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這裏沒有公共汽車經過,我本來想打個電話個電話給朋友讓他們找輛出租車過來接我的,但是拿出手機一看卻發現昨晚聽張晴晴唱歌的錄音,把手機電量都用光了。白天一直沒有充電,現在手機連開機都開不了。

我恨恨的把手機揣回兜裏,隻能老老實實的跑步回去了。幸好我體能不錯,平日都有抽空鍛煉身體和練習八門炮拳的,所以跑幾公裏我還是吃得消的,隻要接近一點市區,路上的車子多了之後,可以搭順風車到市區中心。

但是吧,人一旦倒黴起來,還真是沒完沒了。隻聽到天邊一聲悶雷響起,然後就起風了,天邊的晚霞不見了,大塊大塊的烏雲迅速的聚集,沒多久就電閃雷鳴,黑雲翻滾,眼看一場暴雨將至。

靠,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看樣子我要被淋成落湯雞呀?

就在我滿臉鬱悶的時候,前麵忽然燈光大熾,原來是一輛白色的小車迎麵開來,那車子本來開的挺快的,但見到我的時候一下子緩了下來,把車子停在了我身邊。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車牌和車型,然後不由自主的咧嘴笑了,果然下一秒就看到張晴晴從車窗裏探頭出來,沒好氣的瞪著我說:“上車。”

“好的,我就知道晴晴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我剛才還對張晴晴恨得牙癢癢的,但是見到她回來接我,瞬間又像是被仙女打救了一般的興奮,屁顛屁顛的拉開車門,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張晴晴哼了一聲說:“我是怕等下下大雨把你淋出病來,我沒法跟爸媽交代,不然我才懶得理你。”

張晴晴素來都是外冷內熱,我有危險的時候她甚至願意替我去擋刀子,她對我其實是很好的,我並不認為她是怕沒法跟爸媽交代才回來接我,估計她自己也舍不得我淋雨吧?

她是個愛麵子的人,既然不肯承認,我也沒有道破,隻是嘿嘿的笑了兩聲。張晴晴眼角瞥見我這有點憨厚的笑容,卻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說傻笑個什麽,牙齒很白嗎?

我見她雖然語氣帶著點嗔怪,但跟下午扳著一張俏臉的態度已經不一樣,至少現在願意跟我開玩笑了。估計她把我扔在荒郊野外,氣消了一些吧,心情也好了許多。我就故意的湊近她一點兒,開玩笑說:“老婆,牙齒白不白我不知道,但是我口水倒是挺香的,你要不要嚐嚐?”

“陳瑜,再跟我耍流氓,信不信

我抽你呀。”

張晴晴一手掌握著方向盤,用另外一隻手強行的把我推開一點,俏臉扳著,桃花眼眸裏也微微帶著點羞惱。

這時候已經是夜色降臨,不過天上一直閃電打雷,暴雨卻是遲遲未來。後麵燈光大亮,一輛大型半掛車從後麵超過我們,就在這半掛車超過去沒兩秒,突然,一根長矛般的東西迎麵飛來,瞬間把我和張晴晴都嚇了一條。

“小心!”

我嚇得臉色蒼白,大喊了一聲。但是“長矛”的速度非常快,開車的張晴晴完全來不及有任何的動作調整車子去躲避,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那根“長矛”已經刺穿車子的擋風玻璃,餘勁未消的繼續朝著副駕駛位子上的我紮了過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座位猛然一震,那根長矛已經驚險不已紮進了我脖子旁邊的座椅上。

張晴晴一聲尖叫,雙手把牢方向盤,腳下急忙的去踩刹車,因為踩得太急,車子一頭撞在路邊護欄上,發出嘭的一聲響,才終於停了下來。

“陳瑜,你沒事吧?”

張晴晴不知道我現在什麽情況,嚇得聲音都顫抖了,急急忙忙的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就過來看我有沒有事。

“沒事,那根東西紮在我座椅上,挨著我的右肩膀上麵擦了過去,我右肩膀火辣辣的疼,估計是被擦傷了。”

我咧嘴抽著冷氣忍著肩膀上傳來的劇痛,一邊回答著張晴晴的話,一邊去看貫穿擋風玻璃還深深紮在座椅上的那根東西,這會兒看清楚了,竟然是一條大約兩米長、直徑拇指大小的鋼筋鐵條。

這鋼筋鐵條應該是從剛才超車的那輛半掛車上麵掉下來,飛向我們的,我忍不住的罵道:“麻辣隔壁的,那輛肇事的半掛車現在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然我非要去弄死那開車的司機不可,他車上飛下來的什麽玩意,差點就要了我的小命。”

如果是平日,張晴晴少不了要罵我動不動就滋事打架,但是今晚她卻沒有罵我,大約也覺得剛才真的太危險了,如果那鋼筋鐵條紮到人的話,可能會當場斃命,所以她臉色也非常的難看。

“你肩膀的衣服別鋼筋擦破了,肩膀也被擦傷了,我幫你解開安全帶,我先攙扶你下車再說。”

張晴晴手忙腳亂的幫我解開安全帶,然後把我攙扶下車,我看看右肩膀上長長一道傷痕,又看看那從擋風玻璃紮進去的鋼筋鐵條,有點兒後經後怕,心想這次

真是上天保佑了,不然這一下真能要了我的命。

我們倆驚魂未定的報了警,交警認定這是一起意外事故,還說他們調取了紅綠燈路口的錄像,發現這輛肇事的半掛車用的是套牌,所以要真正找到這樣半掛車很有難度……

我和張晴晴聽到交警說了這些,就已經明白交警的意思是說這輛半掛車用的是假牌照,想找到那輛車已經不可能了。張晴晴的車子是買了全保的,所以修車什麽的都有保險公司賠償,我們實際損失不大,就是莫名其妙的遭遇了一次生死劫難,而且肇事者還抓不到,這讓我們很是鬱悶。

跟交警錄了口供,張晴晴又賠著我去了醫院,處理右肩膀上的擦傷,接著又通知了保險公司,忙完之後我們倆才回到家裏,這時候夜空電光一閃,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然後雨水終於嘩啦啦的下來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了,嶽父嶽母這兩天回鄉下參加酒宴,所以家裏隻有我和張晴晴兩人。張晴晴難得小媳婦一回,讓我在沙發上坐著休息,她自己跑去浴室給我放洗澡水。

我望著窗外嘩啦啦的雨水,猛然的想起來唐安寧今晚約我下自習課之後,在教學樓後麵的湖心亭見麵的呢,晚上發生了那麽多事,我竟然把這樁給忘記了。

我手機沒電,就用家裏的座機給唐安寧打了個電話,打過去之後才發現對方的手機關機了。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看看窗外打雷下雨的天氣,心想現在是晚上,而且又下這麽大的雨,唐安寧那小妮子應該不會去赴約吧?

這時候,張晴晴從浴室裏出來,說已經幫我放好洗澡水了,讓我快點去洗澡。

我見張晴晴難得對我這麽好這麽溫柔,就樂得眉開眼笑,樂滋滋的跑去洗澡了。卻沒有注意到張晴晴的臉色有點兒不自然,在我進去浴室沐浴之後,張晴晴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秀眉擰緊,臉上帶著一抹沉重之色,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

忽然,她又急急忙忙的轉身去翻自己的手袋,從裏麵發出一張褐黃色的卡片,卡片背麵是珠山天王廟的景色,寫著‘珠山天王廟’一行小字,卡片正麵寫著‘法天禪師’幾個大字,還有一串手機號碼。

張晴晴狐疑的望著手中的卡片,沉默了好久,才遲疑的自言自語:“難道這和尚真的有本事,他說我身帶桃花煞,跟陳瑜命理相衝,會給陳瑜帶來生命危險的事情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