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張晴晴居然被灌醉成這模樣,氣得臉都黑了。

張晴晴喊了一聲陳瑜投入我懷裏之後,倒是像隻貓咪般蜷縮在我懷裏。她眼角還帶著淚痕,臉上表情卻很安心,嘴角也微微嬌憨的揚起,似乎我的對我很有安全感,在我懷裏安穩的昏睡了過去。

“老子弄死你這小崽子!”

耳邊傳來一聲暴喝,原來是閆肅抄起玻璃茶幾上的一個空酒瓶就向我衝了上去,他身高大約一米八,單以身高論,我絕不是他的對手,可是強弱往往無法一概用身體體型而論。

閆肅前衝的同時,我獵豹一般竄了上去,我一拳擊中閆肅的臉部,打得他仰首到了下去,他手中的啤酒瓶也掉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是你這隻手對張晴晴耍流氓的吧?”

我望著大字型躺在地上的閆肅,根本不用他回答,抬起腳就在他右胳膊上狠狠的踩踏了下去。哢嚓的一聲,這家夥就抱著右手哭嚎起來,我揚揚眉頭說:“這是一點小懲戒,以後見到晴晴你最好繞道走,不然有你好受的。”

說完,我攙扶起張晴晴,就準備離開,這時候卻發現塗文軒帶著一群手下匆匆忙忙的趕來了。

塗文軒看見滿眼狼藉的包廂大廳,還有躺在地上哼哼慘叫的閆肅幾個人,最後目光落在了我和我懷裏的張晴晴上麵,他沉著一張臉說:“好大威風啊,居然跑來我的酒店鬧事,還打傷了我的客人。今天如果你能站著離開這裏,就算你陳瑜的本事,黃叔,拿下他。”

隨著塗文軒一聲吩咐,他背後的手下人群中一個身材修長,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出來。

原來這家夥真名叫黃家華,是塗家天地玄黃四個堂之中黃字堂的堂主,他身高大約在一米八,穿著一身黑色西服,顯得身材修長。不過他留著一頭披肩長發,讓他剛猛的麵孔平添了幾分陰鷙,雖然有點不男不女,但是從他那刀鋒般銳利的眼神卻讓人能輕易的感覺得到,這家夥不好惹。

黃家華比我高出半個頭,他居高臨下倨傲的望著我,就像是望著一頭待宰的羔羊,聲音裏不帶一絲感情的問:“少爺,是永久廢了他,還是怎麽樣?”

塗文軒雙手抱臂的望著我,冷笑的吩咐說:“很簡單,他怎麽對待我的客人,你就怎麽收拾他得了。”

黃家華望望被我踏斷一條胳膊的閆肅,點點頭說:“明白,那我就斷他一臂好了。”

我望了一眼塗文軒跟他身後那群手下,還有這個氣勢咄咄逼人的黃家華,我冷笑了一聲,輕輕的把懷裏的張晴晴往沙發上一放,然後在大家目光注視下脫掉了外套,裝模作樣的蓋在張晴晴身上。其實我是借著給張晴晴蓋衣服動作的掩護,偷偷的用外套口袋裏的手機給章阿姨打電話,幸好的是章阿姨今晚還給我打過電話,在最近通話記錄裏麵她的號碼排前,我隻是按了幾下屏幕,手機就已經在悄然的撥打她的號碼。

黃家華見我死到臨頭還顧著給喝醉的美女蓋衣服,他冷笑的說:“有完沒完?”

我這時候也顧不得等電話接通了,站起來就望著黃家華說:“一直聽說四大家族的塗家很厲害,今天正好有機會跟塗家的高手

過兩招。”

“哼!”

黃家華一聲冷哼,向前跨出一步,一拳向我當胸戳來,竟然是意行拳。

我跟嶽父學過炮拳,對其他比較有名的拳法也略知一二。形意拳注重實戰,打法凶狠,沒有花招,直進直退,身法迅疾,較少竄高翻筋鬥,這種拳是經曆數代人經曆戰場廝殺而得,善於實戰。在應敵時要求以意念調動出體內的最大潛能,以意行氣,以氣催力,在觸敵前的一瞬間發勁,而且要求肘部不得伸直,縮短了出拳距離,使得形意拳具有較強的穿透力,往往可對敵人內髒造成傷害。

我也用了炮拳中最迅猛的一招開山炮,朝著對方左胸膛上擂了過去。

我們兩人的拳頭幾乎是同時落在對方胸膛上,嘭的一下,兩人同時趔趄了一下。我強忍著胸膛的劇痛,沉身下去,一個掃堂腿掃在對方下盤,按照我這力量,就是手臂粗的樹枝也要被我掃斷的,但是這一腳掃在對手的腳上,就跟是掃在一根鐵柱上似的,對方沒有被我掃倒,反倒是我自己的腳疼的厲害。

黃家華是意行拳糅合了一些搏擊技術,而我的功夫是炮拳糅合了軍隊的格鬥技巧。兩個人都是講究以硬碰硬,所以打起來的時候幾乎是拳拳到肉。你在我胸膛上來一拳頭,我在你肋骨上還一肘擊,戰況非常激烈和膠著。

互相拳頭來往之後,我被黃家華雙手朝著我兩耳一拍,嗡的一聲我就耳朵轟鳴起來,整個人也被他這一招弄得有點暈暈乎乎。黃家華趁機抓住我的腦袋,拚命的把我的腦袋往下壓,他強壯的右膝蓋狠狠的一下頂在我的臉門上,嘭的一下,我就臉門開了花,仰天栽倒在地。

“嗬嗬”塗文軒見狀滿意的笑了,鼓了鼓掌說:“黃叔,斷了他一條胳膊,再把他扔到大街上去。”

黃家華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走到我前麵望著倒在地上的我,有點憐憫的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惜遇到的對手是我。”

說完,他就要舉起腳踏斷我的手臂,但是我這時候卻掙紮著爬起來,搖晃了一下混混沌沌的腦袋,揚起滿是血汙的臉龐,對著他搖搖頭說:“還不夠好。”

“咦?”

“他居然還能站起來?”

“靠,這家夥腦袋挨了這麽重一記膝蓋攻擊,居然還能爬起來。”

“這小子真是個怪物,雖然格鬥能力看起來不是那麽厲害,但是抗打能力真心抗抗的啊。尋常人挨了黃堂主那一膝蓋,就算是不死也重傷,這家夥卻還能爬起來再戰鬥。”

塗文軒的那群手下都忍不住為我的韌性和抗打能力感到震驚,就連塗文軒這會兒也滿臉的驚愕。黃家華很自傲,不屑趁我爬起來的時候出手,等著我站起來。

我重新站立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發出劈裏啪啦的骨頭響聲,鼻翼箕張,緩緩噴出一股濁氣,似乎又回到了煉獄裏高強度訓練的日子。渾身肌肉都處於興奮狀態,一種觸電的感覺從大腦劈裏啪啦蔓延,擴散至尾椎骨,傷口不再疼痛,空氣仿佛變得輕盈,似乎隻需一個彈跳我就能飛到半空。再低頭看看我的短袖體恤露出的一雙手臂,一根根暴起的青筋如同蜘蛛網般密布上麵,仿佛是

雙手臂上天然的紋身刺青,顯得非常的強壯有力。

疼痛和傷口火辣辣的感覺,讓我整個人身體回到了煉獄時候那種巔峰狀態,塗文軒見了也有點兒心驚,脫口而出的喊道:“黃叔,拿下他。”

可是,沒有等黃家華有所動作,我已經像一截火車頭般朝著他撲了過去,一招力量十足的公牛衝撞把黃家華撞翻在地,我趁勢將他跨坐在身下,不顧對方的拚命反抗,我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頓炮拳,頓時打得他眼鼻口都流血了……

塗文軒見狀氣急敗壞的喊道:“一起上,弄死他!”

十個保安拎著甩棍,甚至是電棍衝了過來,對著我的背部就是一頓猛抽。甩棍還是其次,那電棍真是沒法扛,兩下我就半身麻痹了,整個人軟倒在地上,被一群保安圍著打。

有幾個膽小的經理見狀急忙說:“住手,別打了,再打他要死了。”

塗文軒陰測測的說:“繼續打,有事我扛著。”

這時候,耳邊響起一個冷肅的女人低喝聲:“住手!”

我本來已經要暈厥過去,但是聽到章愛蓉的聲音,卻像是聽到天籟之音似的,整個人精神也一震。塗文軒見到章愛蓉出現,更是嚇得連忙讓保安住手,然後小跑著迎了上去,誠惶誠恐的問:“章市長,您怎麽會在這裏?”

章阿姨沒有回答他的話,讓她的司機小李攙扶起我,和藹的問:“陳瑜,你怎麽了?”

我現在渾身都疼得難受,尤其是背上被電棍砸的地方,但是精神還好,搖搖頭弱弱的說了聲:“阿姨,我沒事。”

章阿姨才轉身冷冷的質問塗文軒這是怎麽回事,塗文軒是老街拆遷開發工程的負責人,所以章阿姨跟他也算是認識了的。塗文軒就支語的說我闖入客人的包廂,還跟打傷幾個客人,最後跟保安也發生衝突。

章阿姨跟我關係不錯,但是塗文軒是泰宏地產公司的老總,也是她開發新時代購物廣場工程的最大合作夥伴。所以,她發現我跟塗文軒發生衝突之後,就有意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沒有深究這件事,隻說先送傷者起醫院,這事情以後再處理。

司機小李想攙扶我去醫院,我掙紮開了,跌跌撞撞的過去,穿回自己的外套,然後伸手抱起還在醉醺醺昏睡的張晴晴,對章阿姨說:“謝謝阿姨,我不用去醫院,我先送晴晴回家。”

章阿姨瞄見我懷裏的張晴晴,眼神若有所思,但是沒有說什麽。

我步伐蒼涼的抱著張晴晴從酒店大門出來,今晚的事情讓我明白了,隻有個人武力強悍是不夠的,我還需要其它的力量,才算強大。

招了一輛出租車坐車回家,出租車緩緩前行,窩在我懷裏的張晴晴動了動,醉囈了一句:“陳瑜,剛才有人欺負我……”

我俯首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柔聲說:“放心,有我在就沒有人能欺負你。”

“恩”

張晴晴下意識的答應著,在我懷裏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在我懷裏安心的睡著了。

我望著車窗外的繁華夜色,暗暗發誓,遲早有一天我要變得有權有勢,遲早有一天我要把塗家給踏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