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海市,人民醫院。

我和李夢婷、謝天來還有五虎三將,以及一幫東星的兄弟們都耷拉著腦袋守在手術室門口。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內心充滿了愧疚和後悔,陳青龍是我指使他假意投靠陳文陣營的,他今晚出事跟我有著直接的關係,從某種角度上可以說是我害了他。

我不由的想起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他兒子小虎估計現在已經甜甜的睡著,小家夥估計正滿懷期待的等著爸爸帶他去遊樂園玩呢。如果陳青龍死了的話,我要怎麽去麵對他年幼的小兒子,怎麽告訴小家夥你爸爸死了,怎麽告訴人家是我自己的一個錯誤決定害死了他爸爸?

就在我又摸出一根煙準備點燃的時候,李夢婷劈手將我的煙奪了下來,沉聲的說:“陳瑜,你別抽煙了,你已經抽了五根煙了。”

我很是後悔和難過的說:“是我把陳叔害成了這個樣子。”

李夢婷勸慰我說:“手術還沒有結束,我們還有一線希望。這事情不能完全怪你,畢竟走這條路就是充滿危險的。我相信陳青龍當年剛剛踏上這條路就已經清楚的認識到這點,他也不會怪你。”

陳青龍會不會怪我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卻在怪我自己,覺得我做某些決策的時候,應該更加深思熟慮避免這種情況的。不然我的決策錯誤,就會害死身邊一個或者一幫兄弟。

我看了李夢婷一眼:“對了,你怎麽會及時出現在將軍山體育館?”

李夢婷說:“還是一個神秘的女人給我打來的電話,提醒我你出事了。”

我聞言眉頭擰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上次我在陳氏集團公司遇到危險,也是有一個神秘女人打電話通知你來救我,這個神秘女人到底是誰?”

李夢婷也猜不到那神秘女人是誰,隻是說:“幸好從目前來看,她對我們好像沒有惡意。”

我冷冷的說:“我不是很喜歡這種被人暗中盯著的感覺,想辦法把她給揪出來,我看看誰在搞鬼。”

這時候,手術室門打開了,醫生滿頭汗水的走出來,我們一幫人連忙的迎上去問怎麽樣了?

醫生說一般人的心髒位置在左邊,但是有1%的人心髒位置是正常位置變異,長在右邊的。而陳青龍就屬於正常心髒變異,長在右胸,從後背心紮的那一刀沒有能刺中他的心髒,暫時的保留住了性命。

我們一群人還沒來得及高興,醫生就很殘酷的告訴我們。陳青龍雖然避開了致命的一刀,但是他身上有多處嚴重刀傷,加上失血過多,所以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醫生說如果陳青龍能挺過半個月的危險期,才算脫離生命危險。

當晚,陳青龍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我跟幾個兄弟在病房裏守了一夜。第二天陳青龍還是陷入昏睡,我叮囑幾個兄弟照看好陳青龍,然後自己洗漱了一下,然後開車離開了醫院。

河東恒祥小區,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過節,在小區籃球場花壇邊沿上,坐著一個小男孩,小男

孩雙手托著下巴,百般無聊的望著腳底下幾隻覓食的小螞蟻。聽到我車子進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抬起頭,等看到是他記憶中熟悉的那輛黑色凱迪拉克,就忍不住興奮的站了起來:“爸爸!”

我將陳青龍的車子停下,下車望著眼前這個大約四歲左右的小男孩,笑了笑問道:“你就是小虎吧?”

小虎長得有點兒消瘦,不過眼睛大大的,這跟陳青龍很像,他見到我之後明顯錯愕了一下:“你是誰,怎麽開著我爸爸的車子,我爸爸他沒有來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三十幾歲的婦女就走了過來,望了我一眼說:“你就是陳青龍派來接小虎去玩的的司機吧,記得今晚把小虎準時送回來。”

小虎聞言一下子就開心起來,還一個勁的問我是不是他爸爸的司機?

我知道是我身邊這輛陳青龍的座駕讓他們母子誤會了我的身份,不過我也沒有揭穿。今天過來就是懷著一種對陳叔的愧疚,想代替他接小虎去玩一天的。所以我就回答說是,然後在陳青龍前妻各種嘮叨叮囑中,把小虎接上車,然後慢慢的離開了小區。

離開小區之後我就一邊慢慢開車一邊問小虎想去哪裏玩?

小虎聞言睜大眼睛,然後小臉上慢慢露出失望之色,問了一句:“哥哥,我爸爸是不是又要忙工作,不能來陪我玩了?”

我不敢告訴小虎他爸爸現在正躺在醫院裏還沒有度過安全期,隻能點點頭說:“恩,所以今天我來陪你玩一天好不好?”

小虎沒有說話,隻是悶悶不樂的從他的隨身小背包裏拿出了一個小遊戲機,然後低著頭開始玩遊戲,明顯他對陳青龍爽約感到失望,也對跟我這個陌生哥哥去玩興致泱泱。

我見到小男孩這樣子,也有點兒無奈,不過我很快看到這小家夥玩的是很便宜的那種掌上遊戲機,玩的遊戲還是我當年玩的那種俄羅斯方塊,不知道是他心情低落還是技術本來就不行,反正玩得不咋的,很快就輸了。

於是,我就把車停在路邊,故意的看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他玩遊戲。小孩子都是喜歡收到別人注意的,小虎抬頭瞄了我一眼,繼續玩遊戲。不過我覺得可能是我在邊上看著他玩的緣故,他玩得格外認真,一直玩到第五關才輸掉。

我這時候就故意的吹捧他說:“哇,小虎你很厲害啊,這遊戲我以前也玩過,但是最多隻能玩到第四關。”

三四歲的小孩子都很單純,不懂大人們的那種花花心思。小虎聽了我的話信以為真,顯得既高興又害羞,一張臉蛋因為興奮而漲得通紅,他明顯對我這個大哥哥好感瞬間飆升,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迅速的又低下,小聲的跟我說了一句:“其實我還能更厲害一點的,在家裏我有一次能玩到第七關!”

我立即又是各種驚呼各種讚美崇拜,弄得小虎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還主動把遊戲機讓我也玩。

我就故意放水,反正是亂玩,小虎在一邊看我玩都看得替我

急著,一個勁的嘟囔說:“哎啊哎呀,不是放在這裏,哎呀哎呀,應該是那樣放才對,哥哥你真是笨死了。”

我利用這個小小的遊戲機,最終拉近了跟小虎的關係,然後才問他想去哪裏玩?

小虎大約是覺得我這個大哥哥不錯,這會兒不抗拒跟我去玩了,就說想去河濱公園的兒童樂園玩,還想吃卡諾琳冰激淩。我都全部答應他了,不過有點兒疑問,因為陳青龍雖然不算富豪,但是也算是有錢人,怎麽小虎好像對冰激淩很有執念,上次在陳青龍電話裏我也聽這小家夥說很想吃冰激淩。

小虎就偷偷的告訴我,他媽媽平日給他的零花錢很少,而且在幼兒園裏那些小孩子,尤其是一個叫大寶的胖子,還會經常搶他的零花錢。這樣他在幼兒園自己沒錢買,在家裏媽媽不許買冷凍零食吃,導致他很難吃到一次他喜歡的冰激淩雪糕。

我聞言就怒了:“以前幼稚園的小孩子隻會搶同伴零食吃,現在的小孩子居然敢搶錢了,下次遇到那個叫大寶的小胖子,我幫你收拾他。”

小虎聽了之後搖搖頭說:“哥哥你不行,大寶有個哥哥叫蠻牛,長得很強壯,你不是對手。”

我不置可否,笑了笑就開車跟他去了河濱公園兒童樂園。節日帶小孩子來這裏玩的家長挺多的,小虎先是去滑滑梯,然後去開碰碰車,接著又去騎木馬,我見他滿頭大汗就去給他買冰激淩。

可是等我買回來的時候,卻遠遠的看到一個四歲左右的小胖子,很霸道的將小虎從木馬上推下來。小虎撲通的一下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那小胖子卻站在一邊得意的笑。

我頓時就怒了,跑過去扶起小虎,同時教訓那個小胖子:“你怎麽能推別人摔倒呢?”

那胖子被我這麽一說,竟然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這一哭直接吸引到了周圍那些家長和孩子們的注意力。然後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但是卻長得五大三粗的男子跑了過來,惡狠狠的瞪著這我說:“是你打我弟弟大寶了?”

小虎這會兒嚇得小臉蛋蒼白,一隻手死死的攥著我的衣角,很害怕的小聲說:“哥哥,這就是我們班大寶的哥哥蠻牛,他打人很厲害的。”

我望著這種體重在兩百斤以上,滿臉橫肉的家夥,撇撇嘴說:“是你弟弟大寶推倒我弟弟小虎,而且我聽說,你弟弟在幼兒園老是欺負我弟弟,這筆賬你說怎麽算?”

蠻牛嗬嗬的冷笑一聲,指了指外麵一塊空地:“來來來,咋哥倆出去算一算。”

我知道這家夥想跟我幹架,也冷笑一聲就跟著他走了出去。

小胖子大寶這會兒不哭了,蠻橫的指著小虎的鼻子道:“你等著,我哥哥非得把你哥哥給狠揍一頓!”

小虎雖然覺得我打不過蠻牛,但是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倔強和硬氣,他嘴上不服氣的反駁說:“哼,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大寶對自己哥哥非常有信心,老氣橫秋的說:“行,我們走著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