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握沙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孩子她媽……”這是我們在一起時我經常唱來調侃她的小調，不過自從她選擇離開的那一天，這調調已經成為見證我們過往的證據……
後來我分析了一下，初戀失敗的原因。
很顯然是她的心誌不堅，想想也釋然，她是一個從小到大都是聽父母講的人，包括她的計劃中也有無數父母的觀點，怎麽可能在離經叛道的叛逆路上走多遠？
被父母三言兩語更唬回去家裏乖寶寶了吧，陳姿婷顯然就是這樣的乖寶寶，因為那天的第二天，她便轉校了，她用行動證明了她的態度:父母詣意大於一切。
……
隻留下我一個獨自傷感。很多時候，我都會惘然地走到我們在一起笑，一起哭的地方，還有那天我們分手的運動場邊的小沙池，我犯賤地用手抓住沙池裏的沙子，但我越是用力，手中的沙子就流失得越快。這握沙的故事或許就是我們故事的真實寫照吧，我們大力把握的，根本不是我們能把握的。
“柯國權啊，你就一水平中等的學生，你還早戀，這不是自尋死路麽？”班導每次都是這句話，老生常談了很多次也不覺得厭，我也很佩服他的耐性。
“不要一句話中，就拖一個死字好嗎？讀個書其意義還未有上升到個人生死的高度好不好！”我心裏在嘀咕，不過卻不作聲，不然要麵對的不是他，而是用一張嘴能把人講得口吐白沫的校長了。
慶幸我不是那些心誌不堅的人，會讀書失敗就把它上升到生死高度的人；生命是自己的，也是父母的，但絕對不是幾張紙上用紅筆勾幾個阿拉伯數字，就能定義某人的生死。
……
一個星期後我收到了一張紙：
權：我們不合適！至少時間上不適合！
我們太年輕，還不懂什麽是愛情；
我已經放下了……
再見亦是朋友！
……
署名是婷婷
那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時光，誰說男孩喜歡一個女孩，最容易釋懷，最容易忘記？要是有那麽容易，為什麽我總是還會覺得痛苦？
“放屁，不懂什麽是愛情，能傷我這麽深嗎？”或許是我一廂情願，她根本沒有愛過我，或許是她早已經放下，但我卻久久不能釋懷；
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整個人像被掏空，靈魂不自覺地出竅，
有人說，失戀了就喝個酒，抽個煙，把自己弄個醉生夢死後，夢碎了，心死了，自然就會醉來，到時什麽都會忘記的，但我想說這不是我要的方式。我寧不緬懷一段疼痛感情，也不要用疼痛結束感情!我要為我們的感情劃上一個圓滿的問號！就得把它牢牢記得。
我不介意她的不堅定？
不！我很介意！
中學的生活節奏很快的，朋友們天天說著這道函數怎麽解，這次月考誰突破了，也不會關心我的嗅事，於是我和那個沙池做了朋友。
有一次我躺在沙子裏，感覺她的.溫柔將我包圍，突然想到，特麽的老師們禁止中學戀愛真有幾分道理，因為真的無心學習就是了；不過再想深一層，這個道理又有些狗屁不通，難道年紀更長失戀就不會痛苦了？一樣那麽的浪費時間罷了，隻不過在不同的人生階段。
那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我在沙池裏自說自話，在沙子裏寫字，
為了療傷，那時候喜歡上了看周星馳電影。
什麽是初戀？《行運一條龍》這樣演譯：校級舞會中，女神在舞池中是那樣的燦奪目，把舞跳得那麽投入；學渣們都抱著美人舞個不停，僅僅剩下的就是那些自稱學霸的四眼田雞……
周星星同學，在經曆一番內心掙紮後，終於甩掉大眼鏡，跟著音樂的拍子，加入舞池中央……旋轉、跳躍、舞不停，終於能和女神共舞。
一不小心，周同學把女神鄭秀文同學的上衣給扒了……同學們圍觀，圍觀……
冷場，好冷的場！從此十年後，每個人都會記得女神是個公主級人物，自帶豪華飛機場。
然而也有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永遠記住，那就是鄭秀文同學永遠記住周星星同學，‘此仇不報，不共戴天！’
我想：初戀是美好而又苦澀的，這就是初戀，懵懂的年紀，遇到可愛的人；會做傻事，所以印象深刻，才會永遠不忘記。
美好在於太多的第一次可以回憶，人生第一次的約會，第一次與她共進晚餐，第一次與她逛街，第一次與她看電影……其實作為一個慢熱的人，做這些事時並沒有什麽感覺，甚至覺得有些無聊，但後來回憶起來，臥槽，好酸、好爽、好想哭……
苦澀在於難以把握始終，分分合合，前途未仆……
……
然而到了一定年紀就要有這樣的覺悟：有些事情就是那麽的不合常理，開始得狂風驟雨，突然就發生，突然也就結束了，我和她的故事並不冗長，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已經結束。
反倒是另一件事，最近吸引了的注意力。
我驚若天人地看著我的同桌林穎，在我視為珍寶的那堆東西上東翻翻西找找，不帶這麽活潑的好不好，令我感覺她都有些像陳姿婷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見到我已經交過了女朋友，所以林穎對我已經沒有了什麽防範之心。也不像以往一樣的冷冰冰，倒是對我這個人多了一份好奇，好奇於為什麽全班五十多人明麵上，隻成就了我和陳姿婷那麽一對公開過的情侶。至於其它人麽，可能暗中有曖昧，但我們不知道，也管不著而已。
後來經過百方打聽後，我才知道婷婷的事，原來他的父親竟然是市三中的校長，真晦氣。他是校長，也許是知識分子的原因，所以看不起我這樣的土鱉吧，這個發現讓我有點熱血沸騰。因為婷婷是一定要上大學的，要是我成績能和她上一樣的大學，那樣是不是就能再續前緣了？我十分惡趣味地想到，要不要用這種方式氣死她爸爸？
“怪不得，她轉校如同轉車一般的迅速，原來有個當校長的爹。”
“這個無用……這些都是課外書，你說你看這些東西對考試有什麽好處？”林穎好奇道。
我當然不會屈服，依然我行我素；
“你學那麽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有什麽用呢？”林穎有天沒有忍住問道。
“學得多，日後社會生存能力就強，一個家庭不是要靠男人工作，給家裏人帶來優質的生活資源的嗎？”我反駁道。
“哦，看來你還挺大男人主義的。”林穎斜睨我，下定義道。
……
後來，我在翻我的課本來複習時，發現了一本婷婷忘記拿走的資料書，一翻開來，裏麵竟然掉了根黑黢黢的，彎彎曲曲的毛出來，“我靠，這妮子學習這麽勤奮，竟然把學習熱情帶到**去了？”
傳說中人的毛發是可以儲存記憶的，它刻錄了主人那幾個月的記憶。於是我把那根放到了我的書中去夾著，等待那一天科學昌明，我就能知道她在那幾個月的所有了記憶了，這是青春的回憶！
後來我才發現，那不過是僅僅是一根青春的毛而已，裏麵隻有DNA根本沒有記憶。
……
最近，林穎老是像被點燃了的鞭炮一樣，劈哩啪啦的對著我說道，什麽要好好學習日後才能出人頭地，什麽高考不是唯一出路，卻是最好出路……等等，話語很老土，但感情是真摯的。她一點也不見生，笑得很認真，這完全顛覆了我對她的了解，成績好，偏文靜的好學生，一般都不太喜歡和我這種成績差的‘爛人’主動講話好不好！
我在心想呐喊：注意形像！注意形像！
不得不說林穎的表情是很豐富的，皺眉得像隻受了欺負的小貓時，是被我欺負的時候；翻白眼是表示深度無語；大笑是很開心……
我和林穎的交往並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事件，既不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不用英雄救美；更不用見義勇為，也不用被見義勇為。很簡單的我們就這樣拉拉家常，談談未來，就這樣我們成了好朋友。
慢著！難道就這麽簡單？其實硬要說理由，那時我們頂多算是好朋友，做不了男女朋友的，因為我的心裏時時刻刻還有一個人，所以有點:心裏有人，目中無人的味道。
“喂，最近怎麽不見你和你的陳姿婷走在一起了？”見到我和林穎有說有笑時，許淳亨這家夥突然插話。
我心想腹誹：“混蛋，你這是什麽話，你難道不知婷婷已經被她老爹，弄去不知那個變態中學努力學習了麽？大陸那麽多的中學，你以為我那麽容易把她找到？還有你這麽關心這事，到底有幾個意思？”
這家夥是居心不良麽？
陳姿婷是我內心裏的一道疤，在林穎的麵前揭了很痛的啊。
故事發展到這裏，我已經幾乎可以確定許淳亨這家夥，已經無形中確認我，將是他追求林穎的最大障礙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