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們打架了,如果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我們才是挨打的一方吧?”

周圍看熱鬧人越來越多,整條馬路都被堵住了,王子天盛怒之下指著潘俊潤罵了起來。傍邊那些行人見了都目瞪口呆,說著兩個年輕人這麽傻愣,估計要吃不完兜著走了。而塗文軒跟他兩個手下也沒有走,就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在一邊看戲。

我身上受了傷,尤其是左肩胛挨了一鐵管,現在整天左胳膊都有點抬不起來。我看到塗文軒的出現,已經能猜到剛才那三個小混混是他派來收拾我的,這家夥畢竟是做生意的,人緣也廣,找幾個小混混來弄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就連眼前這兩個小民警,感覺也是因為剛才不知道跟塗文軒說了什麽,才會故意的放縱那幾個打人的小混混離開。

如果是平日,這個虧我肯定隻能打落牙齒肚裏吞,自認倒黴。但是今晚有點兒不一樣,因為王子天也被牽涉進去了,王子天這家夥雖然平日有點逗,但他家裏可一點都不簡單。他肯定不會願意吃這個莫名其妙的啞巴虧的,所以我現在倒是暗暗希望這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如果驚動了王子天的家人,潘俊潤和葉雨這兩個家夥不但要吃不完兜著走,就連幕後的塗文軒可能也要被揪出來。

一念至此,我就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沒有急著讓王子天送我去醫院,而是跟他一起瞪著潘俊潤和葉雨兩個。其實我能看的出來,潘俊潤臉色挺難看的,畢竟周圍那麽多人看著呢,但凡我跟王子天隻要說一句低頭的話,他可能就算了,但是現在我和王子天兩個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他下不了台惱羞成怒了。他雖然隻是一個守警亭的小民警,但在這幾條街,可是跺跺腳讓這條一馬路抖一抖的主兒。

塗文軒這時候走上前來,也不跟我打招呼了,而是冷笑的跟潘俊潤說:“阿sir,我可以昨個見證,這兩個年輕人確實在我們酒店門口打架了,而且打的是我這裏出來的消費顧客,我要舉報他們兩個。”

“你——”

王子天不認識塗文軒,但聽到這家夥胡說八道,頓時氣得臉都綠了,要上前去跟塗文軒爭吵。我一把拉住了他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我轉頭望著塗文軒,淡淡的說:“塗文軒,玩得挺陰險的嘛,先是找人揍我們,現在還反咬我們一口?”

“我都不知你在說什麽?”塗文軒嘴裏如此說著,卻故意的走近一點,來到

我跟王子天跟前,用很小的聲音嗤笑的跟我說:“嘿嘿,就是我在玩你,你能怎麽著,一個街邊小癟三也敢跟我搶女人,你死定了。”

我聽到他的話,就平靜的笑了。

塗文軒有點兒懵,不明白我為什麽還能笑得出來。其實他不知道我跟他說這些,並不是真的想跟他理論和爭吵,我不過是趁機把這事情的起因和他這個罪魁禍首說破出來,讓身邊的王子天知道而已。

“原來是你找人揍我們,還砸了我的車。”

王子天本來就是個暴脾氣,他聽到塗文軒細聲承認這事情是他指使別人幹的,反手就在塗文軒臉上來了一巴掌,同時憤怒的叫道。

塗文軒猝不及防之下挨了王子天一耳光,半邊臉頰多個清晰的巴掌痕,原本梳理的整整齊齊發型也亂掉了,愣了半秒才捂著臉頰咆哮:“阿sir,這家夥打人,他打我,抓起來,抓起來——”

潘俊潤正恨我和王子天兩個呢,現在見我們自授把柄給他,頓時眼睛半眯起來,冷笑的說:“好呀,敢當著我們的麵打人,你們還真是無法無天了。葉雨,把這兩個家夥銬起來。”

站在潘俊潤身邊那個年輕一點的小民警就有點兒遲疑:“老潘,真的要銬,要不讓他們跟著我們過去警亭那邊就好了?”

潘俊潤眼睛瞄了一眼我跟王子天,響亮有力的喝道:“銬了。”

葉雨聽了,就不再猶豫,先是拿出自己的手銬過來要銬王子天。說真的,我如果不是清楚王子天家裏的能耐,估計現在已經要嚇尿了。

王子天這會兒表現倒是比我強,他睥睨自雄的站立在原地,望著讓他自動伸出雙手的葉雨,眼神充滿了挑釁,說話依然很強勢:“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兩個哦,這玩意你給我戴上去很容易,但等下你想從我手下解下來,那就難了,到時候你倆可別後悔。”

潘俊潤聞言失笑起來:“戴上去容易解下來難,你當你們兩個是老虎呢,還係鈴容易解鈴難?銬走!”

塗文軒和潘俊潤幾個人麵帶冷笑,而王子天也是麵帶冷笑,大家這時候都覺得自己能笑到最後。那個葉雨先是給王子天哢嚓一聲戴上手銬,然後又接過潘俊潤的那副手銬過來要銬我。

我他媽的今天晚上又是被人在酒水裏動手腳,又是出門挨打,小命都差點丟掉,現在還要被兩個小民警搞事,心裏也是窩著一股火氣

,而且有王子天這個小霸王陪著我狂,我怕個毛線?

於是,我也自動的伸出手去讓那個葉雨銬,王子天見狀就忍不住說:“等下,我朋友剛才被歹徒毆打,現在身上有傷,他就免了吧?”

潘俊潤見我身上雖然有傷,但是不是致命的那種傷,死不了人的,他就眼皮兒一翻:“你說免了就免了,你當你自己是什麽了?銬上!”

“哢嚓”葉雨動作很利索的把我給也銬上了。

周圍大街邊上蠻多人圍觀的,見到我跟王子天這樣子,都紛紛搖頭說兩個愣頭青,終於付出代價了吧?

王子天這時候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陳瑜,你放心,今晚無論如何我都會罩著你的,這事情我必須給你討回個公道。”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話可是你說的哦,我為了擋了一棍,如果以後落個半殘廢,老子就賴上你了。”

“滾蛋,你如果是女的賴上我還差不多。”

潘俊潤和葉雨、塗文軒等人見我和王子天這時候還能互相開玩笑,都是有點兒麵麵相覷,大約覺得我們兩個家夥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潘俊潤冷哼說:“你們兩個,現在跟我們過去前麵的警亭問話。”

王子天忽然的說:“我能不能給我家裏人先得個電話?”

葉雨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不能。”

王子天恨的牙癢癢,他掃了潘俊潤、葉雨和塗文軒幾個一眼,冷冷的說:“我這個人很記仇,我對你們三個印象很深刻,你們完蛋了。”

他說完,就大步的主動朝著前麵不遠處的警亭走了過去,我也大步的跟上,跟他並肩而行。

而且呀,我們兩個都挺賤的,故意走得恨快,還一邊走一邊跟街邊的圍觀的行人打招呼和致意。而潘俊潤和葉雨兩個小民警跟在我們後麵一路小跑,倒顯得像是我們的跟班,很是滑稽。

“走這麽快,趕著去投胎呀?”

潘俊潤和葉雨兩個人忍不住在後麵嘀咕了一聲,都覺得我和王子天兩個有點不按常理出牌。

周圍路邊那些觀眾也看的目瞪口呆,因為一般情況,民警抓人,都是吆五喝六,被捉的人也是低頭縮腦,一副如喪考妣的晦氣模樣。而現在我跟王子天兩個,走起路來卻大搖大擺,倒像是去赴宴。周圍的行人看得有趣,都在旁邊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