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到張晴晴手袋裏那個小東西之後,整顆心都死了,整個就像是丟掉了靈魂一樣,我緩緩的將手袋拉上拉鏈,然後重新在地鋪上躺了下來,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內心非常的失望和失落。

張晴晴這時候洗完澡回來了,穿著一套粉色的睡衣,依舊那麽美麗,依舊那麽動人,但是我看著她的臉,卻覺得好陌生,我看著她的笑容,也覺得好虛偽。

“咦,陳瑜,你怎麽還沒睡覺呀?”

張晴晴見沒睡,忍不住過來跟我聊天,而我卻不想搭理她,直接反身給了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你這人怎麽這樣,跟你說話不搭理就算了,還給背向我算什麽,真是不可理喻。”

平日我對張晴晴態度很好的,什麽事情都遷就著她,說話也是討好著她,但是今晚我冷漠的態度讓她有點兒不能理解,這巨大的落差讓她忍不住有點兒生氣。

我背對著她,不住地為什麽,鼻子酸酸的,這些日子,我以為我變得夠狠夠堅強了,就連秦勇也沒辦法擊敗我,但我沒想到我依舊是那麽的脆弱。忽然覺得,我根本就是一個可笑的悲劇,從我願意當張家的上門女婿開始,這就注定是一個悲劇,張晴晴根本就不愛我,可憐我還想守護她,奢望有一天能夠真正得到她,現在看來我一直以來為她做出的努力,不過是一個笑話。

張晴晴在**躺了下來,她似乎一時還睡不著,拿起床頭一本時裝雜誌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跟我說:“陳瑜,我口好渴呀,你能不能去冰櫃給我拿隻雪梨過來吃?”

最近張晴晴跟我關係改善一點之後,她經常會動不動使喚我做點小事情,她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平日無論她吩咐我做什麽,我都是屁顛屁顛的立即幫她去做,但今晚我心裏有著一股怨氣,哪裏還會幫她跑腿,依然是用冰冷的沉默應對她。

張晴晴知道我沒睡的,但她不明白我今天為什麽會這麽冷漠的對待她,她在我麵前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就像是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騎士,今天騎士不但不聽她的話,反而還給她擺臉色,讓她很不能接受。

她不知道的是,這已經是我對她能做的最大控訴了,我不但不能吃醋,不能責問她是不是出軌了,甚至連生氣都不能,這就是一個上門女婿的悲哀。

張晴晴將手中的雜誌放了下來,她掀開被子走下床,輕輕的用腳踢了我一下,半是生氣半是開玩笑的說:“你是不是有病啊,怎麽跟你說話你回應都不會?”

我猛然轉過身去,紅著眼睛盯著她,張晴晴被我的模樣嚇了一跳:“你……”

我再也控製不

住自己的情緒,咬了咬嘴唇,沙啞的說:“不錯,我是有病,如果我不是有病就不會選擇當你們張家的上門女婿。如果我不是有病就不會喜歡上你,如果我不是有病就不會奢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你的愛意。我是有病,但總比你這個婊子好,你不能接受我,為什麽要招我當上門女婿,我是卑微,但我也有尊嚴,你可以不愛,我們可以分開,你這樣做顧忌過我的感受嗎?”

張晴晴聽得眼睛睜圓,俏臉上滿是憤怒,她生氣的說:“我不就叫你幫忙拿個水果嗎,這就傷害你的自尊心了?還有,你憑什麽羞辱我,我怎麽就是婊子了,你不跟我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

我冷笑的說:“嗬嗬,我為什麽會這樣說你,你自己心裏明白的很。”

張晴晴更加錯愕,她氣惱的說:“我一點都不明白,你有本事給我說個明白。”

我這時候也是氣極了,心裏不再有顧忌,伸手指著她的手袋說:“你要我撕破臉皮說清楚是吧,那我就跟你說清楚,你手袋裏的套子是怎麽回事,今天跟野男人去夜總會用剩下的嗎,我說的夠清楚沒有?”

張晴晴先是愣住,然後好像想起了什麽,但她沒有解釋套子的事情,反而是氣憤的說:“陳瑜,你竟然偷看我的東西。”

我大聲的說:“是,如果我不是偷看了你的手袋,還不知道你是婊子呢。”

“混蛋!”

張晴晴氣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反手狠狠的給了我一個耳光,這一巴掌好狠,直接打得我嘴角都溢血了。

我們倆的爭吵很快驚動了嶽父嶽母,他們倆在外麵緊張的敲門,嶽父大聲的說:“陳瑜,晴晴,你們發生什麽事情了,開門讓我們進來。”

張晴晴哭著開了門,徐淑琴見到女兒哭了,立即就凶巴巴的轉頭吼我說為什麽欺負她女兒,還說信不信讓我滾出他們張家?

“不過你們趕,我也不想再留下來了,我自己會滾……”

我心中已經沒有了眷戀,拖著沉重的步調就朝著大門走了過去,嶽父對我還是很不錯的,他伸手就拉住了我,嚴肅的說:“陳瑜,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輕輕的掙紮開嶽父拉著我的手,慘然的一笑,說:“你們還是問她吧。”

說完,我就走出了張家大門,一個人失魂落魄的走在午夜的大街上,不知不知又走到了我跟嶽父經常來練拳的珠山公園,我在一棵水桶粗的大樹下停了下來,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樹幹上,嘭的一下,樹幹微微顫抖了一下,同時我手背也被樹皮刺傷了,殷紅的鮮血緩緩的滲了出來。

手背上肌肉的疼痛遠遠

比不上內心的疼痛,我又一拳砸在了樹幹上,拳頭越來越快,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樹幹上,發出一連串嘭嘭嘭的聲音,我的雙拳很快的就血肉模糊了……

我不知道的是,在張家的客廳裏,張晴晴正拿著紙巾在擦眼淚,嶽父張大貴聽完了張晴晴的話,歎了口氣說:“你也真是的,為什麽不跟他解釋清楚呢?”

張晴晴眼睛紅紅的:“我才不要跟他解釋,他居然偷看我的隱私,還不分青紅皂白就侮辱我,我為什麽要跟他解釋。”

徐淑琴憤憤不平的說:“就是,這種男人真是小心眼,我當初就說他靠不住,自己廢物也就算了,脾氣還特別大,就算我女兒找別的男人……”

張大貴沒好氣的打斷她的話:“你少胡說八道了,小夫妻鬧誤會,你還生怕不夠亂是不是?”

張家小事情是徐淑琴拿主意,但是大事情還是張大貴比較有威嚴,張大貴遲疑了一下對張晴晴說:“既然這事情有點誤會,要不我去陳瑜解釋一下?”

張晴晴冷哼說:“你們誰也不許跟他說,好像我很稀罕他似的,他愛生氣就讓他生氣好了,我還更生氣呢。”

我在公園裏露宿了一晚,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了,張家我是不會回去的,而自己家我又不能回去,畢竟我已經“嫁”到張家去當上門女婿了,現在還發生了這種事,回去也不知道怎麽跟家人解釋。

最後,我隻能硬著頭皮去了學校。

哨牙幾個見我雙手帶上傷,都嚇了一跳,問我怎麽回事,是不是被秦勇那夥人打了?

我說不是,然後就在鐵架**躺了下來,悶頭睡了一整天。

第二天是星期一,例行舉行升旗儀式,而且學校規定必須穿校服,我早上起來,強行打起精神去洗漱了一下,然後穿上校服外套,和哨牙幾個去操場上集合。

路上,哨牙很快就發現我衣服上縫補的Kitty貓不見了,他拽住我問:“陳瑜,你小子搞什麽?”

我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問他:“你說什麽啊?”

哨牙指著我袖子上的破口,說:“人家唐安寧辛辛苦苦幫你縫好的衣服,你竟然撕掉了,你這算什麽啊?”

我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堅持的認為:“誰叫她縫個這麽女性化的東西上去,讓我怎麽穿呀?”

大羅小羅這時候也跟上來了,弄清楚了怎麽回事,就和哨牙一起責怪我死要臉、不懂風情,最後說:“看你等下怎麽跟唐安寧交代。”

我有點兒心虛的說:“衣服是我自己的,我不喜歡那樣,就算撕了她也犯不著生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