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不懂不代表沒有

楚國鑫出麵,唐玉剛多少還是要給些麵子的,畢竟楚家老號在京都經營多年,認識不少達官貴人。

隻是他已經答應了周睿,現在如果再答應楚國鑫,豈不是要得罪人?

周睿以前雖是個懦弱的性格,但他不是傻子。唐玉剛的猶豫,他看在眼裏,便主動開口道:"唐局長,既然這位楚醫生有把握,不如先讓他試試吧。"

楚國鑫瞥他一眼,心中冷笑。雖然敢說幾句大話,不過這小子也就是個紙老虎。否則的話,怎麽會看到他一出來,就自動往後縮?

既然周睿自己說了,唐玉剛也沒再矯情,便把妻子呂雛鳳喊來。

可能是為了挽回剛才丟失的顏麵,楚國鑫並沒有帶幾人去後台,而是直接在大廳裏看診。

丁翰義適時的衝周圍叫喝:"都來看看,這可是京都老號的楚國鑫醫生,醫術高超,平時可是想見也見不著的。"

"哪裏的話,承蒙友人抬舉罷了。不過今日既然來了,一會我便義診十人,以感謝各位對回春堂的支持!"楚國鑫道。

"楚醫生果然有醫德,算我一個!"

"京都老字號的氣度就是不一般,也算我一個!"

眾多前來看病的人紛紛擠上來,這年頭,誰看病不想掛個專家號?何況楚國鑫還曾經上過報紙,確實是位不錯的中醫。

楚國鑫略帶得意的瞥一眼周睿,心說這就是我回春堂的號召力,哪是你這種毛頭小子能比的?

隨後,他一手搭在呂雛鳳腕部,開始診脈。

周睿在旁邊看著,見其手指紋絲不動,便微微皺眉。

過了會,楚國鑫又讓呂雛鳳張開嘴看舌苔,又翻看了她的眼皮,最後問:"是不是經常感覺身體寒冷,四肢發麻?"

呂雛鳳連忙點頭,道:"是的,而且最近還幹嘔頭暈。對了,我的四隻還有黑色印記,周醫生說這是水鬼症。"

楚國鑫哦了一聲,又讓她拉開袖子,看了看兩個手腕的黑色條紋。按壓一陣後,道:"這應該是黑色素異變,可以到西醫那輔助燈光治療。至於你的身體,脈象顯示風寒侵襲,加上精神壓力大,才會幹嘔頭暈。我給你開幾服藥,回去後注意休息即可。"

"黑色素異變?"呂雛鳳愣了下,下意識回頭去看周睿。

周睿這才開口道:"楚醫生,她確實是水鬼症。而且這種症狀普通的診脈是診不出來的,必須以三輕四重的手法刺激經脈才行。"

楚國鑫臉色微沉,周圍那麽多人,被周睿這樣"教育",他的麵子往哪放?而且什麽狗屁水鬼症,聽都沒聽說過。

抬頭看向周睿,楚國鑫問道:"我剛才好像聽小兄弟你說,自己不是醫生?那你怎麽會看病?"

周睿老老實實的回答說:"我開書店的時候,沒事會翻看一些和醫術有關的書籍,所以稍微懂點。"

"哦,翻看書籍啊。"楚國鑫嗬嗬一笑:"這麽說來,你其實沒有學過醫?一個沒有學過醫的人,卻來教我楚國鑫如何診脈?你是太高看自己,還是覺得我回春堂浪得虛名?"

"我不是這個意思,可那確實是水鬼症啊!"周睿急忙說。

楚國鑫哼了聲,看向唐玉剛,道:"唐局長,剛才雖有誤會,但你帶來的這人對我回春堂未免太輕視了吧。雖然這裏隻是分號,卻也是回春堂的一份子,難道說還需要本家的老爺子出麵,才能讓人正視?"

見楚國鑫把他們家老爺子都搬出來了,唐玉剛也不好多說什麽,隻看向周睿,問:"你確定是水鬼症嗎?"

其實周睿之前已經把病情說的很清楚了,隻是他沒學過醫,而對麵坐著的卻是京都名醫,使得唐玉剛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

"當然確定!"周睿點頭道。

"胡說八道!我楚家醫典自明代開始編錄,其中絕症二百,大病五百,小病無數,從未聽說過什麽水鬼症。你不要以為唐局長不懂醫,就隨便弄個名字來糊弄人!"楚國鑫冷笑道,他已經看出來,唐玉剛其實也不是完全相信這個年輕人。最起碼,兩人的關係不是特別的鐵。

如果換成幾天前,周睿可能會心虛不說話。但現在,他對道德天書中的醫術有百分百的自信,連救命神藥都能弄出來,醫術又怎麽可能出錯?

他咬牙道:"你不懂,不代表沒有這種病!很多病都出在明代以前,而且楚家也不可能治過天下人,總會有所遺漏!"

"你說我不懂?"楚國鑫一拍桌子站起來,怒聲道:"一個看過幾本書,學點皮毛的小子就敢說這種大話,也太不把我回春堂放在眼裏了!好啊!既然你認為我楚家的醫術還不如你,那今天倒要領教領教閣下的能耐!"

丁翰義和幾個店員都冷冷的看著周睿,這個年輕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裏可是回春堂,你在回春堂指責本家老號的醫師不會診脈,以為自己是那幾位國醫聖手嗎!

楚國鑫可是在京都都排得上號的,他不會診脈,難道你會?

要不是看在周睿和唐玉剛一起來的,他們早就把人給轟出去了。

恰好這個時候,外麵有人攙扶著一個病人進來,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誰是醫生!快來救救我爹!"

丁翰義連忙過去詢問了一番,回來道:"是一個六十歲的老人,肚子疼的厲害,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楚國鑫冷眼看向周睿,道:"你不是看輕我楚家醫術嗎,那今天就以這個病人來試試你的斤兩!"

說罷,楚國鑫一馬當先走過去。周睿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咬牙跟上了。

呂雛鳳有些擔心的問:"老唐,你怎麽也不勸勸?"

唐玉剛微微搖頭,道:"周老弟畢竟年輕,楚國鑫又是從京都來的名醫,他們倆分出勝負,對我們隻有好處。你的病那麽怪,我希望能找到一個最有把握的醫生來治。"

雖然丈夫的想法有點勢利了,但呂雛鳳知道他也是為了自己好,便沒再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