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醜八怪
今年聽到薛之謙的《醜八怪》，感覺一如當年陳奕迅的《浮誇》一般，首發潛水，後來幾近斷氣後，有人翻唱，這時原唱才大紅大紫起來。
當年的陳奕迅的《浮誇》05年已經麵世，唱法驚人，激烈而又有感情，用一首歌時間講了一個精彩的歇斯底裏的故事。但當時的情況是沒有大火，至少在大陸很少聽到。卻等到09年林峰的峰情無限演唱會中，王祖藍延續了此曲的‘邪派’唱法時，此曲才廣為大陸聽眾所熟悉。
而今年的《醜八怪》顯然也不是新歌，這首歌13年時就已經麵世。雖然感覺很不錯，薛之謙的唱功一流，感情細膩豐富，但就沒有大火起來。最後還是李克勤在《我是歌手》第四季這個舞台上才再次演譯這首歌時，才大紅大火起來。
這個故事顯然在告訴我們，一個有才能的人，要做一件很出色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如果缺乏一個好的舞台，那麽金子很多時候也會被無情掩埋，與黃土為伍。
有些生意也是如此，明明有好貨，但因為沒有好的市場，及好的運作者，就是做不好的生意，也不鮮見。
……
第二次去二手電腦市場是我一個人去的，因為羅鴻已經和他的好同鄉已經如膠似漆，兩匹馬都分不開。目測要用九牛二虎之力才行，但顯然我沒有殘忍到能下定決心做這件事情。
所以我隻有放棄這個家夥的重色輕友，不得不獨自前往。
我第二次去二手電腦市場，是受人的委托去購買一台廉價、實用的二手筆記本電腦。在去到二手市場時，我的頭腦中突然好像被外星人，裝了一個創意在腦海中一般。
“天啊，這都是完整的品牌零件！而且這麽多！”
“要是能低價收入，自己組裝低價出售，豈不發財！”我驚喜，因為之前讀書時學習過的關於做生意的所有思維在這一刻，就像是頭腦中有一隻按鈕，突然被人按動了似的。我清晰地感覺到以前所學的一切生意思路，全在這一下被激活了。一張以我為中心的商業的地圖在我腦海中浮顯出來，我神經前所未有的興奮！
興奮如我，趁著這股衝勁，我先了解了一下，這些舊電腦甚至配件的來路：
來源：除了部分來自香港，其它幾乎全部來自國外！有韓國、日本、美國、英國的等等！
價格：簡直和垃圾相當，僅僅比垃圾高一點價格；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百年一遇的機會，是因為這些機械全部是外國生活水平提高。這些二手配件在發達國家被淘汰後，有心人令其遠洋而來，全部二手以上。比如來自韓國的三星筆記本電腦，這些人家韓國扔了的淘汰品，被那些在大街上用喇叭收廢品般收來，然後賣給中國的中間商，中間商再用遠洋貨輪把這些東西運來中國！
這一切證明，這些東西，來路正常！
我的思維已經散發開來，一個商業構架已經慢慢浮現腦海：
首先巨大的資料麵前，假如我想組裝一台筆記本電腦的話。這裏的屏幕，主板，還有舊機殼，精細到攝像頭，都有！那樣照這裏的舊電腦配件價格，成本的話，應該在300~500之間就能組裝出一台二手筆記本電腦！
那樣我去賣出的話，隻要定價為400~1000遠之間，我每台可以賺中間近近一百到600元一台！這是天價，什麽商業比做二手筆記本賺錢？
1000元以下的二手電腦在我國暫時還是有需求的，畢竟窮人那麽多。在國家的大購買力上，不是人人都能買得起新電腦，而且二手電腦最大的問題不於有沒有人買而是售後！
這是每個二手行業的通病，懷疑其產品壽命！
而我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為我們學院本來就是理科學院。學校的半壁江山就是電子技術學院，作為電子技術學院，解決個電腦維修技術算不了什麽！
……
回到學校後，我猶記得那天，我呆呆坐在自己的二手電腦前。
我的桌麵上擺著兩個小人，一個說這個生意是有前途的別管那麽多，快點下手去做吧；另一個說，你是一個汽車學院的窮小子而已？你憑什麽做電腦行業？你有啟動資本嗎？你有技術資本嗎？你什麽也沒有……
經過反複思考，我覺得二手電腦這個行業還是有前途的。但以我一個人的能力，絕對卻絕對做不起來。於是我把我了解到的商機，拍成照片，加一些解說，發布在了學校的勤工助學論壇和創業論壇，就把這件事拋到了一邊去。
後來才發現這個帖子，也不知道是誰，竟然把它掛在頂上好多個星期了。
……
在這期間我偶爾會幫勤工助學的同學們，到二手市場組裝二手筆記本：“喂，學院小子，你又來提貨麽？”老吳笑道，他是個瘦削的中年人。至於有多瘦，牙簽能想象吧？他一米八多高的身材，才49公斤的體重，倒是牙簽先生的真實寫照。
“嘻嘻，當然，不然貪這裏有股味道麽？”我打趣道，老吳和我做生意不是一次半次，這瘦削的中年漢子，給我的印象是很熱情，本分老實的二手電腦配件的中間商人。
“嗬嗬，這小子，生意越做越大嘛，這次竟然一次要了十三台的料，這可是頂我們這裏半個月的出貨量啦。”
“嗯，這批貨是我同學要的，我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我這是無酬勞的義務工作啦。”我解釋道，能幫忙人，我也很開心，大家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應該互相扶持就是。
“嗬嗬，當大老板了，難道這次還要用背回去麽？”老吳有些吃驚於我拿出來的一個大書包。
“少廢話，我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小子，十三台筆記本電腦都背不動麽？”我笑笑道，把貨甩上肩膀，丫的，真不輕，老式的筆記本一般在7~9斤左右。肩膀上一下子，多了七八十斤東西，估計是人都會覺得吃力吧。
……
至於論壇上的回複，我絕對沒有想過，第一個想到聯係我的，竟然是馬國良這小子。而我之前一直以為，最可能會是勤工助學的人會第一個找到我，他告訴我，他是在創業論壇上看到的帖子。
這有點不符合設想，因為在我的想象中一般來說，勤工助學的學子更需要工作賺錢不是？
後來我才知道，自己想錯了一點。那就是勤工助學的學子，比有雄心創業的人，更加的謹小慎微。
他們缺錢是事實，但同樣害怕改變。創業這東西就是能改變他們三觀的東西，他們要的是穩定的工作，而不是這種帶**的會帶來改變的東西。
“你憑什麽認為你一定會成功？”馬國良身穿很潮的衣服，腳穿著人字拖，活像個搖滾明星般，趾高氣揚地站在我宿舍門口，摸著鼻子很奇怪地問道。
“我沒有說過，創業一定會成功。”我道，老實說第一眼看到馬國良那身潮流打扮，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太好，特別是創業這一方麵。
“任何創業皆有風險，創業需謹慎。”我補充道。
“小心謹慎的人沒有錯，也不容易犯錯，但內心太卑微，隻適合當打工仔。”馬國良道，弄了個李小龍的刮鼻子的姿勢。
他能說出這麽有哲理的話，倒是讓我眼前一亮。或許那些勤工助學的學生就是‘內心太卑微’吧我想。
“如果我內心卑微，我還會發帖子拉創業團隊麽？”我反問道。
他猶豫了一下，細細品味我的話，良久後問道：“最後一個問題，初創者一定無錢，或少錢，你對錢在創業過程的作用怎麽看？”
“成大事者，不可無錢，而又不僅僅在於錢。”我已經有趕客意味地道。
“好，老大，我請求加入！”
我：“……”這小子給我的印象，是很複雜，很複雜……
……
“嘿，師兄，原來是你。”
第三次去二手電腦市場，我已經帶上了馬國良，沒有想到還有他的熟人在市場認出他來。
“哦，你認識我？”老馬也表示好奇，當即氣氛有點尷尬。
“當然，師兄的電子維修技術那麽好，不是還獲了不少獎麽？”對麵的人這樣對馬國良說道。
我後來才後知後覺，老馬這家夥貌不驚人。著裝非主流，但卻是實實在在的技術控。這小子從小喜歡電腦，七歲接觸電腦，八歲能打電腦遊戲，後來還學了幾年的網頁製作。雖然後來做網頁遇到2008年的金融風暴和2009年，我國的網頁製作過剩，導致做網頁失敗。但卻又跑到這學校來，又學了硬件技術，可見他的對IT行業的執著。
“師兄提這麽多主板。”那同學表情疑惑道。
“是的。”老馬懶得回答。
“沒有叫車麽？”
“沒有。我打算用行李箱裝回去。”我有些接過話頭尷尬道，我們剛剛創業，現在就這水平，凡事得靠出賣勞力。
“行李箱也裝不了吧。”
“嗬嗬，這是我老爸，他送我來看看有沒有實習崗位的，待會一起送你們和貨回去吧。”那個四眼同學推了推眼上厚厚的鏡片道。
我們熱情難卻，便上了那位同學的車。這件事說明，老馬一開始就是我們創業團隊的幸運星。
“……”
後來我問老馬，他技術那麽，家裏又有資本，為什麽跟著我這麽個苦逼小人物混？
他的言論再次反我嗆到：“我自己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個抗大旗的人物，因為我根本沒有學習過一點商業知識，我最近隻不過一直在泡妞而已，我需要一個像你一樣有闖勁，有知識的有方向的老大……”
“我也沒有把握成功。”我攤攤手表示道。
“我也沒有把握一定跟對人，我隻知道，你是我見到過最好的，有知識，做實事，不坑人。”
能力大小不重要，跟對老板最重要，老馬這樣說。
“你是我人生第一筆投資，我並不是個魯莽的人，我可是花了時間了解過你的；一個高校學生，花無數心機，天天用11號公交車，跑市場，你的勤奮和聰明成正比，值得投資。”
我：“……”實際上我沒有他說得那麽神，有時我的11路走上大街，是看妹子去了，和生意沒有半點關係。
但這事，我是不會告訴他的。因為這種被人恭維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呢。
我側過臉來，內心笑了。因為感覺有點學會了怎樣收小弟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