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為何是我

所幸蘇牧的這份擔憂,其實也並沒有真正爆發為慘烈的殺戮現場。

就在變異雷狼剛剛醞釀好無盡雷光正要噴發的時候,一股悄無聲息卻又阻礙萬千的親切氣流,卻是赫然將變異雷狼的攻擊給堵回了口中。

大字級環境魔法……風界降臨!

早在周遭的妄獸越發稀少的同時,路晰其實已經開始緩緩的將自身能給四散,進而第一時間便發動了如此大範圍的環境魔法。

並且更為關鍵的是,此魔法如今不但能夠化解變異雷狼的進攻,甚至也同樣能夠將某種安撫的意誌帶給每個狩獵團成員。

不同於狩獵團成員自我的感知,這道由路晰所操控的環境魔法本就是輔助係能力,原本就滿足向每一個加持者傳遞訊息的功能。

於是通過縹緲晃動的氣流,一道道溫婉的煦風不斷的為每個狩獵團戰士傳去路晰視界中的訊息,令那些讓人煩躁的、不安的畫麵瞬間從人們眼前褪去。

歸根結底,就算是雲縱之主再如何的強橫,但它若是想要不費一兵一卒便滅殺整個狩獵團的數百人,這種事情依然是太過於的癡心妄想。

並且此時此刻,間路晰已經成功壓製住了狩獵團的不安,蘇牧更是飛快的給了路晰一個眼神之中,已然直直的朝著變異雷狼的方向急掠去。

雖然大字級程度的正麵交鋒,蘇牧的確沒有參與的資格。

但若是能夠從變異獸群中獲取更多的訊息,這對於蘇牧隱藏於滅殺之後的另一個目的,卻也必然擁有著不小的支撐作用。

於是也就在路晰維持著風界降臨的同時,蘇牧卻是赫然化作了一道流光,急速的向著那頭變異雷狼所靠近。

……

然而能夠形成社會性的變異雷狼,自然也不可能真的如野獸便無知。

見自己的謀劃無果之後,變異雷狼幾乎瞬間便轉變了自身的方向,赫然朝著密林的深處飛馳逃離。

不得不說,能夠駕馭雷霆的變異雷狼速度遠超尋常妄獸。

要不是緊隨其後的蘇牧在暴藥丸的加持下,已然擁有著大字級以下的最強能等級,恐怕單單追上它的腳步都難以做到。

甚至就算是如此,當蘇牧終於趕上了眼前的這頭變異雷狼,並用銳利的燭龍長劍封鎖住對方的行動之後。

那頭先前還倉促逃離的雷狼本身,卻是赫然停駐了腳步。繼而更是眼神怪異的,用一種好似人類的感情看著蘇牧。

一瞬之間,蘇牧幾乎是下意識的感到了驚覺。

畢竟此刻變異雷狼的眼神之中,卻是非但沒有半點兒的慌亂,反而充滿了如同蘇牧自己計謀得逞的雀躍。

但此時此刻,當蘇牧真正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無疑已經太遲。

就在蘇牧剛剛驚覺出這一點的同時,變異雷狼的身影在蘇牧眼中依然愈發的縹緲,進而徹底化作了一道青煙消散於空。

也就是說……其實自從蘇牧脫離風界降臨的那個瞬間,蘇牧便已經落入了雲縱之主的幻術之中。

甚至此前的種種狀況,也根本就是在刻意的引誘蘇牧與路晰分離。

……

“所以說……其實那個綿延數裏的幻影本身、它本來也是幻術的一部分,你隻是要優先將兩位大字級強者給引開。”

“至於你真正的目的、或者說是你所等待的那個資源……根本就是我?”

不得不說,蘇牧的在微微慌亂之後立刻恢複的冷靜,其實再度讓那近在咫尺的大字級狐妖也都感到了好奇。

不過好奇之餘,某種心理在它心中卻是愈發的濃烈。

繼而伴隨著一聲輕歎,一個人影也漸漸的清晰於了蘇牧的眼前。

毫無疑問,這其實是蘇牧第一次看到雲縱之主的人類模樣。

不過此時站在蘇牧眼前的,其實並非是蘇牧印象中那樣狐媚的妖嬈形象,反而是一名身著白袍的素潔女子。

隻不過唯一令人微感淩然的是……這名明明身似人類的女子,卻擁有著宛如野獸般的豎直獸瞳。

甚至雙眸之中氤氳著的色彩,也完全都不相同。

左目是宛如霜月般的皎潔和純白,右目卻是極似血月的猩紅與森然。

就好像在她的內心之中,竟同時存在著截然相反的兩種意誌,一者是平靜溫婉、一者卻是暴虐殘酷。

蘇牧所唯一不知道的隻是……此刻的她究竟是哪一麵?

……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麽?”

出乎蘇牧預料的是,對於蘇牧的那番質問,對方卻非但沒有選擇無視,反倒是饒有興趣的準備為蘇牧做出解答。

就好像這方茂密的深林,隻不過是她家的午後閑庭。

而此時此刻的他和蘇牧,也僅僅隻是兩個經久未見的普通朋友,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無聊的家常。

不過對於雲縱之主的這番反問,蘇牧倒也遠比對方想象中更加灑脫。

畢竟就力量的境界而言,蘇牧乃是加持著暴藥丸才勉強達到高字級巔峰,而對方卻常態下便已經觸及了研字級的門檻。

就算蘇牧想要反抗,其實也不過是飛蛾撲火罷了。

所以如今的蘇牧,幹脆也收起了手中的燭龍長劍,反而是同樣饒有興趣的看向了眼前的妖狐女子,繼而再度詢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為何是我?”

……

為何是我?

毫無疑問,蘇牧的這個問題才是真正的擊中了最關鍵的核心。

雖然蘇牧自己也明白,在這個由自己的幻想所鑄就的世界中,自身的確擁有著極為特殊的某種特質。

但關於這份特質究竟是什麽,這卻是連蘇牧自己也都不曾知曉的東西。

縱使包括之前帝國皇帝的那些試探,蘇牧已經猜到了自己似乎頗為重要,重要到連帝國皇帝也不會輕易的觸碰自己。

甚至就算是這樣,關於蘇牧究竟擁有怎樣的價值,卻是連帝國皇帝也對蘇牧諱莫如深、根本未曾點滴的提及。

然而更讓蘇牧沒有想到的是,對於他著幾乎是隨口一問的逾越話題,眼前的白袍女子卻反而真有做出解答的意思:

“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