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酒莊誌慶

有五六個男人從酒吧裏衝出來,略一掃視,就喊著向我撲來。突然七嫂大喝一聲:“慢著!”他們停下,不解地看著她。

我淡淡一笑,鬆開手,那兩人捂著手腕,趕緊退開。

七嫂走上兩步,對我說:“你是誰?混哪的?”

我看見付清怡張開嘴巴好像要說話,我怕她亂說出我的名字,趕緊截口大聲說:“我叫玄武,玄、武!”又用慢音強調了一次。

“玄武?”七嫂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說:“你不用猜了,你不會認識我的,七嫂,今晚的事情你心中有數,我已經給足了麵子你姐妹,不好意思,我要帶人走。”我大步走近付清怡,拉著她上車。

付清怡說:“走那麽快幹什麽?打一場啊。喂,他就是前幾天掃光頭豹場子的人,你們找幾十個人和他打啊。”

我低聲說:“別羅嗦,走。”伸手要拿她的鑰匙,但她不肯,硬是坐上了駕駛位。跑車啟動,她倒車幾米,一個拐彎,停車又說:“玄武?這個名字好聽,就是玄武啦,七嫂,明天再和你喝酒跳舞。”

七嫂說:“好啊,來啊。”

我說:“走吧!”

付清怡一聲吆喝:“噢……”跑車竄出去,開得飛快。

“喂,你為什麽改名叫玄武呢?不過好聽,比你真名好聽十倍。什麽熊,狗熊的熊,還不凡呢,自命不凡?”付清怡說。

我聽了不爽,卻能怎樣?隻能翻白眼。

付清怡又說:“現在去哪裏好呢?”

我一驚,說:“還玩?多少點了?回去吧。”

付清怡說:“神經病,還不到三點鍾呢,要玩就玩得盡興。”

我暗罵:“你才神經病!”眼見她開車太快,不禁有些擔心,自己身經百戰都沒事,可別來場車禍給收拾了。

付清怡說:“我哥請你當我的保鏢,意思就是說有你保護我,我可以出來玩了,懂嗎?”

我說:“他是讓我保護你,但好像沒讓你玩得那麽瘋癲,深夜了你還不回去,以後想出來玩,可就難咯。”

付清怡大怒,瞪我一眼。

我說:“不是嗎?平時他是限製你的,今晚他在家,你也敢出來,是因為請了我上班,但是我可以保護你不被別人欺負,可保證不了不出車禍,明天我就跟你哥說……”

“閉嘴!”付清怡怒喝,說:“你這三八公,有你這麽嘰嘰喳喳多嘴的嗎?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哼一聲,差點反唇相譏,還是忍住了。

付清怡說:“你非要和我過不去,是不是?”剛好路麵拐彎,她猛一打方向盤,輪胎發出吱吱響。

我想她這樣開車,不但自己危險,可能連我也害了,於是說:“不錯,除非你讓我開車,不然我明天就向你哥匯報工作。”

“匯報你媽的,二五仔!”付清怡真是怒了,跑車竟越開越快。

我暗暗心驚,默念咒語,凝住功力。要知道,車禍這事兒,雖然涉及很多層麵,但主要因素是命運。有些人開車很小心,但他不撞別人,別人卻撞他。有些人開車很快,即使發生事故,也沒怎麽受傷。一個人的命改不了,運是可以加強的。我念咒便是為了驅邪護身,減少車禍發生的幾率。

幸好,平安無事,付清怡終究是回到了家。她一邊走一邊恨恨地說:“明天再找你算賬,三八公!”

我看著她的背影,輕聲回罵:“三八婆,難侍候!”忽然念頭一轉,不知她明天要搞些什麽出來,頓時頭大如鬥。

第二天中午,我準備吃飯,付明漢居然罕見地回家了。他好像是專門為了付清怡回來的,把那大懶豬轟了起床。

飯桌上,付清怡耷拉著頭,嘟著嘴巴,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付明漢問:“昨晚玩到什麽時候?”他的目光沒看向我,我便沒有回答。付清怡看了看我,說:“好像十二點多吧。”

付明漢哈哈一笑,隨即沉下了臉。

付清怡又看了看我,不吱聲了。

付明漢說:“熊不凡沒有和我說什麽,但我知道你絕對不可能十二點就回來的,你的套路我不了解嗎?”

付清怡忽然嘻嘻一笑,挽著付明漢的胳膊說:“哥,嗯!”拖長了音尾在撒嬌。

付明漢輕輕歎氣,說:“哥不是不讓你玩,但一個女孩子家,不能玩得太瘋了,懂嗎?”接著他喊:“熊不凡。”

“是。”我應答著。

付明漢說:“你不能任由她胡來。”

我說:“是,呃,不過……”

付清怡一拍桌子說:“不過什麽?”眼睛凶巴巴地。

我聳聳肩膀,決定提出最關鍵的意見,說:“付小姐酒後駕駛,犯法,也很危險啊。”

付明漢一拍額頭,說:“不錯,不錯,我怎麽忘記了這個問題呢?阿怡,以後讓熊不凡開車!”

付清怡撒嬌說:“不嘛,哥!”

付明漢說:“如果不答應,不能出去。”

付清怡生氣的跺腳,嘴巴嘟得高高的。說實在的,她才二十多歲,撒嬌好像也還是很合適的,還有點可愛。

付明漢說:“就這樣說定了。”

付清怡瞪我一眼,卻沒開罵。

付明漢又說:“還不吃?快快吃飽了,下午有活動哦。”

付清怡忽然眨眨眼睛,整個人精神了,問:“活動?是與他有關嗎?”

付明漢微笑說:“當然啦,其他的垃圾應酬我喊你幹嘛?”

“啊哈!”付清怡蹦跳起來,飛快地往樓上跑,大聲說:“我先挑幾件衣服試試鏡,我肚子不餓,不吃無所謂的。”

付明漢苦笑搖頭。

我心想:“咦?誰那麽大的魅力啊?竟能讓她這樣激動?難道是大明星?”

年輕人追星很正常,無論是普通人家,還是富貴人家,哪個年輕人沒偶像沒向往的事物?我一直在猜想,付清怡的偶像是誰呢?哪知去到現場一看,原來竟不是明星,但地位比明星高得多。

冬日的陽光溫暖而柔和,在一個紅酒莊園後院,數百平米的大草坪上,一群名流紳士在聚會。從主席台上標的字,加上主辦人說的話,我知道這是一場紅酒莊園十周年誌慶活動。

與會的都是大人物啊。可惜,這些人我大部分都不認識,但看那排場就知道不簡單了,而且我還發現了馮心。我當然不會與她見麵,隻靜靜地站在角落邊。

付清怡跟在付明漢身後應酬,偶爾搭幾句,但她的一雙眼睛,每隔三秒鍾就看向某個方向,然後一看就至少看十秒鍾才能回過神來。那是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笑容燦爛,神情親切,一套白色西裝相當得體。他周旋於各位名流之間,大家都對他很熱情,顯示了他尊崇的地位。

“他是誰呢?”我猜疑著。如果阿南在,我倒可以問個清楚,但他呆在車裏不願進來,我呢,因為尋找貴人的事兒,所以厚著臉皮請求跟進來了。話說,整個場合,好像就隻有我一個保鏢在,其他名流都沒讓保鏢出現。我不禁向牆壁邊縮了縮,免得礙眼。

忽然,我聽見一陣高跟鞋的聲音自遠而近,牆角另一邊有女人走過來,我勾頭一看,頓時愣住,是馮心。

馮心的表情有點古怪,說:“真的是你?”

我笑笑,說:“如果我說是假的,你信不信?”

馮心輕輕甩頭,狐疑地說:“你行啊,在這種大場合也能見到你,你不是跟了某位大老板吧?”

我說:“沒辦法,天生勞苦被人使喚的命。”

馮心一時沒說話了,眼神複雜。

我說:“馮小姐,你對我有興趣?”

馮心一呆,隨即臉色一沉,說:“什麽話!”

我說:“你的眼睛出賣了你,你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有什麽本事呢?認識那麽多大老板,對不對?”

馮心眨眨眼睛,說:“對啊,你說說,你到底有什麽本事?”

我聳聳肩膀,說:“還用我說嗎?上次你不是見識過了嗎?不是我,你哪裏那麽容易得到意大利廚具的代理權?”

馮心抱著雙臂,右手手指盯著下頷,說:“你和苗山輝有關係,光頭豹被殺後,還是苗山輝保釋你的,但苗山輝都被殺了,你又粘上了誰?”

我說:“別用粘字,我是靠實力的,現在我幫付明漢辦事,因為付小姐對我的本事很信任。”

馮心回頭看看,說:“哦,你幫她一次,她感恩圖報?無可否認,你的搏鬥技術很不錯。”

我說:“謝謝誇獎,要不要改天我們再切磋一下?”

馮心冷笑一聲,說:“本小姐學武是為了強身健體,又不是和小混混打架。”

這話可有點刺耳,我竟一時無言以對。

馮心說:“聽說付大小姐很難侍候的,祝你一切安好。”轉身就要走了,我喊一聲:“馮小姐。”她回過頭問:“怎麽?”

我說:“我想問件事情而已,那個身穿白色西裝,很帥哥的那位,是誰?”

馮心掃視了一下,說:“hogu?和法國領事夫婦站在一起的那個?”

我才不知道誰是法國領事呢,但他身邊確實有外國人夫婦,便點點頭。

馮心又冷笑了,說:“怎麽?想認識hogu?你的算盤倒是打得精妙,不過我告訴你,就算你粘上去,也是白費心機。”

我心中暗怒:“什麽粘粘粘,粘你妹的粘。”

(ps:誌慶:又稱誌慶,表示慶賀、祝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