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人麵獸心

有槍在手,刑警怎麽可能還會忌憚周睿。而且他們對周睿的了解並不算太多,可能還不如陳少遊呢。

在他們眼裏,周睿所說的話簡直就是個笑話。

把人用槍指著,你還敢這樣胡咧咧,嚇唬誰呢?

他們見過很多窮凶極惡的犯人,被槍一指都老實了,哪怕說點狠話,實際上什麽都不敢做。

"不打算幹什麽,我隻是想回家而已。"周睿一臉平靜的說。

刑警嗬嗬一笑。道:"那你回啊,回個我看看?"

感受著腰間金屬物的力道,周睿微微歎氣,問:"這麽說來,沒得談了?"

"等回了通州,有的是人跟你談!"那名刑警冷聲說。

周睿嗯了一聲,手中的銀針隨手甩了出去。他用的是國術中的巧勁,肩頭都不帶動的,隻是手腕用力。銀針就直接刺透了那名刑警的衣服,紮入穴位之中。

穴位的麻痹作用立刻產生,那名刑警頓覺渾身酥麻,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直接歪倒在座椅上。

周睿從他手中把槍拿了過來,卸掉了彈夾,然後丟在地上。對那兩名刑警道:"我不想傷人,請靠邊停車。通州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

"你,你對他做了什麽?你敢襲警!"副駕駛的刑警大叫一聲,立刻就把手向腰間摸去。

不用說。他腰上肯定也是一把槍。

周睿想也不想的抬起手,又是一根銀針甩出去,紮進對方的脖子處。

那名刑警的手已經摸到腰上,卻是再也動不了,渾身僵硬,眼神充滿著不解和驚懼。

他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麽突然不能動了,無論用多大的力氣,身體都好像和思想完全脫節。

駕駛位的刑警大驚失色,直接把車猛地打了一把盤子,停靠在路邊。刹車被他踩到底,輪胎都磨出焦黑的印記,後方一輛出租車差點剮蹭到,打開窗戶一頓罵。

車裏沒有人回應,那名刑警額頭微微冒汗,雙手扶著方向盤。從他扭動的肩膀來看,是打算回身做些什麽的。

也許是警告,也許是直接撲過來與周睿對打。

但無路他想做什麽,現在都做不了了。

周睿的第三根銀針,同樣封住了他的穴位。全身僵直的那人,隻能保持原先的動作,像個木頭人。

車內稍微有些寂靜,過了幾秒,周睿的聲音才響起來:"很抱歉,你們過三十分鍾,就會恢複了。不過最好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更不要動什麽歪心思。我現在麻煩事很多,如果一時衝動做了什麽,你們可能不太想去經曆。還請幾位回去後,代我向那位說一聲抱歉,告訴他。通州我會去的。人死不能複生,請他節哀順變。"

之後,沒有再管那幾個刑警如何去想,周睿直接下了車。

關上車門後,他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朝家的方向駛去。

幾十分鍾後,車內的三名刑警一次恢複了行動能力。

當身體再一次恢複掌控後,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做什麽,而是互相對視著。每個人眼裏,都充斥著濃濃的震驚。隱隱的,還帶有一絲恐懼的味道。

他們很清楚,自己剛才那段時間,哪怕被人用刀割下幾塊肉,也毫無反抗能力。

倘若周睿想殺他們,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性命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仿佛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而他們整整徘徊了三十分鍾,這樣的感受,沒有親身經曆的人是絕對無法想象的。

後排的刑警低下頭,把周睿扔下的槍和彈夾撿起來。盯著這曾經給了他無窮信心的武器看了會。他抬頭看向自己的兩名同伴,問:"張隊,還追嗎?"

副駕駛的那人後背衣服早已經被冷汗浸濕,過了許久,他才挺直了身子,低聲道:"先回去。"

嗓音並不大,不知是因為被嚇到了,還是怕被人聽到。

駕駛員沒有任何異議,輕踩著油門,連第二句問詢的話都沒有。就直接開車走了。

他們實在被周睿匪夷所思的手段給弄怕了,連被什麽東西治住都不知道,再去追,是嫌命太長?

三人都是至少幹了二十年的老刑警,其實很清楚這件事和周睿確實沒多大關係。哪怕真是他氣死的又怎麽樣?

法律中,可沒有關於被人氣死的說法,就算有,也多半屬於民事訴訟範疇,跟他們刑警挨不上邊。

何況這次跨省市抓捕,本身就有違規嫌疑。再鬧下去,真把事情鬧大,他們一點好處也沒有。

此時的周睿,已經回到家中。

家人都已經回來了,保姆阿姨剛做好飯端上飯桌。看到周睿回來,便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周睿也抬手和他打了招呼,然後走到飯桌前,卻見紀家三口的神情都不太好。

尤其是宋鳳學,臉色有些冷冷的。完全沒有抬頭看周睿的意思。

周睿也明白他們這是因為什麽,無非就是網上關於董麗青的報道,讓他們覺得,自己可能是個忘恩負義的男人,辜負了紀清芸之類的。

周睿又看了眼紀清芸,還好紀清芸的神情沒有那麽難看。雖然隱約能看出一些不快和憋悶,卻總好過宋鳳學的冷若冰霜。

"回來了,先坐下吃飯吧。"紀清芸抬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