”

周童這時看了看那三個睡熟了的惡漢,然後對我說道:“四狗,你的事情我很是了解,你一定很納悶,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我,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事情,是不是?”

這一直是我心中的疑慮所在,見周童主動說了出來,我心想這個人是真的能把別人的心事看穿啊,現在我心裏想著什麽,他都能猜到。想到這裏我衝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聽他接著往下說。

周童見我不說話,他此時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你的師父叫丘重清,是也不是?”

我一聽這話,心裏更是震驚了,看來周童剛才說的沒錯,他確實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我驚詫的點了點頭,對他說道:“是的,但是,你怎麽知道的?”

周童見我這樣驚詫,微微一笑,對我小聲說道:“小點聲,別吵醒了他們三個。至於我怎麽知道的,你暫時先別問了,這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明白的。現在我問你,你師父丘重清,是不是教會了你畫壁為門的奇術?”

周童說到這裏的時候,那一雙處變不驚的淡定眼神,頓時變得精光四射,而且我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他此時的眼神,簡直就太犀利了,跟平日裏那個長相斯文的周童,簡直就判若兩人。

我也不知道這周童問起我這畫壁為門的奇術時,為什麽這樣雙眼放光。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種期待和貪婪的意味,但是這目光隻是一閃即逝,又變回了以往的那種眼神。

不過我從這一閃即逝的眼神之中,卻是看出了另外一個周童,不再是那個外表斯文的中年男人了,甚至,他剛才的那種眼神,讓我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至於到底因為什麽不安,我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這個外表斯文的人,卻是有危險的人物。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不禁多了層防範,我表麵上沒動聲色,心裏卻早就加了小心了。此時周童看著我,臉上帶著笑容,但是他此時臉上的笑容卻是略顯牽強。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問我這個,不過他既然能說出師父教我這奇術的名字,說明他早就知道我會畫壁為門之法了,那我跟他隱瞞這些,也就沒有意義了。

想到這裏我輕輕的點點頭,對周童說道:“沒錯,師父確實教了我這個法門。”

周童見我親口說出,他的眼睛頓時一亮,此時他看著我說道:“四狗,你那畫壁為門的法門,能不能教教我?”

周童這話一出口,我的心猛的顫了一下,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能提出這樣一個荒唐的要求來。這畫壁為門的奇術,乃是師父的絕學,他把這絕學傳授給了我,我怎麽可以輕易的教給別人呢?

想到此處我沉默不語,沒有理會正眼巴巴等著我答複的周童。如果不是我現在有求於他,我定會給他兩句,這畫壁為門的絕學,豈是他隨便一句話就能討去的?

周童看了看我的臉色,就知道我肯定是不會教給他的了。此人很是看透人的心思,他見我不肯傳授於他,也就沒有再勉強我,相反,他此時臉上掛著一絲極為“親切”的笑容,對我說道:“四狗,如果我能逃出這監獄,你願意跟我一起逃出去麽?”

周童說到這裏,簡直就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我現在忽然感覺到,麵前這個外表斯文的家夥,也不是什麽好鳥!

想到此處,我更加對他加緊了防範,現在我也摸不清這家夥到底是什麽目的,他這麽主動的跟我提小蓮的事,現在看來,他肯定不是那麽熱心腸的想告訴我小蓮怎麽樣了,定是對我有所圖謀的。

我此時沒有說話,就淡定的望著周童,看這家夥什麽時候露出狐狸尾巴。

周童見我不吭聲,他還是沒有死心,接著問我道:“我準備逃出這監獄去,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一起?”

我心想這周童怎麽想的呢,我已經越獄過了,這次進監牢之中,我是投案自首才進來的,進來就沒打算著再逃出去,難道我還閑著無事自首,然後再越獄玩?

我現在對周童的印象,一下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這時望著滿臉掛笑的周童,心裏琢磨著這家夥到底在我身上打著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