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那真是位高人

溫子健的要求,金永明自然不會拒絕,連忙領著他往樓上走。

上了二樓,溫子健掃了一眼,便徑直去了臥室。

開門後,他打量著屋子裏的擺設,過了會,目光定格在桌子上的那件彈殼火炮上。

走到跟前仔細打量著,溫子健忽然問道:"這東西,是當年救我師父時的那場嗎?"

金永明點點頭。帶著激動和追憶之色,回答說:"沒錯,那場仗打的很慘烈,我們邊打邊撤,才意外碰上裴真人。他被一枚炮彈炸斷了腿,我便背著他躲到石頭後麵,一直堅持到大部隊趕來,才將敵人打退。"

溫子健嗯了聲,道:"那就沒錯了,你建功立業,殺敵無數,身上有氣運和煞星護體。但現在年紀大了,心境平和,煞星離去,氣運也轉移到了子孫身上。而這東西的煞氣卻無處可去,便來找你的麻煩。不過,你真的沒找人化劫?"

金永明搖搖頭,疑惑的道:"小先生為什麽這樣問?"

溫子健指著桌子上的彈殼火炮,道:"因為這東西上的煞氣已經完全消失了,幹淨的就像一件假貨。"

假貨?

金永明心裏咯噔一下。想到之前章程和與周睿曾經來過,並且對這件紀念品很感興趣。

難道被他們偷偷換掉了?

他連忙拿起來,翻來覆去看了一遍,最終確定應該是真貨無疑!

這東西陪伴他數十年之久,每一個細節都了然於心。倘若被人換了。肯定能看的出來。

溫子健搖搖頭,道:"不用看了,我說它像,並不一定就真是假貨。先前龜殼占卜,清楚指明是這東西要作怪,可現在煞氣全無,又怎麽可能傷你呢?"

"可是我爺爺先前確實受過傷,你看,頭上還包著紗布呢。"金銳在一旁補充道。

溫子健又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金永明剛剛受傷。想了下,他道:"無妨,我再占卜一次看看。"

說著,他再次拿出龜殼和銅錢,用力搖晃幾下,翻在手心。

盯著銅錢看了會,溫子健微微皺眉。

看他表情不太對,金永明連忙問:"小先生,怎麽了?"

溫子健把龜殼和銅錢收了起來,歎息道:"不知是哪位高人蒙蔽了天機,占卜不出來。但卦象有些亂,又不像單純的化劫。倘若師父在,也許能看出一二來,我的道行不夠看不明白。"

金銳在旁邊忍不住問:"那我爺爺還會有事嗎?"

"不會了,被蒙蔽的天機,隻與化劫手段有關。但這物事的煞氣已消。不會再對老人家造成任何傷害了。"溫子健一臉感慨的道:"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奇人,師父果然沒說錯,天外天,樓外樓。"

奇人?

金永明聽的愣神,他所認識的人中。能被稱得上奇人的,也就那幾位風水師了。

可是,沒有誰說過有關於災劫的事情,更別說給這件彈殼火炮化劫了。

思來想去,好像也隻有周睿提過。

想到這,金永明不禁神情詫異。

是他?

這兩天,周睿一直很不受金家爺孫倆待見。如果說是他救了自己,金永明是有懷疑的。

可確實隻有周睿說過,彈殼火炮上有煞氣,不及時處理的話,會危害他的性命。

金永明突然想起另一件東西,連忙跑到平台角落的垃圾桶裏翻找起來。

金銳納悶又吃驚,過去問:"爺爺,你找什麽呢?"

正說著,金永明已經翻出了焦黑的紙張。

這是周睿給他的護身符,章程和走的時候,氣憤的扔在地上,被保姆撿起來放進垃圾桶。

拿著護身符興衝衝的跑到溫子健跟前,金永明道:"小先生,你看看這個。"

焦黑的紙張。看起來就像被火燎過一樣,完全沒有出奇的地方。但溫子健還是接了過來,隻看了一眼,他便輕咦出聲:"魁星護體!竟然還有人懂這個,難怪你隻是受傷。卻沒有死。"

"什麽叫魁星護體?"金銳納悶的問。

溫子健解釋說:"魁星又名大魁星君、魁星爺,傳說連續三次考狀元都未中,原因就在他相貌極醜。魁星一怒之下將裝書的木鬥踢掉,投江而死。其乃文運昌盛,讀書人的守護神。有消災之能,又有魁星點鬥一說,因此可加持氣運。這護身符就是以魁星氣運護體,抵消了部分煞氣,因此金老先生才能僥幸不死。然而世上知曉此道的人不少,能有這道行請來魁星加持的卻少之又少。老先生。這護身符是哪位高人給的?能否帶我引見一番?"

金永明已經聽的麵色驚奇,溫子健是那位裴真人的徒弟,連他都認為這是高人所為,豈不是說,周睿就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奇人?

想到自己之前的態度,金永明心裏有些不安和羞愧。

人家有真本事,想救人,卻被自己活生生罵走。換成他是周睿,怕是再也不會相見了。

想到這,金永明一陣懊悔,沮喪的道:"恐怕他不會想見我了。"

"怎麽說?"溫子健不解的問。

金永明把事情經過說了一番,得知那是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許多的人,溫子健頗為驚奇。他雖然一直謙遜的說,自己道行不高,可實際上心裏很清楚。

世上比自己厲害的人也許有。但同齡中,自己可謂頭名!

眼下突然發現一個又年輕又厲害的人物,溫子健更忍不住要見上一麵。

至於金永明的顧忌,溫子健笑道:"老先生想差了,我等修道之人。講究率性而為,道法自然。倘若他真不願意見你,便不會幫你化劫。既然幫了你,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你隻管帶我去。"

在溫子健的理解中,修道人和普通人的思想有很大不同。有些普通人十分重視的事情,在他們眼裏無足輕重。反而有許多普通人感覺可有可無的小事,卻對他們來說極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