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大半夜的不睡覺
周睿就是想看看，白明蘭到底會不會像她自己說的，不再挑病人。
結果讓他意外的是，這一天的診治中，白明蘭真的沒有再對病人挑三揀四。
無論什麽樣的人物，什麽樣的病，她都給治。而且根據周睿仔細的觀察，包括狀似隨意的複診，都可以確定白明蘭並沒有敷衍了事。
就像其中一名動脈狹窄的病人，白明蘭無論診治結果。還是開的藥方，都完全符合規範。
這讓周睿很是納悶，此前他一直猜測，白明蘭很可能是白江市的陰差或者主簿附身，跑來想找他麻煩的。
而陰差和主簿，能夠看到活人身上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說疾病帶來的壽命縮減等等。
周睿昨天做了三十多台手術，算是救了三十多個人，手術過程中天譴就來了。好幾次都差點被人直接用手術刀劃開喉嚨，幸虧他反應及時，才幸免於難。
天譴是陰差推動的，陰差又屬於主簿管轄，他們不希望周睿救人，又怎麽可能自己救人呢。
白明蘭所做的事情，與周睿猜測的身份。完全背道而馳。
這讓周睿不禁懷疑，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一直到下午關門，他都沒能看出其它端倪。
白明蘭表現的實在太正常了，以至於許多病人，都誇讚她的醫術了得。頗有周神醫的幾分風範。
如此一來，周睿便有些鬱悶了。
本來覺得已經猜的**不離十，現在一下子全都推翻了。
倘若白明蘭不是陰差或者主簿，那隻能說，這真是一個有性格的女人……
店鋪關門後，周睿實在忍不住，拉住準備離開的白明蘭，問："你真是來拜師學藝的？"
白明蘭轉過身，看了眼被抓住的胳膊，然後又抬眼看向周睿。那略顯冷漠的眼神，讓周睿仿佛觸電一般，連忙鬆開手。
白明蘭這才回答說："當然是，不然你以為我來幹什麽。"
周睿心裏有些抓狂，就是不知道你來幹什麽的，所以才會問啊。
可這種問題，他又不知道該怎麽問出口，難道要說，你這麽有性格，你爸媽知道嗎？
躊躇了半天，周睿才道："隻是看你好像沒有什麽醫學上的問題想問我，所以……"
"我現在還沒有遇到需要別人幫忙解釋的問題，要問什麽？"白明蘭一副很不明白的樣子。
周睿有點無語，你什麽都知道，還需要拜師？
"可我知道自己的醫術沒有你好，有些問題現在沒遇到，也沒想到，不代表不存在。所以，既然知道自己以後會遇到問題，為什麽不可以來找你拜師？"白明蘭問。
周睿被說的啞口無言，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連楚子秋那樣的天之驕子，都會被白明蘭說的滿臉通紅了。
這個女人每次回答問題，都會把人逼到絕境，讓你除了閉嘴，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好吧……我沒什麽問題了。再見。"周睿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離開了。
白明蘭微微點頭，很是果斷的轉身離開。那毫不猶豫的姿態，讓周睿首次產生了些許挫敗感。
如果她真不是陰差或者主簿，那自己這個師父……也當的太失敗了。
由於楚子秋定的機票是八點鍾的，周睿便沒有再回家，直接去了回春堂把楚子秋接去機場。
抱著筆記本和一疊厚厚資料上了車，楚子秋抬頭看到周睿後，輕咦一聲，問："周先生。您的臉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好好整理你的資料吧，哪來這麽多問題。"周睿沒好氣的說。
楚子秋怔然，他還是頭一回見周睿這幅鬱悶的樣子呢。以往的周睿，總是一臉微笑。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哪像現在，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樣。
腦子裏閃過某個人的身影，楚子秋心裏一驚，難道是她？
似乎察覺到楚子秋的想法，周睿沒有給他繼續問話的機會，直接一腳油門走了，還把音樂開的很大聲。
楚子秋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什麽時候該問，什麽時候不該問。也知道哪些問題能問。哪些問題不能問。
既然周睿一副拒絕回答的樣子，那自己再問下去，就是自討沒趣了。
一路安靜的整理著資料，到了機場，兩人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然後登機朝著香江飛去。
上飛機前，周睿試著給羅若雅打了個電話，想告知自己準備去香江，有空出來見一麵，解釋下之前的事情。
但羅若雅的電話始終沒人接。也不知是沒看到，還是不想接。
周睿暗歎一聲，如果見不到羅若雅，自己這次去香江的意義也就少了一大半。
從青州到香江，坐飛機也得好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