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急忙忙的從家裏出來,直接招了一輛出租車過去就在老街附近的玉泉酒店,乘坐電梯上了4樓客房部,找到了王華強所說的408室。

才砰砰的敲了兩下門,門就打開了,我幾乎是沒有考慮危不危險的問題,大步就走了進去,嘴裏焦急的喊道:“晴晴?”

這是一套標準的商務套房,有一個小廳和兩個房間,客廳裏擺著一套真皮沙發和一張玻璃茶幾,王華強和張晴晴隔著茶幾坐在沙發上。王華強身後站著一個微微禿頭,擁有一雙死魚眼,顯得凶神惡煞的混混,正是上次被我用皮帶**的那個鯊魚。

而張晴晴身後也站立著四個穿著西服但脖子上卻隱隱看到紋身圖案的打手,這四個打手雖然很有禮貌的站在張晴晴身後,但是明顯在看管著張晴晴,不讓她逃跑或者打電話報警。

“陳瑜!”

張晴晴見到我進來,一直勉強保持鎮定的她這會兒再也不用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和害怕,唰的站起來就要朝著我衝過來,但是那站在她沙發旁邊的四個西服男子卻伸手攔住了她,明顯是限製她的活動自由,不許她亂動一步。

“我曹,你們想死呢!”我見狀勃然大怒,衝上去一把推開兩個西服男子,牽起張晴晴有點兒冰涼的手,一把將她拽到我身邊,柔聲的問:“晴晴,你沒事吧?”

“沒有,因為我的那輛英朗還沒有修好,今天中午離開學校步行過去附近站台坐車的時候,半路被他們一群人開著一輛麵包車強行劫持我過來這裏了,還限製我的自由和不許我打電話。”

張晴晴大約是被嚇得了,所以這會兒一直緊緊的抱著我的左胳膊,難得的小鳥依人般唯一在我身邊,顯得非常的小女人模樣。她眸子裏還閃著一絲害怕之色,明顯被王華強、鯊魚這夥人莫名其妙的挾持到這裏,她內心是很害怕的。

王華強這會兒站起來笑眯眯的說:“陳先生你不要緊張,我們這次請尊夫人過來的時候是非常有禮貌的。就像跟你在電話裏說的那樣,一根毫毛都無損,我們的目的是想跟你們談談你們的那棟舊宅的收購事宜而已。”

王華強身後的那個鯊魚臉這時候色眯眯的瞪著張晴晴傲人的胸部,舔了舔舌頭,用一種沙啞如同夜梟般難聽的聲音桀桀的冷笑說:“當然,如果小崽子你再不識趣,下次可能我們對你老婆就不會這麽有禮貌了。像張小姐這麽漂亮的女人,如果賣到其它城市窯子裏去,你說是不是很糟踏佳人?”

威脅,這已經是赤果果的威脅。

我滿腔怒火猛得竄了起來,眼睛裏瞬間充滿了暴戾之氣,在這一刻我真的有種殺人的衝動。這種衝動很強烈,大概我眼神中已經有了殺意,鯊魚臉跟我對視一眼就讀懂了我眼神中的殺意。他不由自主的嚇得退後一步,但是忽然又覺得自己的表現有點慫,他又連忙的挺直了身板,色厲內荏的瞪著我說:“這種眼神看我幹嘛,想嚇唬我不成,老子可是嚇得的。”

他的話剛落,我已經唰的抄起茶幾上麵的一隻玻璃煙灰缸,猛的朝著鯊魚臉撲了過去,那家夥完全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我煙灰缸直愣愣的拍在他腦門上。

“啪”的一聲,煙灰缸就砸得鯊魚額頭鮮血四濺,那家夥也慘叫著倒地。

我一下騎在他的身上,左手掐著他的脖子,右手的煙灰缸對著他腦袋就是一頓狂砸。大廳裏的四個穿著西服的打手見鯊魚被打,連忙想過來幫忙,但是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王華強而對著他們輕輕的一揮手,那四個打手見狀就停下了腳步,麵麵相覷,站在一邊眼睜睜的看著鯊魚被我揍。

我煙灰缸幾下就把鯊魚砸得鼻梁崩塌眼角崩裂,滿臉血汙,最後一下那煙灰缸都哢嚓的裂成了兩半,我才扔掉了手中的兩截煙灰缸,把臉湊到鯊魚的跟前,森然的對他說:“我這輩子最恨人威脅我,如果我的家人有什麽事情,你最好準備好你全家人的棺材。”

說完,我就站了起來,彎腰從茶幾的紙盒上抽了兩張紙巾,慢慢的擦了擦手中的紅色汙跡,然後隨手把紙巾扔掉。

張晴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暴戾一麵的我,她有點兒像望著陌生人一般的望著我,似乎有點兒不能接受。房間裏的四個西服打手這會兒也如臨大敵,非常小心的站在王華強身後,緊張兮兮的凝神戒備著我。

倒是王華強似乎見慣了風浪,麵上表情雲淡風輕,還親熱的跟給我倒了一杯茶,指了指他對麵的沙發,笑眯眯的說:“陳先生,氣消點兒了嗎,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吧?”

我跟他對視了兩秒,其實吧,鯊魚隻是一個打手頭目而已,剛才說的那些威脅話,估計也是王華強一早交代好他的。這兩個人是早想好了,一個唱白臉另外一個唱黑臉,對我軟硬兼施逼我就範呢。

我雖然把負責扮黑臉的鯊魚給揍了一頓,但是王華強也表現得很自如,完全不為所動,他的意思也很明顯:你可以發脾氣,但是地皮必須賣給我,不然鯊魚說的那些話,依然會變成現實。

我緩緩的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沉聲的說:“說出你的價格,如果我還滿意,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王華強拿出一份合同文件,輕輕的扔在茶幾上麵,一如既往的麵色倨傲,說:“390萬,你這棟老宅前不久是花了290萬買的,我覺得我給的這個價格很合理,你最好在這合同上簽下你的名字,免得大家再發生什麽麻煩。”

其實,現在外麵老街的地皮價格已經漲得很高了,比我買的時候快翻了一倍。按照現在市場價保守點估算,價格大概也值500多萬,再多點日子,我估計價格最高大概能升到1000萬左右。而這王華強居然用低於目前市場價一百多萬的價格買我的地皮,他這是逼我在張晴晴麵前做出一個抉擇:你選你妻子的安全,還是選擇更多的錢財。

張晴晴這會兒麵色複雜的看著我,眼眸中的情緒非常的緊張,似乎一切又

回到了昨晚,她等著我做出選擇,是錢財重要還是她重要?

看得出,她對我沒有多少信心,大概是因為我昨晚的表現讓她認為我變了,是那種為了金錢不惜一切代價的人。

她覺得我已經不是以前她認識的那個靦腆膽小的陳瑜了,變成了一個滿懷戾氣野心勃勃她所不認識的陳瑜。所以她現在已經有點兒不敢期待我的答案了,甚至忍不住心如死灰的閉上了眼睛,宛如等待死亡來臨的囚徒。她覺得按照我昨晚那倔強的脾性,肯定是不會屈服的,她認定我已經把金錢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但是,張晴晴閉著眼睛等待著我無情的宣判,但是她等了半天沒聽到我說話,隻聽到傳來刷刷刷的鋼筆寫字聲音,她就錯愕的睜開眼睛,正好見到我麵無表情的在合同上簽下了陳瑜兩字。

她瞬間睜大了眼睛,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

王華強非常滿意的收起了合同,還當場就讓手下給我打款,哈哈的笑道:“陳先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對你妻子果然用情極深,我們的買賣就已經完成了,就不打擾你們小夫妻了,我還要跟下一戶人家談收購,再見。”

他說完之後,就讓手下攙扶著收拾的鯊魚,趾高氣揚、心滿意足的離開了,他今天在我這裏最少節省了600萬元。

酒店套房裏隻剩下我跟張晴晴,張晴晴眼睛望著我,眸子裏有淚花在轉動,表情又是幸福開心,又是後悔難過。為我最終把她看得比錢財還重要而開心,為她連累我蒙受巨大的經濟損失而難過。

她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大女人的風範,手足無措的低著頭抓著衣角,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泫然欲泣的小女孩,小聲的說:“陳瑜,對不起——”

張晴晴身高超過一米七,穿著高跟鞋的她已經跟我一樣高,望著素來高傲的老婆大人現在這小女人姿態,我則是霸道的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故意的問:“對不起我什麽?”

張晴晴被我這舉動弄得有點兒難為情,大約是還沉浸在巨大的感動之中,沒有凶巴巴的推開我的手,反而是咬咬嘴唇紅著臉說:“你因為怕我出事,選擇了妥協,我害你損失了好多錢,你做出這個決定不容易吧?”

我出身是窮小子,當初連念書的學費都沒有,我家裏的家產就翻100倍都未必有1000萬元,加上我前段時間收到塗文軒的刺激,所以張晴晴覺得我把金錢看得很重也是有原因的,覺得我舍棄自己人生當中第一筆巨款選擇她,做出這個決定肯定非常不容易。

但是,我聽了張晴晴這話,卻非常的不高興,直接一下將她抱了起來,惡狠狠的說:“什麽不容易,我幾乎是用了零點一秒就已經做出了選擇,隻是當時沒表現出來而已,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但是老婆就隻有一個。你總是懷疑我變了,我很生氣,我要責罰你!”

張晴晴被我打橫抱了起來,驚呼一聲,然後又羞又急的說:“哎呀,陳瑜,你幹嘛,別胡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