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剛才你用酒瓶砸我的時候,沒想到你也會有這種下場吧?”

鍾建新手裏拎著紅酒瓶,走到我跟前獰笑的望著我說。這場子是他表哥黑豹的地盤,黑豹在這裏說的話就跟聖旨一樣的好使,所以他這會兒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砧板上的魚肉。

唐安寧和徐捷幾個女生沒料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這副樣子,都嚇得有點臉色煞白手足無措了。周圍那些圍觀的客人都津津有味的看著,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巴不得看見我被砸得頭破血流呢。

哨牙幾個見鍾建新拎著酒瓶過來,想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砸我的頭,他們就怒視著黑豹那幫人,憤怒的說誰敢動瑜哥一根汗毛試試?

黑豹伸手一個穿著黑背心的絡腮大漢站出來,指著哨牙幾個吼道:“全部他媽的給我住嘴,一個個都給我站在原地,誰動一下子,我就讓誰從這兒抬著出去。”

周圍那幫看場子的混混,還有一群穿著製服的保安,全部都握緊了手中的甩棍、鐵管等家夥,配合著絡腮大漢的威脅,齊齊的朝著我們踏出一步,如狼似虎的瞪著我們,似乎我們隻要有一點兒反抗動作,他們就要對我們大打出手。

對方不但人多,而且還有武器,我們這邊甚至還有一群女生,如果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哨牙他們害怕唐安寧幾個女生會出事,都不敢輕舉妄動了,齊齊的朝著我看來,這種場麵他們隻能靠我拿主意。

我這一年一路走來,見慣了廝殺,也見慣了生死,所以即便是麵對黑豹一幫虎視眈眈的混混,我也沒有太多的慌張。我緩緩的環視了黑豹等人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鍾建新的臉上,揚揚眉頭說:“孫子,我就站在這裏,想爆我的頭你就來試試?”

鍾建新被我的挑釁氣得臉都綠了,但是他剛才見識過我出手動作很快的,再加上我這時候態度表現得更加強勢,他就有點兒慫了,遲疑著不敢上來動手。

黑豹見我死到臨頭還這麽拽,徐徐的沉喝了一聲:“動手!”

鍾建新聽到黑豹的話,好像重新有了力量和膽氣,用力握緊啤酒瓶,一步步朝著我走近。哨牙幾個見狀,就準備衝上去跟鍾建新和黑豹他們拚了。

“哨牙,你們全部站著不要動!”

我低喝了一聲,本來想動手的哨牙幾個全部穩住了身形。我是他們的頭,說話一直很有分量,所以即便是這種關頭,他們還是聽從了我的命令,一個個站著原地咬牙切齒的瞪著鍾建新。

“去死吧!”鍾建新這時候不再有一絲的遲疑,掄起酒瓶朝著我腦門上就砸了下來。

周圍的觀眾都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有些膽小的女生甚至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見我被砸得頭破血流的一幕。

我一直的麵帶冷笑不動,直到酒瓶就要落在我腦門上的時候,我才閃電般的出手,一下子托住了鍾建新砸下來的酒瓶。

鍾建新頓時被嚇得臉色變了,色厲內荏的說:“你……”

“想爆我的頭,你還不夠資格!”

我劈手已經把紅酒瓶硬生生的用蠻力奪了過來,反手就一下砸在了他腦門上,這小子發出一聲悶哼慘叫,捂著額頭想蹲地上,卻已經被我搶先一步用左臂一下箍住他的脖子,右手將半

截鋒利的酒瓶抵在他臉上,朝著黑豹那幫人說:“全部都別動,不然我就先弄死他。”

我出手奪酒瓶,反手砸在對方頭上,再到勒住對方脖子拿對方當人質。這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發生的時間不到兩秒,黑豹那幫人完全沒想到我這麽彪悍,想過來救鍾建新的時候,已經慢了一拍。

黑豹這會兒臉色才有了點凝重,他上下打量了我兩眼,說:“怪不得別人的夜店都要請混混幫忙看場子,而你的月亮灣酒吧卻能一枝獨秀,陳瑜你有兩下子。”

我揚揚眉頭說:“現在你們人多,但是你表弟也在我手上,何不做個交易?”

黑豹冷笑的說:“你以為抓了他當人質,你就能從這裏走出去嗎?如果我讓你這麽輕鬆瀟灑的走出去,今晚的事情傳出去之後,我黑豹還有臉在道上混?”

“嗬嗬,這麽說我手中的籌碼是沒什麽用處咯?”

我說著手中半截鋒利的啤酒瓶猛地朝著被我勒住脖子的鍾建新右腿上狠狠的一紮,這家夥就頓時嗷的一聲慘叫起來。我左臂發力,一下勒緊他的脖子,他的慘叫聲又戛然而止,不過他滿頭冷哼都冒了出來,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跳動,明顯疼得夠嗆。

黑豹也被我的辛辣手段給震懾到了,他眼角微微的顫動了一下,我一直死死的盯著他看呢,很敏感的捕捉到了他這點表情的小變化,我就冷笑說:“豹哥似乎有點不忍心了,看來我手中的籌碼還是有點分量的嘛,現在可以談一談了嗎?”

“好小子真夠狠”黑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徐徐的說:“你放了阿新,我給你一個機會。我這幾天查了一點關於你的資料,聽說你這人很能打,如果你能單挑打贏我手下高文斌,今晚我就放你們離開。”

“爽快!”

我伸手就扔掉了手中的半截酒瓶,將懷裏的鍾建新朝著黑豹他們一推,黑豹伸手扶住受傷的鍾建新,讓宋岩飛幾個人攙扶了下去。

金殿夜總會裏大概有三百多個男女客人,聽說我要跟高文斌單挑幹架,全部都情不自禁的互相竊竊私語議論起來,隱約聽到他們說什麽黑豹手下第一打手,還有什麽這小子死定了之類的。

黑豹似乎也對自己的手下很有信心,他回頭喊了一聲阿斌,然後一個穿著黑色皮衣,剃著個莫西幹發型,身材很勻稱強健的男子緩步從那幫手下中走了出來。這家夥身材跟我相仿,不過年紀比我大,一雙眼睛跟老鷹的眼睛一樣,眼神非常的鋒利,脖子上戴著一顆狼牙,看上去很不好惹。

唐安寧見我要跟別人單挑打架,小臉蛋上布滿了擔憂之色,欲語又止。我見她這模樣,就伸手摘下打架會礙事的浪琴手表,遞給她笑著說:“幫我拿兩分鍾,我去搞定這家夥。”

我說讓唐安寧幫我拿兩分鍾手表,無疑說在暗示我在兩分鍾就能搞定對手。高文斌也聽到了我的話,見我如此小瞧他,眼睛裏也多了一絲怒意。

他針鋒相對的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120的急救電話,冷冷的說:“是120急救中心嗎,月亮街金殿夜總會有人重傷垂危,你們醫院派救護車來救他吧。”

說完,他把手機一扔,態度囂張的望著我:“我們來看看是你兩分鍾搞定我,還是我在救護車來之前搞定

你?”

我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盡管放馬過來。

“不知死活!”

高文斌低罵一聲,一個箭步逼近我,右手一個刺拳砸向我的眼睛。

嶽父以前交我八門炮拳的時候,告訴我高手過招不要盯著他的拳頭,要注意他的肩膀。所以在高文斌右肩膀一動的刹那,我就對應的作出閃避動作。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高文斌這一右刺拳是個虛招,在我作出閃避的瞬間,他左手一個勾拳,後發先至!

我沒想到對方這麽厲害,連忙用左手去格擋,堪堪的格擋住對方的勾拳,但高文斌攻勢連綿不絕,勾拳被格擋之後,直接一個反身擺肘,一個肘擊砸中我腦袋。

我隻覺得嗡的一下,耳朵轟鳴,差點就一頭栽倒。

唐安寧和哨牙他們都驚呼起來,而黑豹的那些手下則轟然叫好,大喊:“斌哥好厲害,救護車正在路上了,爭取在救護車來到之前,搞定這小子。”

高文斌一擊得手,也不乘勝追擊,望著我譏諷笑說:“怎麽,就這點本事?”

我反手抹了下嘴角溢出的血跡,呸了一聲說:“再來!”

高文斌冷哼一聲,再次撲了過來,左右開弓,又是一套組合拳,我有了防備,都被我一一格擋了下來。

我跟他拳頭腳往的打鬥了一會,我就已經大概的了解了他的實力,估計跟教官馬睿冬實力不相上下,但是跟我比起來,還有差距。於是我就大膽的故意露出一個破綻,果然高文斌立即抓住這個破綻,一個腳踢在我的腿彎上,這一腳踢得我站立不穩,身子微微一傾。

高文斌看準機會,猛然跳起,在半空中來了一個旋風腿,一腳掃向我的腦袋。這一腳如果踢實了,不死也殘。

我一看高文斌使出旋風腿,我就知道機會來了。一個人騰空掃腿,是非常厲害的招數,但因為在半空中不能變招,也是極為危險的招數。

我看準機會,猛然撲前,一把抱住高文斌的腿,直接給他來了個深水炸彈,將他整個人從半空中掄落在一張玻璃台上。轟隆一聲巨響,玻璃台北高文斌的身體砸得粉碎,高文斌躺在滿是玻璃碎片的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黑豹等人都看傻眼了。

“陳瑜——”

唐安寧見我撂倒了高文斌,興奮雀躍的衝上來,啪的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可能驀地又反應過來這樣子不合適,她臉蛋就瞬間紅彤彤的了,神色忸怩,人比花嬌。

黑豹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接受了高文斌被我幹敗的事實。今天晚上我在他場子大鬧了一場,他自覺丟盡了顏麵,但礙於周圍有很多人看著,他剛才說如果我能打贏高文斌,就放我們離開的,所以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背信反悔,隻能恨恨的說了一句:“你們可以走了。”

我笑了笑,帶著哨牙和唐安寧一幫人張揚而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有幾個醫務人員抬著擔架急急忙忙的闖進來,其中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子愣愣的問我:“剛才有人打電話叫120,重傷的人在哪裏?”

哨牙他們頓時笑了,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人是高文斌,那家夥沒想到躺救護車的人誰是他自己,秦勇咧嘴笑著朝裏麵一指:“傷者在裏麵躺著呢,快點去救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