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揣著七塊錢走出了小區,手機跟錢包都被張晴晴那女的給收繳走了,她故意的讓我身上僅剩7塊錢,隻能老老實實的跑去幾公裏之外給她買麥當勞冰激淩。

我知道她是想整蠱折磨我一下,其實,我如果用這七塊錢坐公車回學校,跟同學們借點錢,然後再去買冰激淩,再坐車回來,然後裝著氣喘籲籲的回來把雪糕給張晴晴,可能張晴晴也會以為我是走路來回的,一樣會原諒我。

但是,大約是因為我先去將張晴晴給我還債的那筆錢賭輸了,加上我私底下跟李夢婷還是有來往的,而且今晚的事情還差點弄巧成拙,我心裏對張晴晴是有著一份濃濃的愧疚的,所以我最後還是沒有選擇投機取巧,而是用了最笨的方法,那就是真的走路去幾公裏外的麥當勞給張晴晴買冰激淩。

我使用了一種慢跑的速度朝著小區最近的一家麥當勞跑去,開始的時候,我就權當是在鍛煉身體。

幾公裏的路途,如果是開車的話,也就幾分鍾的事情,但是跑步過去,就真心能要人命了,饒是我體格比較強健,但還是花了半個小時才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跑到麥當勞。

我這時候喉嚨都幹燥的要冒煙了,掏出身上僅有的七塊錢買冰激淩的時候,我差點說給我來一杯大可樂,然後仰頭飲個痛快,但最後還是很理智的跟那個售貨員說:“我要一支巧克力味冰激淩雪糕。”

買到冰激淩雪糕之後,我又發現一件更加麻煩的事情,那就是冰激淩雪糕是會融化的,所以我得趕緊趕回去,於是我隻能硬著頭皮往回跑,速度比來的時候還要更加快一點,而且步伐也要更加的平穩,不然很容易把雪糕給顛掉了。

這就更加考驗我的體力跟耐力了,我雙腳好像灌了鉛似的,又酸又疼,非常的沉重,有種邁步艱難的感覺,肺腑火燒一般的難受,很難喘氣,體恤早就被汗水給浸透了,這種難受的感覺就像嶽父第一天教我八門炮拳那次那般難受。

我速度越跑越慢,最後舉步維艱,就算一匹跑了一天一夜隨時會倒下的老馬。

但是我還在苦苦支撐著,我不知道的是,從我剛剛離開小區門口不久,就有一輛藍色的皇冠小車跟在我身後。開車的是我們隔壁鄰居家的孫小夢,而坐在副駕駛位置赫然是張晴晴。

張晴晴這時候正癡癡的望著我,眼神複雜,而開車的孫小夢則一邊慢慢的開車跟在我身後,一邊斜著眼睛看了張晴晴一眼,好奇的問:“晴晴,那不是你老公陳瑜嘛,你們倆到底在搞什麽?”

張晴晴聞言才回過神來,咬咬嘴唇說:“沒什麽呀。”

孫小夢不樂意的說:“沒什麽才怪,你匆匆忙忙的叫我下樓跟你開車跟著你老公,我

還以為你是怎麽叫我跟你一起去捉奸呢。現在陳瑜竟然徒步跑到幾公裏之外買冰激淩,而你又偷偷的跟著他看,我說你們兩夫妻到底在幹嘛呀?”

張晴晴聞言猶豫了一下就說:“那家夥惹我生氣了,我說想吃冰激淩,隻給他七塊錢讓他去買,這笨蛋真的去買了。”

孫小夢聞言目瞪口呆,然後說:“你這樣欺負你老公呀,看他現在都累得那樣子了,如果我讓我老公走路去買冰激淩,他不臭罵我一頓才怪。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個好老公還這麽欺負他。”

張晴晴低哼了一聲:“誰叫他先惹我生氣的。”

孫小夢察言觀色,說:“我看你現在氣也該消了,你看陳瑜現在累得夠嗆,要不咱們開車上去載他一程吧,不然這個笨蛋真的要全程用腿走回去的。”

“不要”張晴晴這時候目光落在了我的背影上,輕聲的說:“可能是我很自私吧,但是我真的很喜歡看到這家夥一臉認真的在做某件事的模樣,尤其是他努力的為我去做某件事,我就很感動很開心,我想看著他為了我拚命付出的樣子。今晚,讓我任性一次……”

我當然不知道張晴晴這娘們跟她閨蜜開車跟在我身後,不然我直接要氣炸了,不過也算是不知不覺中躲過一劫。如果我這次用那7塊錢坐車回學校跟同學借錢,再買雪糕坐車回來的話,張晴晴肯定會覺得我投機取巧,根本不會產生感動,保不準還不會原諒我,這也是我完全沒想到的,大概是傻人有傻福吧。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家的時候,嶽父嶽母正在客廳看電視,見到我這樣子都嚇一跳,說陳瑜你掉臭水溝裏了嗎,皮青臉腫,渾身濕漉漉的,還帶著一股臭汗味。

我不敢說真話,隻說自己剛夜跑回來,然後喘著氣問:“晴晴呢?”

嶽父嶽母兩老還沒有說話,張晴晴就從外麵開門回來了,臉色平靜的說:“我剛下樓扔垃圾去了,你回來了?”

“晴晴,你說想吃的冰激淩,我給你買回來了。”

我獻寶似的把手中的冰激淩雪糕給遞了過去,這時候我才錯愕的發現雪糕就要全部化掉了,賣相很是難看,真心看著就沒什麽胃口。

“哼,亂七八糟的誰愛吃?”

張晴晴隨手接過雪糕,渾不在意的就擱在茶幾桌麵一隻碟子上,我這時候老鬱悶了,可憐兮兮的望著張晴晴,心想現在你這態度是原諒了我呢,還是沒原諒我呀?

“一身臭汗味,你趕緊去浴室洗澡去,我幫你放好了水的。”

我聞言有點兒受寵若驚,隱隱感覺張晴晴這是原諒了我的意思,我就屁顛屁顛的跑去拿了幹淨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殊不知,

我剛剛進入浴室,客廳裏的張晴晴原本扳著的一張臉頓時起了變化,變得笑靨如花,就像是幹枯的土地忽然間百花齊放,分外美麗。

張晴晴不單止滿臉笑容,而且還像個小女孩般小聲的哼著歌兒,跑去櫥櫃裏拿出一隻小勺子,然後在客廳的皮沙發上坐下,一手端著那盛著冰激淩的碟子,一手拿著小勺子,把冰激淩當成了奶昔來吃,而且還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嶽父張大貴和嶽母徐淑琴兩人麵麵相覷,徐淑琴還忍不住撇了一眼張晴晴說:“你剛才不是說亂七八糟的雪糕不愛吃的嗎,怎麽現在又當作寶貝一般了?”

張晴晴臉微微一紅,嬌蠻的哼道:“我突然又想吃了,不行呀?”

“口是心非”張大貴沒好氣的教訓女兒:“陳瑜剛才累成那樣,估計又是你欺負了他了吧,你也該收收你的公主脾氣了。別整天欺負陳瑜,把他給欺負跑了到時候你別哭鼻子。”

徐淑琴也說:“是啊,想當初招陳瑜當我們家上門女婿的時候,小晴你還是滿臉嫌棄的,現在你們小夫妻關係不知不覺中變得這麽好了。”

張晴晴聞言臉就紅了,反駁說:“媽,一直不怎麽待見陳瑜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徐淑琴說:“其實我以前總覺得陳瑜配不上你,但是吧,現在看看你跟他在一起,忽然覺得也挺不錯的。主要是陳瑜這小子對你沒脾氣,什麽事情都遷就著呢,這是讓我感到欣慰的地方。”

張晴晴大大咧咧的說:“有什麽好欣慰的,老公不就是要來給老婆欺負的嗎?”

張大貴見女兒這態度,頓時有點不高興了,瞪眼說:“別整天就想著欺負陳瑜,也注意幹點正經事。”

張晴晴錯愕:“爸,我現在不是在學校教書上班嗎,這還不算正經事呀?”

徐淑琴聞言小聲的在女兒耳邊說:“你爸說的正經事是趕緊的跟陳瑜懷一個孩子,傳承我們張家的香火。今天我跟你爸去天龍寺上香了,大師說今天晚上子時是黃道吉時,說那個時間行**很有可能懷孕,你今晚記得跟陳瑜……”

張晴晴沒等徐淑琴的話說完,就臊得滿麵通紅:“爸媽,你們真是無理取鬧,那些寺廟的和尚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蒙人的,這些荒唐的話你們也信,我都懶得理你們了。”

說完,她就準備逃進房間,我這時候剛好洗完澡出來,就好奇的問:“爸媽,你們在說什麽?”

張大貴眼睛盯著電視,頭也不抬的說:“張晴晴叫你跟她回房幹正經事。”

剛剛走到臥室門口的張晴晴聽到她爸爸的話,頓時撲通的一頭栽倒,我望著張晴晴滿臉通紅的樣子,心想這啥正經事,張晴晴怎麽慌張成這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