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魏國公

嶽陽在陳大誌等人的擁護下從烏篷船走了出來上了岸,等到了岸上後,他才回頭問一直跟在一旁的方以智問道:“密之,魏國公府有消息了沒有?”

“侯爺,學生派人留在客棧裏日夜等候,可現如今依舊沒人來通知咱們。”方以智一邊說一邊有些忐忑的看著嶽陽,生怕自家的老板聽到這個消息後會忍不住發火。

隻是嶽陽的冷靜卻出乎了他的意外,隻見他輕哼了一聲:“看來這個老家夥還想晾著咱們啊!”

一旁的冒襄不由得說道:“侯爺,想那魏國公無非就是想讓您親自去國公府投帖拜會,依學生之見,您不如就親自去一趟國公府就好,畢竟於情於理您都應該主動去拜會他老人家的。”

“不行!”嶽陽還沒說話,方以智便神態堅決的反對道:“在來之前明明是說好的,等到了金陵國公府便會親派人來和侯爺商議交割之事,可臨了卻臨時變了卦,此非君子所為,咱們若是眼巴巴的往上湊,豈不是跌了咱們侯爺的身份?”

“密之說得很對!”嶽陽讚賞的看了方以智一眼,這才對冒襄語重心長的說:“辟疆,人生在世,雖然麵子這東西有時候它是個不值一文的東西,可有時候它卻是價比千金。你要知道,這金陵可不比咱們山西北路,這裏皇親國戚文武大臣多得數不勝數,咱們初來乍到。魏國公府卻硬生生的把咱們擺了一道,若是咱們還眼巴巴上杆子的湊上去別人會如何看待咱們,今後咱們還如何在這裏立足?是以對待這件事咱們必須要硬氣。否則就會被人小瞧了,你明白嗎?”

“還有這事?”冒襄摸了摸腦袋,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看到冒襄的反映,嶽陽輕歎了口氣,看來這個冒襄還真是隻適合做學問,對於人際交往和人情世故方麵他還是差遠了,倒是方以智在這方麵還是可以培養一下的。

眾人又走了幾步後。嶽陽又問冒襄:“辟疆,我昨兒個讓你聯絡人。你準備好了嗎?”

冒襄點頭道:“回侯爺話,學生和密之兄在金陵多年,也算是結識了不少讀書人,他們當中確實有不少人過得不太好。學生相信您若是能給他們一筆潤筆費的話,他們是會向咱們投稿的。隻是學生不明白,您說的要辦的這種叫做報紙的東西真的這麽有用嗎?”

“哈哈……當然有用啦,你等著瞧吧!”嶽陽很是自信的笑了起來。

嶽陽這次之所以會親自來金陵,不僅隻是為了打通南方的關係網,把一些東西傾銷到南方來賺取海量的銀子,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要在這裏掌握一個話語權。

在大明,雖然山西是防禦滿清和蒙古人的首要防線,但其實真正說起來。大明立朝兩百多年來,它的中心一直在南方,這一點始終沒有人可以動搖。嶽陽很明白。如今的他和崇禎以及大明朝的關係有多糟糕,說句不客氣的,要是哪天嶽陽突然嗝屁了,崇禎估計會直接讓人抄幾個小菜喝酒慶祝。

不僅是如此,在朝臣當中也有不少人看嶽陽不順眼,例如楊嗣昌、溫體仁就是其中的代表。在這樣的情況下,嶽陽在眾多讀書人心中的形象自然不怎麽好。雖然嶽陽手中的掌握的權利讓他可以毫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但自從以武清、陳智和陳貞慧、方以智等讀書人陸續投靠他後,這些人都勸嶽陽要改善同朝廷之間的關係,至少要挽回他在民間的口碑。

在這些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嶽陽這才決定要在南邊辦一個報紙,這也是他剛來到金陵便讓冒襄去尋找一些過得不如意的書生來充當撰稿人的原因。

正當嶽陽等幾人慢慢行走在金陵的大街上時,位於金陵南邊一個胡同的院子裏,一名身穿紫袍的老人正在靠在躺椅上拿著一本書慢慢的看著,在他的旁邊還放著一杯香茗,正冒著一股清香的氣息,這位老人就是大明第十代魏國公徐弘基(前兩章寫錯了,不是第十一代)。

正當徐弘基看得正入神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爹……孩兒打聽清楚了,那個嶽陽昨兒個逛了一天的金陵城,而且昨天夜裏還在秦淮河上的一名叫做李香君的頭牌花魁的畫舫上過了一夜,直到今天早上才出來。”

魏國老國公皺了皺眉頭訓斥道:“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都是二十多歲的人了,做事不要總是這麽毛毛躁躁,若總是如此,將來你如何繼承我魏國公府偌大的家業!”

來人是一名穿著錦袍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這名年輕人臉色有些蒼白,眼角下的眼袋有些發黑,一看就知道是酒色過度,此人正是魏國公的大兒子徐文爵。

“爹爹教訓得是!”聽到魏國公如此訓斥,徐文爵立刻放緩了腳步慢慢走到魏國公跟前垂下了頭不說話。

魏國公品了口茶,這才問道:“他們帶來的貨還在原地嗎?”

一聽到這個,徐文爵立刻就來了精神,趕緊湊到自家老爹耳邊說道:“是的爹,他們帶來的活如今還都停靠在碼頭上,隻有兩百名炮手和五百士卒看守。爹,要不要孩兒帶人將那些火炮給一鍋端了,這樣一來咱們還可以省下二十萬兩銀子呢。”

“放屁!”

一聽到這話,魏國公立刻就怒了,身後就在徐文爵的腦袋上來了一個暴栗,隨後才很氣不爭的罵道:“愚蠢,你這是嫌咱們老徐家豎的敵人不夠多嗎?還是你以為這隻是你上街隨便搶幾個民女?嶽陽是誰,他可是聖上欽封的忠勇侯,人家手裏頭可是有數萬敢和建奴硬拚的精銳,你也不怕搶了人家的東西後會吃不消嗎?”

“那怎麽辦?”徐文爵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腦袋,“咱們已經吊了他兩天了,可他一點著急的樣子都沒有,難不成還得拖下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