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互掐
傳統一點的理解，地鐵口是幹什麽用的？
疏導乘客的通道？沒準下雨時，還能讓人暫避雨水？還是走火時的逃生通道？
廣州XXX地鐵口，與平日裏的人來往，今天卻迎來了不一樣的意義，不一樣的熱鬧。
單單從人頭攢湧程度便不能往日而語。
A出口，這裏圍上了幾個老人家，其中很醒目的一個還是光頭。人們也不知，這幾個老人家吃錯了什麽藥突變得，無比熱情，擺了個小小攤位幾個老小子幹得熱火朝天。比年青人要活潑健談，見到路人就是拉攏，見到年青人就是一陣手舞足蹈的歡迎，聽說到他們攤位購買一種廉價的T恤還能獲得不少的禮品，那禮品的價值不會比T恤的價值低，所以吸引了不少人。
B出口，六個中年人中成功的公眾人物創業之星，還有不少平時上隻能在電視上才能看見的臉孔，但今天他們都放下了手段走進人群，手裏拿著一種設計奇怪的T恤，走在大街上大聲吆喝，聽說在這裏購買T恤後，掃掃二維碼就能獲得不少知名購物網站的優惠券，大家都掃了個樂此不疲。
C出口，這裏人氣火爆長得胖點可能擠不進會場，因為這裏有號召力驚人的六名當紅影視明星在叫賣襯衫，不僅如此，聽擠進去的人講過，不僅有機會獲得明星簽名版的T恤；還能看到明星們現場的勁歌熱舞，那即視感，比看現場演講會要火爆，看得人們血脈僨張，觀眾是拿棍子趕也趕不走。
至於我們的D出口，嗬嗬，我們連招呼客人的人手都不多！
李倩和袁森帶來的人果然不多，現有畢竟是暑期，能有多少學生留校？看到我們僅剩正反幾個團隊者，李倩是張平的師妹，在張平的一通電話召喚下，再跑一個，僅僅剩下我和王海還有袁森三條垂頭喪氣的漢子。
為了贏得比賽我在人們圍得水泄不通時，我隻有組織最後的幾個人手，出殺手鐧了！就是店麵裝潢，哈哈，傳說中的‘主要入口’橫幅攻略：想和創業明星親密接觸麽？想要創業明星親手簽名的紀念T釁麽？請從此入口進來！
這張廣告讓我們的人流量極速升高，我們三人皆在一邊一度偷笑到窒息。
這就是人太多，信息不流通的好處。
話說：機製混亂、百廢待興的改革開放前十幾年（1978~1992）
1978年底，新中國的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商業才開始在神州大地複蘇。中國共產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做出了改革開放的重大戰略決策極大地調動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大批大批的有誌青年加入商人行列。由於當時加入創業隊伍的青年人，在商業知識方麵的參差不齊，國家相關機製也還相關混亂，所以也造成了當時人們做生意的方式、方法千奇百怪，但不可不否認當時的市場是混亂的。
改革開放初期，由於信息的不流通，烏龍事件迭起：中國遍地黃金的1992年，六通老總馮侖投身當時火熱行業：房地產，由於行業的大趨勢，自然賺得盆滿缽滿，其間也發生了一些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一次，馮侖大賺一筆後，興高采烈地還給朋友500萬元。他得意洋洋地對那位朋友談起這筆生意。說到一半，朋友好奇地問，你買的那個樓是跟誰買的？是不是你把樓賣給了某某公司？馮說是。朋友一拍大腿，“哎，我底下一個公司賣你的樓，結果又被我的另一個公司買走了。你的資金還是我借給你的！”
瞧，由於信息的不流通，當時的生意就是這麽好做！
我在站人群中便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角度，巧妙地利用上了這一點，把橫幅拉得老高，人海之中，大家方向感缺失，便會被我騙到這邊來。
當然我們的產品是一樣的，傳統意義上來看，並不能說騙，還有，大家不是要看明星麽？我把楊雨菲這個尤物拉來當形象大使，真不說，這妞的形象不比一般明星差，話說當時紅極一時的奶茶妹，也不用廣告就能吸睛不是？
這是忙碌的三小時，這也是混亂的三小時，聽說這一過程中攝像大哥抓拍到，老年商人其中一位由於過度緊張和運動過量，差點一口老氣沒有喘過去；
中年商人中一大哥，靈機一動，跑地鐵內部攬客差點在上落樓梯時跌斷狗腿；
青年團隊剩下的三個隊員的汗衫換了一又一，因為這種絲質的汗衫一旦全身汗透，就能看見裏麵的肉；
聽說明星隊一位女隊員差點因為汗水濕身而當場走光，要不是其中一男隊員發覺得早，估計明星隊僅有的這三名隊員，都會有大尺度走光的凶險。
總之這一天下來，大家為了第二天的成績，都是累成了狗。
……
第二天，當我們坐在任務發布大廳上時，我們的青年隊基本是無精打采，什麽樣的結果我們已經心知肚明；盡管張平在大聲地嚷嚷，“我們未必會輸，因為還有商業模式，我的商業模式就很好！”
無論張平怎麽強調我們還是提不起精神來，因為這是一個被搞得四分五裂的團隊。
按照慣例，總結會上，主持人先發言：“好了，經過24小時的角逐，你們成績已經在我的手上，請各位隊長對昨天的表現發言總結一下。”
老年隊的隊長打個哈哈道：“哈哈，沒有特別要說的，這成績已經讓我們很放心，俺們絕對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畢竟我們是老年人，缺乏了一份年青人的力氣，能幹出這樣的成績已經很滿意，無論是銷售還是商業模式上我們都是真的用心去做的。”
中年隊長：“我相信我們能拿第一，一個原因，因為我們的營銷和商業模式都做得很平均。”
明星隊長：“我們會拿第一吧，我看了視頻，我們隊的銷售額是最高的。”
“好的，我們現在公布各隊在銷售方麵的數據：明星隊進貨一千賣出一千伯，成為當上第一名；老年商人精打細算，先進一百，再入七百，兩次下來，售賣完畢一共賣出八百件，得第二；中年商人進一千二，結果場地與人氣所限隻賣出九百一十件，扣除剩餘實際賣出數量，隻能占第三；青年隊進貨三千賣出一千五二十一件，賣出最多，但扣除剩餘數量，本場實際賣出數量為二十一件，排名第四。”
“從銷售數據上似乎誰是第一還有待商酌，但是誰是排名最未，也很明顯，我們請第四名進入反思屋，進行反思，同時通過投票決出最佳隊員和最差表現隊員。”
青年隊垂頭喪氣地魚貫而出，走過長長地通道來到一處燈光昏暗的屋子，對後麵發生的事，也隻有後來才知道是明星隊奪得了本次比賽第一名，而老年商人排行第二，中年商人次之。
“規則是，失敗的一隊要考慮那個隊員於本次的比賽中，貢獻作用最小，表現最差，評出來後，此名隊員將不得分；而最佳隊員你們還有一個約定，是有權提名另外一名隊員入隊；好的，請現在開始反思。”
“我覺得我們是很捧的，因為我們的銷售量為四個隊伍之中最強！”張平捏著拳頭道：“而且我們給T恤設計的品牌，能給你們公司帶來無可估量的價值，而大賽方隻是盯著眼前的利益。”
“對，我們的商業模式很好的，品牌上思路很清晰；而且直接銷售給工廠等等大公司，我們的定單量是可持續性的。”李倩很無力地給張平來了句幫腔的。
“節目組根本沒有給我們商業模式打分就決定我們離開，其實不公平！”張平幾乎是吼道。
王海的火藥味很足：“連你自己都說了品牌沒意義，為什麽我們還要別人承認那是一份價值，而且那東西是柯國權提出來的，老實說我們也沒有把它發揚光大啊？還有直銷工廠符合我們當時的價值觀麽？你們兩個跑了三個小時市場才定出多少貨？”
“是的，工廠定貨八十件，對我們一千多的銷售額來說，確實在短時間看不出很大的價值來。”袁森道。
“柯國權和我已經說過，三千件產品我們的銷售力，絕對做不到，隊長不聽，隊長的接納能力太差，我要求更換隊長！”王海挽起衣袖道，已經毫不猶豫地和張平對著幹起來。
“這節目不公平，我不玩了，我要求退出！”張平被刺激到，把手中的文件往台麵上一甩站立道。
響應他的第一個是李倩，第二個是忐忑地站起來的袁森。
“退出就退出，誰沒有勇氣誰是孫子！”王海也站了起來。
“我能說兩句嗎？”我道，大圓桌前我是唯一一個沒有站起來的。
“我還沒說你，我們說退出，你為什麽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你什麽意思？”
“嗬嗬，因為我輸得起。”我嗬嗬淡淡道。
“你！……”張平被我的話噎到。
“我覺得應該讓柯國權說兩句。”王海再次坐下來道。
“我認為呢，輸不起的人，永遠不會從自己的身上找問題；而且每個失敗者，都會有怨恨，他們會把自己身上努力過沒有成功的，所有的怨恨發泄出來，放在攻擊在那兒呢？第一方不在，他們會攻擊在第二方的身上，第二方不在，估計就要摔東西以平靜自己的情緒啦，嗬嗬。”我嗬嗬兩聲道。
我的神拆穿讓在坐所有人很尷尬，都是大人了，還發小孩子脾氣。
……
見團隊中火焰稍退，一直等在一邊沒有吱聲的主持人插話道：“既然大家已經冷靜下來，那麽我們還是商量一下，最差表現隊員和最優秀表現隊員吧！”
“我認為問題不在我的身上，王海隊員在本次的營銷當中，一個意見都沒有提，執行當中還有很大的情緒，我覺得最大的問題出在他的身上。”張平指著王海道。
“首先，昨天王海是跟著我的，他的失誤我也有關係，但是我想說，比賽直到今天來說，誰沒有失誤呢？”我反駁道。
“大家先別忙著數落對方的不是，我看到的是，第一個有用建議，針對T恤的營銷方案，利用《我們創業吧》紀念T恤，這個概念很不錯；而且他也打過電話給隊長，說我們的貨量過大，一定賣不出去；還有如果沒有柯國權的‘主要入口’我們不可能賣出一千多的件數，所以我認為最佳隊員應該是柯國權！”王海興奮道。
因為我們都知道，本期的最佳隊員有提名另一個隊員進來的權利，所以王海的爭取無疑也是在為自己爭取一方勢力。
“我認為柯國權，在大賽開始就危言聳聽，說我們一定賣不出三千，他這一點嚴重打擊了士氣，所以不應該記功勞。”袁森據理力爭道。
“我同意！”張平顯然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為自己爭取多一個隊員的機會。”
“這樣吧，我想我們爭下去也影響也不太好，王海和隊長的情緒都上來了就不了，我們還是投票決定吧。”
“同意，並且建議匿名投票！可以有棄權票。”王海不是傻子，他們一邊三個人，一個是張平的學妹，一個是張平的仰慕者；我們這邊兩個人，關鍵還要看那兩人是不是有良心。
“我來唱票吧。”主持人接過五人手中的票。
“柯國權一票，張平一票，張平兩票，柯國權兩票，柯國權三票……”當主持人讀出張平三票時，已經不用再數了。
“很好，投票決定，柯國權將提名一位職員補缺青年隊很六名隊員。”主持人宣布這一結果，王海差點沒有過來抱住我。
我成為了最優秀隊員。但這對我來說可能並不是件好事，因為從張平的失利感言中，就能知道他對我的恨意更強了一步。
這是本次比賽的特色，青年隊的不團結讓人很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