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探病
江廳長歎了口氣，緩緩站起了身，在會客廳裏踱起了步，緩緩說道：“我當上這個位子，已經有十五年了，可是你們這些黑道的勢力，卻一直壓不下去。十五年來，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在什麽地方，黑道終究是不可能打壓下去的。小到一個學校，中到一座城市，大到一個國家甚至全世界。黑道終究是必須存在的。就像有太陽就有太陽光找不到的角落。”
“黑寡婦，灰天鵝，金蟾蜍。這麽多年來，在三潭市盤踞太久了，我們警方呢，也跟這些勢力一直保持著平衡。雖然偶爾有一些小摩但是都知道對方的底線，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就是我能夠當上公安廳廳長這個職位，也跟黑寡婦多少有點關係。三個黑道大人物雖然讓我們警方很頭痛。但是也成了我們三潭市的象征。”
“現在黑寡婦死了，三口潭已經缺了一口。三潭市黑道的勢力已經開始不均衡了。”
江廳長果然眼力過人，居然說出了和灰天鵝極為相似的話語。
“黑寡婦死了，是我這麽多年來一直希望看到的。這是對猖獗多年的黑道勢力的一次打擊。但是，現在出現了李老板你這位新人物，我想將來三潭市的風水肯定不會太平靜。”
聽著江廳長的話，我有些沉默了。我聽得出來，其實江廳長也是一個極有抱負的人，她應該也非常想要打擊三潭市的黑道勢力，但是奈何自己能力有限，黑道勢力太過龐大，人脈網太過廣闊，以致警方一直很難直接接入打擊。現在黑寡婦好不容易死了，又冒出來我這麽個人物，自然讓她很少頭痛。
“江廳長，您想說什麽？”我看著江廳長，問道。
“我隻是想求你們這位新晉的黑道大佬一點事。”江廳長用帶著幾分懇切的眼神看著我，和聲說道。
“江廳長直說吧。”我蠕動了一下嘴唇說道。
“讓三潭市的黑道勢力歇歇吧。三潭市經不起你們這些黑道人士暗中折騰。”江廳長看著我，語氣裏既有懇求，卻也有幾分脅迫的意思，“被夾在這麽多人之間，我也不好做人啊。黑寡婦死了以後，她那位軍區的幹媽一直要我調查清楚真相。我也是大費周折才穩定了那邊的情緒。”
“還有金蟾蜍那邊，要是動了，我會引起南京軍區和三潭市公安廳的矛盾。至於你……你有鄭成雙靠著，鄭成雙上麵還有一個鄭副主席，我可動不了。一鬧，要是鬧到中央就沒玩沒了了。所以，我先在這裏懇求你，李老板，以後你在三潭市發展的話，還是少舞刀弄槍吧。”
說來說去，江廳長就是來勸我洗白的。
我咽了口水，點了點頭看著江廳長，緩緩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江廳長。”我笑了笑說道。“而且你弄錯了一件事。我不是黑道人士。真要說起來，我根本不想和黑道沾上邊。我隻是想做個正經點的商人。這一次和黑寡婦的矛盾，隻是因為金蟾蜍從中作梗，被煽風點火才會這樣的。鬧到這個地步，的確不是我想得到的。”
江廳長看著我，緘默不語。
我繼續說道：“如果沒有人主動對我出手的話，從今以後，我隻會安安分分在三潭市做生意。什麽動不動就大開殺戒之類的事，我也不會去做。而且……過不久，我要和灰天鵝聯盟。”
“和灰天鵝聯盟？”江廳長的眼皮跳了跳，看我的眼神又懷疑了起來。
“主要是商業上的合作。”我及時補充道。
“你要和灰天鵝合作？”江廳長陰沉著眼，“和那種危險的女人？”
“對。我們會合作。甚至……聯盟。”我沒有否認。
聽到我這麽說，江廳長又是不安分地在會客廳裏踱起步來。
“要是你和灰天鵝聯合的話，三潭市的地下勢力就變成南北兩方了。北方有金蟾蜍，南方有你和灰天鵝……哎。”
江廳長長歎了口氣，然後她轉過頭來，看著我說道：
“你們道上的事，我不想插手太多。但是，最起碼，我要一個保證。”
“江廳長，我不會讓您為難的，什麽保證，您說吧？”
“在我下台之前的五年內，不希望再發生像昨天那樣的腥風血雨。”江廳長看著我，蹙了蹙眉說道，“不然，就算是得罪了你們背後的那幾位人物，我們也會和你們鬥到底。”
我一愣，心頭一轉，然後說道：“當然可以。至少……我可以。”
“希望你能言出必行。這關係到我們各自的發展。”江廳長緩緩地挪動著步子，然後，她又緩緩地說道。
“肯定會的，江廳長。三潭市是我的家。”我看著江廳長，最後，舒緩了一口氣說道。
是啊，杭州……曾經是我的家啊。
就這樣我和江廳長互相之間既熟絡了一下，又定下了給三潭市一個安定環境的口頭規定。其實，這種口頭規定是沒有人會當真，我想江廳長自己也清楚，但是我確實也不想再牽扯到什麽黑道勢力了。真要說起來，其實我的本意也是不想和黑道扯上任何關係的。我被逼到這一步，完全是形勢所迫啊。
安然回到醫院之後我身心俱疲，簡單地和俊霞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我就睡了。
接下來的兩天，我還是在精神的高度緊張中度過的，這兩天裏，我做了不少的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讓雀斑女和阿瓦哈衣暗中溝通醫院的管理員，從太平間裏偷出了十具屍體。那些屍體，生前都是孤兒，或者是家庭情況極度糟糕的女人。
我在問過了阿瓦哈衣和雀斑女之後，把那十具屍體打扮成了恐怖分子的模樣，趁著深夜偷偷運送到了三潭市東南山腳的小水塘裏，順便還在水塘地下藏了軍火物資，在那之後，我就給江廳長暗送了消息，告訴她屍體的所在地點，至於該怎麽修改驗屍消息，怎麽疏通買斷人脈製造謠言，那就看江廳長自己的水平去了。
這件大事完結之後，我就一下子空閑了下來，算是了卻一幢心事了。
冰山美女和小太妹都來看我了。
值得一提的是冰山美女，她是和燕子一同前來看我的。據說單單是為了來醫院看我，就考慮了整整三天。真是個智商拙計的女人。
“琉璃姐，別害羞啦，快點進去，進去啊！”
俊霞因為沒傷，所以先回家洗澡去了，我則是百無聊賴地躺在私人病房的**啃著蘋果，目光盯著頭頂上的蓮花狀水晶吊燈，這時病房外突然傳來了小太妹催促的滑頭叫聲，驚得我從**爬了起來。
我咽了口水，把啃了一半的蘋果放在床頭，緊張地看著病房外麵。
“哎呀，快進去啦！琉璃姐你怕羞什麽啦！”
門外吵吵嚷嚷的，好一會兒，門終於被推開了，接著，讓我目瞪口呆的一大群人湧了進來，帶頭的人是麵色略羞的冰山美女琉璃，此刻她的腰部被小太妹用雙手環繞抱著，而在琉璃的身後，則是清純妹、黑妞她們一幫人，走在最後的，是帶著妹妹燕雲的燕子，看到七個女孩，我急忙從**爬了起來。
“琉璃……你們來了啊。”
“李健，琉璃姐好怕羞哦！明明幾天前一直說要來看你，可是都念叨了三天了，就是不敢來，還是我把她給抓來了，怎麽感謝我？”小太妹在琉璃背後笑嘻嘻地說道，說著，還做了一個鬼臉。
被小太妹這麽一說，冰山美女的臉頓時微微發紅，嗔怒道：
“小晴，夠了。醫院禁止喧嘩。”說著，擺出了一副高傲冰冷的姿態，踏著高跟鞋，步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這時我才發現，在冰山美女的手裏碰了一大束的水仙花，馥鬱芬芳的香氣隨著冰山美女的進入而彌漫了整個房間。
冰山美女緩緩地朝我走來，麵對著我的目光，走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了兩眼後，才繼續走，然後把鮮花插到了床頭的花瓶裏。
“我們……是來探望你，順便……來感謝你的。”短短的一句話，冰山美女中途卻是兩次停頓，最後才好不容易說完。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冰山美女這樣支支吾吾，略顯羞態的模樣，突然看到，覺得好新奇。冰山美女畢竟是理性派美女，要說這種感性的感謝話語，實在是有點難度。
“感謝啥，我其實什麽也沒做啊……再說又不是我救你們的。我就是個掉進別人坑裏了還在四處撞壁的傻蛋。”
我有些難為情地摸了摸腦袋，嘿嘿笑了起來。
“還是謝謝你。”冰山美女的語氣稍微鎮定了幾分，“至少……你很勇敢。”
“喲，琉璃姐，肉麻死了啦~~”小太妹她們哄鬧著從房門外走了進來，掩嘴笑著說道。
冰山美女的臉再次紅了，瞪了小太妹一眼。
這時，燕子也緩緩地走了上來，穿著一身碧色的連衣裙，甚至還能從領口看到白色的吊帶，她走到了冰山美女的身邊，和冰山美女並肩站著，兩大美女並排站立，一個溫和如春日暖陽，一個冰冷如冬日蒼雪，各有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