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回頭望著這個老頭子,眾人也都跟著我回頭望去,可是這裏除了我和小蓮以外,沒有人能看到這個老鬼。

此時老鬼正詭異的笑望著我,見我盯著他,他竟然開口說話了。

“有兩下子嘛,能在我的斷魂樁迷陣裏折騰這麽半天,還把我陣裏的惡鬼給幹掉了,嗬嗬!”這老鬼笑得很陰森,接著他用一對凶惡的眼睛望向了小蓮。

我一聽他說話,這才聽出這老鬼就是小木屋裏的江老鬼,這陰氣森森的聲音特征太明顯了。

易根金他們雖然看不到這老鬼,但是老鬼說出的話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易根金走到旁邊說道:“狗哥,啥東西在說話,我怎麽看不到?”

“是那個江老鬼,別擔心,我對付他!”我對易根金說道。

說著我手拿桃木劍往前走了兩步,到了江老鬼近前,我問他道:“江老鬼,孫婆子咋沒跟你一起來啊,那老婆子現在躲在哪?”

江老鬼聽我說完,不禁轉頭向四周望著,好像在找什麽人一樣,找了半天江老鬼很是懊惱的說道:“孫婆子說跟我一起來對付你和小蓮的,這老婆子竟敢耍我!孫婆子,孫婆子!”

江老鬼向四周不停的叫著孫婆子,可是茫茫夜色中,除了我們幾個人以外,哪有孫婆子的影子。我心中好笑,這個江老鬼肯定是被孫婆子當炮灰使了,孫婆子不知道跑到了哪裏,把江老鬼當傻小子使喚了。

江老鬼見孫婆子沒跟來,也有點慌神了,雖然他用陣法困住了小蓮,但是這些天來始終沒辦法抓到小蓮,看來他根本不是小蓮的對手,何況現在我和小蓮聯手對付他,更夠他喝一壺的了。

我見江老鬼此時不停的往四外望著,看他的樣子是想尋找機會逃走,我哪肯放他逃走,他設了這個迷陣把小蓮困了這麽多天,今天我非除了他這一害不可!想到這裏我揮起手中桃木劍就像他斬去,江老鬼一見桃木劍,嚇得趕緊飛身跳到了一根木樁上,這木樁有一人多高,我揮動桃木劍向他的腳上亂砍,江老鬼在木樁上像跳芭蕾舞一樣蹦著,突然手掌一揮,隔空向我拍來。

我頓時感覺一陣陰風拂麵而來,趕緊向後退了兩步,這股陰風正擊中在我的胸口,我頓感一陣窒息,被這股力道擊倒在地。

小蓮見我被江老鬼揮出的陰風擊倒,一縱身飛了起來,撲向江老鬼,江老鬼單掌拍出跟小蓮對了一掌,我耳中聽到呯的一聲巨響,抬頭一看,江老鬼的身子一下從木樁上跌落下來,他已經被小蓮一掌擊傷,倒在了地上。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跟小蓮一起走到江老鬼近前。我心裏自歎不如,看來小蓮比我厲害多了,要不是江老鬼弄了這個迷陣困住她,她早就把江老鬼給結果了。

江老鬼現在倒在地上,他顫抖著,兩隻眼睛凶狠的盯著我和小蓮。我把心一橫,對付這種惡鬼就不能心慈手軟,否則終究是禍害,剛想一劍結果了他,忽然想到他和孫婆子在小木屋裏的談話,好像他和孫婆子還有個什麽主人,於是我用桃木劍抵在江老鬼的胸口說道:“你和孫婆子的主人是誰,快說!”

江老鬼看了看我,突然把胸口迎著我的桃木劍就撞,一下被桃木劍貫穿了胸口,一片藍光在他的身上閃爍過後,江老鬼魂飛魄散。

我收手不及,眼見著江老鬼撞死在我的劍下,隨著江老鬼魂飛魄散,這個斷魂樁迷陣也不攻自破,所有的木樁一下子消失不見,整個迷陣徹底消失。

我心裏挺沉重,江老鬼寧可魂飛魄散都不肯說出他的主人是誰,看來他的這個主人是個極有手段的人物,恐怕他泄露了主人的身份後會遭到更為慘痛的折磨。

我收起桃木劍,帶著小蓮和易根金等人離開了這裏,我讓易根金和紮娜帶著王美琪先到下山的路口等我,我帶著小蓮又返回了木屋,看看孫婆子還在不在這裏,畢竟她的肚子裏有那顆寶珠,這關係到小蓮能否有個正常人的身體。

我和小蓮小心的來到木屋前,我再次透過那條縫隙向裏麵觀望著,木屋裏現在空空如也,早就不見了孫婆子的蹤影。我心裏暗罵了一聲,這個老婆子也太他娘的狡猾了,又被她給溜掉了。

再怎麽說也找到了小蓮,我心裏還是興奮得很,到下山的路口找到了易根金他們,我們一起往山下走去。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山上全是厚厚的積雪,走起來滑的很,我們費了好大力氣才下了這座大山。

長白山深處崇山峻嶺,我們帶的幹糧也不多了,出山的路更是難走,好在易根金能掐會算的,算好了路線後,我們沒從原路返回,繞了個大彎子終於出了長白山。

出來後恍如隔世,我暗自慶幸沒有死在這深山裏。坐上返回省城長春的火車,王美琪哭得跟淚人一樣,她想起了死在深山裏的爸爸和姐姐,還有那些一起進山的同伴,自然是悲傷的很。

到了長春後,王美琪跟我們告別,就回了家,我估計這小姑娘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大山一步了。

站在長春火車站的街頭,易根金問我道:“狗哥,你準備帶狗嫂回河龍村麽?”

我看了看小蓮,小蓮的臉上很不自然,我看的出她並不想跟我回河龍村,畢竟小蓮不被我家人認可,而且河龍村的人也都一直對她有著風言風語,小蓮也是個愛麵子的女孩,不可能再回去了。

我對易根金道:“我不回去了,在哪都一樣,我準備跟小蓮在長春呆一段時間,等以後有機會再回河龍村。”

易根金聽了嘿嘿一笑,道:“狗哥,你跟我想的一樣,我現在也沒地方去,紮娜全家人都被孫婆子給害死了,她也無家可歸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一起在長春落腳吧,能幹點啥就幹點啥,總不至於餓死。”

紮娜聽到易根金的話後心裏酸楚,想起她的爸爸被孫婆子害的那麽慘,不禁眼淚掉了下來。易根金也發現自己說的話刺激到了紮娜,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再想收回來也不可能了。隻好打岔道:“咱們不能在這裏站著啊,走,找個地方先落腳再說。”

我們四個在站前找了個小旅店先住了下來,由於都沒帶身份證,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一家肯讓我們住店的。店主人是個中年女人,挺幹練利落的,她把我們當成了兩對小夫妻,給我們開了兩間房。我和小蓮住一間房倒是沒什麽,畢竟我們都已經結過婚了,雖然不被人認可,但是小蓮現在確實是我的老婆。可是易根金和紮娜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們以前就很熟,而且一路上我也看出來他倆都對彼此有那麽一點意思,但兩個人還是挺不好意思的,紮娜提出讓老板娘再給開一間房,老板娘一聽當然滿心歡喜,多開一間房就能多掙點房錢。

住的地方是解決了,可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身上帶的錢都不多,易根金和紮娜身上就幾百塊錢,我從齊姐的工廠出來時帶的那點錢也都花的差不多了,還得找個營生吃飽肚子才是。

我跟易根金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就出去找找工作,看能不能找個包吃包住的地方。主意打定後我對易根金說道:“小金子,你再給我算一卦。”

易根金笑著道:“狗哥,你想算啥,算算我狗嫂生男生女麽,哈哈!”

我說你可快滾犢子吧,你給我算算孫婆子現在跑哪去了,我一定要找到這妖婆子,把寶珠從她肚子裏摳出來。

易根金把那個隨身帶著的竹筒又拿了出來,把紅布鋪在桌上,讓我搖那三枚銅錢。我搖完後,易根金開始測算起來。過了好半天,易根金緊鎖著眉頭對我說道:“狗哥,我算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