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間
中學最後的一個學期，比想象中要來得快。
這個學期我竟然對《無間道》發生了興趣，我都有些迷惘於是不是日後的職業，是不是想當個臥底呢？
《無間道》影片片名中“無間”一詞，其實早已奠定了整部影片的主格調。“無間”原指無間地獄，在佛經中指的是地獄裏最痛苦的一層。在無間地獄中的人永遠沒有解脫的希望，除了受苦之外，絕無其它感受，而且永不超生。
“無間”所代表的宗教色彩和無盡痛楚，恰好與貫穿《無間道》全片那種神秘、陰鬱的帶有濃厚佛教宗教色彩的鬥智鬥勇場景相對應。而且影片一開始的第一個場景便是在寺廟裏，對此也有一定的暗示。“無間”一詞其實也象征著兩位主人公永遠戴著麵具生活，都想過上一個無憂無慮的真實生活，但卻不得不生活在見不得光的陰暗裏，這種痛苦就仿佛行走在無間地獄裏一般。
不過那首主題曲成為了我手機音樂裏的最愛：
無間道
演唱:劉德華、梁朝偉
我要為我活下去
也代你活下去
捱極也未曾累
忘掉我有沒有在陶醉
若有未來依然要去追
生命太短明日無限遠
始終都不比永遠這樣遠
不理會世上長路太多終點太少
木馬也要去繼續轉圈
明明我已昨夜無間踏盡麵前路
夢想中的彼岸為何還未到
明明我已奮力無間天天上路
我不死也為活得好
有沒有終點誰能知道
在這塵世的無間道
……
生命太短明日無限遠
始終都不比永遠這樣遠
不理會世上長路太多終點太少
木馬也要去繼續轉圈
明明我已昨夜無間踏盡麵前路
夢想中的彼岸為何還未到
明明我已奮力無間天天上路
我不死也為活得好
有沒有終點誰能知道
在這塵世的無間道
如何能離開失樂園
能流連忘返總是情願
要去到極樂條長路遠
吃苦中苦苦中苦亦永不間斷
明明我已昨夜無間踏盡麵前路
夢想中的彼岸為何還未到
明明我已奮力無間天天上路
我不死也為活得好
快到終點才能知道
又再回到起點從頭上路
……
“我不死，也會活得好！”我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直到指關節發白。
“你就這樣的不相信我？”又是特麽的冷戰，不過上次是兄弟，這次是親愛的她。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中學時期的老師都苦心孤詣不讓學生早戀了。這種事情真特麽很難搞，有理說不清，而且很浪費時光；
林穎態度真的很硬，已經一個星期不和我說一句話了，沒有她的聲音的我的世界，度日如年。現在就是我站在她教室門口，她寧願忍住不上廁所也不肯出來見我。
我自己也清楚地明白到，空手道館那天，我沒有及時追出去，顯然已經錯過了道歉的最佳時機。
為此我決定努力學習，到時我的成績好了起來，我能大聲和她說，我將和你上同一個大學時，這個好消息一定會讓她緊緊擁抱我的，哈哈！
我就這樣幻想著，她不是一直害怕我們高校時不能在一起麽？一想到我的努力得到回報那時，我拿著下次月考的優異成績後。“嘿嘿，漂亮劇本我都寫好了。”我要直接跳到她的麵前，拿著成績單理直氣壯地跟她說，我要和你上同一間大學！
一想到這裏，我做夢都能笑醒，因為通過努力，我的進步已經分毫不差按著計劃中走。
在她不理會我的後麵兩、三個星期，我就這麽一路YY著，一沒日無夜地看書，學習。
……
為了高考後能和林穎在同一個學校，我延續了對婷婷的那股學習風，更加努力地學習。雖然落下了兩年的功課，讓任何人都會感到悲傷。但那熾熱的希望，又讓我如誇父逐日一般的執著。
這就是我中學三年級最後一個學期的生活寫實。我的學習目標已經從當初的，為了氣一下婷婷的父親，完美轉移到了未來能和林穎，在一起上大學的理想上。
然而，一紙的評定，竟然把我的理想打壓進了十八層的地獄。
事情先是我的後頸有痛麻感，然後是日益嚴重的頸脖僵硬，這些細節就是災難的前兆。不過這些東西開始時，我並不以為然。
“柯國權，難道你真以為用一年時間，就能把那些天天不釋卷的勤奮學生厲害麽？”王得全很討厭地戳中了我的痛處。
“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做天才麽？”我反駁道：“周星馳講過：‘我狠起來，連我自己都怕！’”王得全的鄙視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完全把他當作是他認為我搶了他的楊雨菲而講的氣話。
其實我也不是什麽天才，我不過是靠比別人勤奮，和更會學習這兩點來學習而已。學習效率人人都會講，但隻有那些真正找到高效方法的人，才能學得最好，這是我的學習理念。
於是我開始對我自己狠起來了，別人一天學習十二個小時，我就一天學習十八個小時，看誰比誰狠！
哥拚了，除了吃、喝、拉、撒，用去一個小時的時間，每天隻睡五小時，這樣一算。一天一共二十四小時，我就能學習滿十八個小時一天。高考比的是什麽？就是比誰狠！
不過我卻不知道，一個致命的錯誤在悄悄靠近……
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有些人天生不適合勤奮的學習方法。因為縱使這個世界天天大喊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說什麽：別人做得到，你也做得到。但實際上人與人之間還是有細微不同的，比如勤奮。有些人表麵上很勤奮，但做事一點效率也沒有，有些人表麵上很懶惰，但辦事效率高到令人發指。
而我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後，才不幸地認識到自己就是那種，勤奮得來，很沒有效率的人，而且後來竟然把自己的身體給學壞了！
……
“柯國權，頸椎移位，建議休學！”校醫的一紙診斷書，是我學習文化知識的終結書。
“什麽？不！”我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慌了，說好的和林穎一起去上她喜歡的學校呢？難道因為身體的不爭氣，就這樣分道揚鑣？
“孩子，這大半年時間你過分勤奮學習了，導致了頸椎移位，還是休學吧！”校醫室今天當更的是個老中醫，他安慰道。
……
自從得了病以來，就算是林穎過來找我，我也對她視而不見了。那時的我太痛苦，因為那一紙的病曆，本來走在同一條康莊大道上的我們，卻戲劇性地成為了，走在兩條平行線上的兩個人。
我就像《無間道》裏的無間地獄一般，我已經進入無間，傳說中的無間地獄是沒有輪回的，隻有無盡的痛苦。
我認為既然我的前途已經進入了地獄，那就不要再把她也拉下地獄，所以我拒絕和她再次有交集，至少不想讓她看到我沉淪墮落的樣子。
當然她很年輕，沒有人能剝奪她追求人生中更大的刺激。
自從得病，不能學習後，我每天都像個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無所事事的我，竟然被老師選為了班長，這就太出乎意料之外啦。
顯然從小喜歡打架的我，並不是個什麽好人。
小時候和別人打架，我就知道，絕對不能把對方打傷了。而且從小打架，都是為了女生，因為那時看電視看多了，一腔英雄氣慨，最看不慣男生恃強淩弱，所以每次別人欺負同班女同學我都會挺身而出。但是每次我都是失敗者，被打得滿地找牙。
最後還得看著那些，明明是我幫了她們的女孩站在一邊癡癡地笑，就像笑傻子一樣的笑話我，我才明白這個原本的英雄，在她們這些人眼中連憐憫都是吝嗇的。我就知道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麽英雄好人可以做，所以我從小就沒有想過要做個好人。
現在的我，就是看到別人圍攻一個小偷，我也會嘴上念念有詞：“別打了，別打了！”，一邊上去給那小樣的幾腳。
我，不是好人！
為了使林穎對我死心，我真的找來了楊雨菲。
之前我們在林穎和王得全的麵前演戲，為的是讓王得全知難而退，楊雨菲並不喜歡他。現在我們要做戲，是要把戲全套了，這次我們企圖把這個故事的女主角幹掉，因為這次的目標是林穎。
我找到楊雨菲時，沒有想到這妮子竟然樂於此道，唉，看到她我已經想到了婷婷。婷婷多好啊，至少讓人看得明白。而現在站我麵前的楊雨菲，這人雖然是個豔麗非凡的女子。但她卻讓人感覺很不真實，如畫一般人兒，如遠山一般的朦朧，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