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跟杜若琪站在別墅二樓的陽台上,望著樓下遠處空曠的莊園草坪上熙熙攘攘的男女賓客,杜若琪瞄了我一眼,提醒我說:“賓客都已經開得差不多,婚禮就要開始了。”

“我拜托你的事情,已經準備好了嗎?”

“我已經跟婚慶公司的負責人說了,按照你的要求讓他們偷偷的在現場角落布置了一台鋼琴。”杜若琪指著一顆高大的棕櫚樹下說道:“在那兒,用帷布遮掩著。”

我看見這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主持人手持麥克風走出來,開始致詞,就知道婚禮真的要開始了,於是轉頭對杜若琪說:“差不多了,帶我去化妝室換衣服吧。”

這種露天草坪西式婚禮,新人一般都是在化妝室化作整齊,然後一起出現在婚禮現場,接受牧師的證婚還有眾多親朋戚友的見證和祝福。杜若琪帶著我去了化妝室,化妝室都在別墅一樓,人還挺多的,因為不單止新郎跟新娘都在不同的房間化妝,還有一大群的伴郎伴娘們也要化妝,所以裏麵的人都非常的忙碌,也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

杜若琪今天穿得也很漂亮,一條亮閃閃的魚尾晚禮裙,腳上穿著一雙精致的高跟鞋,她一邊給我帶路一邊小聲的說:“你要的服飾我都準好好了,就在最裏麵的那間房間,化妝師是我最信任的女仆瑪雅。”

這時候,我們從新娘子的化妝間走過,房間的門沒有關閉,裏麵一大群美女圍繞著坐在鏡子前讓化妝師擺弄新娘妝的穎兒,一個個都嘻嘻哈哈的笑著說穎兒小姐今天好漂亮。

我不由的停住了腳步,然後朝著多日未見的小籠包望去,她已經穿上白色的婚紗,像是一朵綻放的清香白蓮,別樣的美麗動人。不過,她漂亮的臉頰上沒有新娘子應有的那種期待跟幸福表情,反而有點淡淡的落寞和惆悵,顯得跟周圍喜慶的氣氛有點格格不入。

化妝師小心翼翼的給小籠包做化妝最後的步驟,小籠包手裏緊緊的捏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是通訊錄的號碼,陳瑜名字跟手機號碼也赫然在上麵。旁邊一個女伴見了,就忍不住的說:“穎兒小姐,你是忘記了通知哪位朋友你今天的大喜日子嗎,用不用我來幫你通知?”

小籠包苦澀的一笑,瞄了一眼手機通訊錄上麵陳瑜的兩個字,然後搖了搖頭說:“不用了,這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比較好。”

那個女伴跟周圍的人都有點兒麵麵相覷,心想今天是你結婚的大好日子呢,為什麽說不通知某個人會比較好,婚禮不是要獲得越多親人朋友祝福越好的嗎?

小籠包說完之後,幽怨的目光不經意的望到梳妝鏡上,猛然從鏡子裏發現房間門口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相貌清秀,眼睛狹長的男子,那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陳瑜嗎?

她吃了一驚,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認真的望向鏡子裏的時候,卻發現剛才看到的那個熟悉身影不見了。她急忙的站起來,回頭望向門口,門口處空空****的,她不知道我這時候剛好跟杜若琪離開了,隻讓她匆匆一瞥就不見了。

化妝師跟一票女伴見小籠包咋咋呼呼的站起來到處張望,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一幫人就問她怎麽了?

“沒事!”

小籠包沒有真真切切的看到我,就以為剛才在鏡子裏看到的不過是她出現的幻覺,這會兒失落的重新坐回椅子上,有點黯然神傷。

我這時候已經跟杜若琪來到一間比較小的房間,女仆瑪雅早就在裏麵等候了,裏麵放著一套嶄新的白色範思哲西服,黑色的襯衫,淺藍色的領帶,折疊的很精致的深藍色口袋巾,還有簡約的黑色皮鞋。

瑪雅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畢恭畢敬的說:“大小姐、陳先生,衣服都已經準備好了,趕緊換上吧!”

我聞言嚇了一跳:“在這裏換?”

“當然”杜若琪促狹望著我笑道:“難道你還準備去浴室更衣呀,外麵到處都是人呢,浴室未必有空,人家伴郎在還不是在各自的房間直接換的?”

我就有點尷尬的摸摸鼻子說:“那啥,琪大小姐、瑪雅,你們兩位可以出去外麵回避一下嗎?”

杜若琪居然不願意走,她雙手抱臂揶揄的說:“幹嘛,要我們兩個到門外跟你站崗呀。要換衣服趕緊換,少磨磨蹭蹭的了,時間不等人,不然錯過了機會你別怪我。”

靠,這跋扈的“建寧公主”硬是不肯走,我也沒轍了,畢竟時間不多了,如果我再浪費時間,萬一換好衣服出去,小籠包都已經戴上毛昂的婚戒,那我破壞婚禮的計劃豈不是要落空了?於是,我就隻能當著她們兩個人的麵,開始更衣。

更衣無可避免的要脫掉襯衫跟長褲,女仆瑪雅忍不住低呼起來:“呀,他身上好多疤痕,沒法想象這麽多傷痕是怎麽來的?”

“切,傷痕是男人的勳章,有什麽好奇怪的,如果像小白豬一樣幹淨的男生,那真心是太娘了,一點男人味道都沒有。”杜若琪美眸泛著異彩,一點都不矜持的緊緊盯著我的胸膛,吃吃的笑道:“穿著襯衫看不出來,我本以為他會有點兒消瘦,沒想到居然有腹肌,居然蠻強壯的,怪不得身手

那麽厲害,能一個人打倒幾個凶悍的綁匪。”

瑪雅聽了大小姐的話,膽子就大了一點,迅速的瞄了我兩眼,然後小聲的問:“大小姐,你說陳先生他算不算是長腿美男子。”

“一米七七的身高,我覺得算吧。”

我黑著臉不說話,在這對主仆的評頭論足聲音中動作麻利的換上嶄新的白色範思哲西服,內穿黑色襯衫,打領帶的時候瑪雅就上來幫忙,而杜若琪這時候也拿起那方折疊好的藍色口袋巾放到我西服左邊上口袋裏,變成一道精致的裝飾品。

借著,杜若琪又跟瑪雅給弄了下發型還有噴了一點古龍香水,可能是人靠衣裝吧,穿上西服正裝的我顯得精神和嚴肅了很多,狹長眼睛這時候也顯得格外的犀利,杜若琪對我現在的模樣非常滿意,就像是藝術家剛剛完成一件傑作似的歡喜的說:“哈哈,大功告成。”

瑪雅是緬甸人,審美跟我們都差不多,她這會兒也兩眼放光的說:“好英俊!”

換衣服跟簡單的化妝已經花去了不少時間,這會兒估計司儀、雙方家長還要重要長輩、貴賓已經致詞結束,所以我也不敢怠慢,站起來就對杜若琪說:“別廢話了,我們趕緊去草坪婚禮現場吧。”

杜若琪跟我一起離開了這小小的臨時化妝室,走出別墅朝著前麵遼闊的莊園前院走了過去,此時婚禮現場站滿了男女賓客,男的西裝革履女的長裙飄飄,臉上都洋溢著喜慶的笑容。身穿黑色西服的毛昂跟身穿白色婚紗的穎兒此時已經站在一個老牧師前麵,老牧師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聲的宣讀婚禮誓言:“毛昂,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毛昂顯得有點兒激動,急吼吼的說:“我願意!”

這會兒,台下的吳青山跟郭祥麟等人都對視一樣,然後都發出善意的哄笑聲。

老牧師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望向穎兒:“你願意嫁給這個男人嗎?愛他、忠誠於他,無論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

全場一片安靜,大家都在豎起耳朵等著新娘子說願意,不過有點兒意外的是,穎兒居然臉色複雜,沒有回答。吳青山知道女兒心裏還對陳瑜念念不忘,就用眼睛瞪穎兒,示意她快點說願意,不要在眾多賓客麵前丟人。

穎兒淒楚的笑了笑,準備向父親跟命運低頭,要違心的說出我願意三個字的時候。忽然,安靜的婚禮現場驟然響起了一串清脆悅耳的鋼琴聲,竟然是她最喜歡的《致愛麗絲》,她不由的睜大了美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