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牙一幫人見章國濤憤然離開,都齊齊的把目光投到我身上,明顯是詢問我是不是要現在動手,直接用武力把胡振平這場子給踢了。我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一來是因為我們現在人手不多,而來是如果我們剛剛鬥蟋蟀輸了就踢了義門的場子,外麵的人看在眼裏,肯定會覺得我們輸不起。

我們一幫人離開了地下賭場,追上了章國濤,唐安寧那小妮子正在苦苦的勸他不要生氣呢。

王子天對唐安寧一直都心存愛慕,這時候也討好的對章國濤說:“對呀,輸贏兵家常事,章爺爺難得來這裏一趟。我已經在希爾頓酒店訂了飯局,要不我們一起過去吃下午飯吧。”

章國濤這熊老頭悶聲悶氣的說:“不去!”

我苦笑的說:“那章爺爺你想去哪裏?”

章國濤很任性的說:“準備準備,然後上白雲山,今晚在山上過夜捕蟋蟀。”

我們一幫人麵麵相覷,我就勸他說:“不必這樣子吧,而且就算上山捕蟲,也肯定抓不到溫侯呂布那樣厲害的青背蟲,浪費功夫而已。”

“不管,如果你不想去可以先走。”

章國濤說完就吹胡子瞪眼的朝著他那輛奧迪A6走過去,哨牙跟秦勇和唐安寧一幫人圍在我身邊,都有點兒不知道怎麽辦了,等著我拿主意。我就看看那小老頭的背影,對唐安寧說:“你爺爺真是熊老頭呀,任性得緊。”

唐安寧還沒有回答呢,前麵章國濤就頭也不會的甕聲甕氣來了一句:“姓陳的小子,你議論我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忍不住汗了一下,這時候恰巧手機響了,是章愛蓉打來的電話。她問清楚她爸爸是跟我們在一起之後就說放心了,然後還叮囑我陪她老爸到處走走,她工作忙分不開身,這事情就隻能拜托我了。

我聽得一頓皺眉,但是這是章阿姨交代下來的事情,我沒法推辭,隻能滿口答應下來。我對唐安寧跟哨牙他們一幫人說,先去飯店吃飯,然後跟章爺爺一起上白雲山,晚上就在上麵露營捕蟲了。

於是,我們一幫人就過去希爾頓吃了一頓飯,傍晚的時候過去花鳥市場,購買了一些小網兜和小鏟子之類捕捉蟋蟀用的工具,忙完之後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大家懷著一股興奮勁兒,開車上白雲山。

可是這時候我接到了秦箐的電話,秦箐說她這會兒正跟張晴晴在吃晚飯,讓我也過來一起吃。

我聽到這電話的時候有點兒納悶,張晴晴怎麽不親自打電話給我。旋即一想就有點兒明白了,估計秦箐也想勸和我跟張晴晴兩個吧,而張晴晴雖然沒有親自打電話給我,卻默許了秦箐打電話邀請我過來,這分明她內心也是想跟我和好的,隻是有點兒拉不下麵子而已。

我有點兒犯愁的說現在正準備跟唐安寧一幫人上白雲山露營呢,秦箐就不悅的說那是跟唐安寧上白雲山重要,還是跟張晴晴吃晚飯重要,你自己選吧。

我正想解釋兩句這是章阿姨要我陪她爸爸章國濤好好玩兩天廣州,沒法推辭的。可是秦箐說完之後不能我解釋就掛斷我電話了,連我再打電話過去她也不接了,把我給氣的。

章國濤這會兒也急著上白雲山,沒好氣的催促我們:“你們去不去的,不去我自己上山

了。”

沒轍,我們隻能開車陪同章國濤一起上白雲山,傍晚看日落的遊客還挺多的,蟋蟀要入夜甚至是午夜時候才會叫,尤其是殘破的寺廟或者無人居住荒草叢生的廢棄舊屋最多。

我們看了日落,又在章爺爺的帶領下來到山上一個比較偏僻、他認為有蟋蟀的地方開始紮營。大家忙碌了起來,升起了篝火,還嘻嘻哈哈的拿出零食來吃,有點兒成為野外露營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蟋蟀聲剛剛四處響起的時候,章國濤將我們一幫人分為兩個或者三個一組,然後拿著手電散開自行抓蟋蟀,還說多投多得,抓多一點回去他在親自挑選好的蟋蟀。

可是這時候我手機響了起來,竟然是張晴晴親自打來的電話,我剛剛接通了電話,就聽到張晴晴緊張兮兮的問:“陳瑜,你現在在哪裏,我現在在白雲山六角亭這裏,有幾個男的從上山就一直尾隨著我,我有點兒怕。”

“靠,你怎麽也跑上白雲山來了。”

“哼,就你能上白雲山玩,我自己不能來呀?”

我猜測張晴晴肯定是聽說我跟唐安寧今晚上了白雲山,還打算在上麵露營,她最後還是吃醋放心不下,然後就自己也來了白雲山。她這麽漂亮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人在夜裏上白雲山,被人幾個小混混尾隨企圖幹壞事也是正常。我又好氣又有點兒擔心,讓她就在六角亭等我,我立即過來。

我讓章國濤他們一幫人先去捕捉蟋蟀,然後自己帶了手電筒跟一套捕捉蟋蟀的工具,朝著六角亭的方向趕了過去。

然後果然就看到六角亭昏黃的路燈下有一個穿著針織衫和韓版修身牛仔褲的大美女,不是張晴晴那搞事娘們還有誰。邊上不遠處還有幾個小混混,目光有意無意的朝著張晴晴身上亂瞄,一副即將要過來搭訕張晴晴的樣子。

張晴晴本來挺害怕的,但是見到我過來的時候,她俏臉上的繃緊的表情就不由的放鬆了,嘴角也微微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估計她覺得有我在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怕吧?

我看看那幾個吊兒郎當的小混混,又看看路燈下顯得妖嬈動人如同夜裏狐仙般的張晴晴,心想如果我手機關機或者手機沒電了你聯係不到我,今晚豈不是要糟糕?

我氣不過張晴晴這任性的行為,於是就準備準備捉弄捉弄她,然後當著那幾個有色心沒色膽小混混的麵,露出一副色眯眯的猥瑣笑容,然後朝著張晴晴走了過去。張晴晴還沒有得及跟我打招呼,我就已經率先的說:“嗨,美女約嗎,多說錢說個價?”

張晴晴愣住,旋即就明白我這是拿她當小姐來調侃了,她眼眸裏寒芒一閃,瞪了我一眼之後,又用眼角餘光偷瞄了一眼不遠處那幾個目瞪口呆的小混混,她就裝出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對我說:“兩千!”

我上下打量了一眼張晴晴,然後裝著很嫌棄的說:“兩千,兩百就跟我走。”

張晴晴雖然知道我是跟她鬧著玩耍那幾個小混混的,但是她那要命的自尊心讓她頓時不服氣了,居然跟我討價還價起來說:“兩千怎麽行,至少一千!”

“就兩百,愛約不約。”

“哎呀,五百,五百怎麽樣?”

張晴晴這時候拉著我的手,居然撒嬌起來

我說了一句兩百不行我走了,然後真的轉身就走,張晴晴嚇得連忙跟上來,委委屈屈的說兩百就兩百,還讓我別走那麽快她穿的是高跟鞋跟不上。

那幾個小混混忍不住了,立即湊上來對張晴晴說:“美女,五百,我們給你五百怎麽樣?”

張晴晴正氣在頭上呢,沒好氣的罵了他們幾個一句:“給我滾蛋。”

然後她就親密的挽起我的手,跟著我一起繼續上山,讓那幾個小混混一臉懵比的站在夜風中淩亂。

我跟張晴晴正準備去跟哨牙他們一幫人聚頭,可是我倆經過一片廢墟的時候,張晴晴正想說話,卻忽然聽到前麵傳來三聲短促但是異常響亮有力的蟋蟀鳴叫,那聲音就像是金石之聲,聲音尖銳又有力。

我雖然不懂蟋蟀,但是光聽聲音也覺得這隻蟋蟀聲音氣勢不弱於胡振平賭場的那隻溫侯呂布,於是欣喜不已的說:“等下,那邊有一隻蟋蟀,估計是隻猛蟲,我們想辦法捕捉到它。”

“蟋蟀,抓蟋蟀幹嘛?”

我就簡單的把章國濤要抓蟋蟀的事情跟張晴晴給說了,她這才恍然大悟說這就是你跟唐安寧他們要在白雲山過夜的原因呀?我沒好氣的說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這隻蟋蟀很狡猾,我們直叫了三聲之後它大約是聽到了我們的腳步動靜,於是就不叫了。我們又苦苦等待了一個小時,就在張晴晴不耐煩的想說話的時候,我們才又聽到了三聲鳴叫,當真是聲若龍吟,氣勢不凡。

我們鎖定了大概位置之後,就拿著手電筒摸索了過去,然後在荒草叢裏找到了一個大約跟手臂大小的洞穴,張晴晴望著那洞說:“這是蟋蟀的洞嗎?”

“不知道,挖一挖看看有沒有蟋蟀就知道了。”

我說著就拿起小鏟子開始對著那小洞開始挖,洞穴不深,很快就隱隱能感受到裏麵有動靜。我欣喜如狂的說真的有蟋蟀,然後就讓張晴晴拿好小網,我自己用鏟子用力的拍打了兩下地上的洞穴,企圖把裏麵的蟋蟀給嚇出來。但是沒想到嗖的一聲竄出一條一圈金色一圈黑色的金環蛇來,嚇得急忙躲閃。

那蛇嗖的一下從我腳下竄了過去,我正驚魂未定的想說幸好我躲得及時的時候。洞穴裏嗖的一下,又竄出了另外一條蛇,竟然是一圈黑色一圈白色的銀環蛇。

這次我沒有能及時躲開,小腿被銀環蛇咬了一口,張晴晴也發出一聲尖叫。

銀環蛇咬了我一口之後就迅速的逃開了,張晴晴焦急萬分的問我怎麽樣了?我用手擠了兩下毒蛇咬傷的傷口,哭喪著臉說:“銀環蛇是我們中國最毒的蛇,不過它的排毒量小,我們趕緊去醫院,我應該死不了。”

張晴晴急急忙忙的想攙扶我離開,可是這時候洞穴裏又有一樣東西竄出來,我這次反應異常迅速,手中的網兜一下罩住對方,罵道:“還有蛇想咬老子?”

張晴晴用手電筒一照,然後驚呼說:“不是蛇,是蟲子,好像是一隻蟋蟀。”

我聞言一怔,然後仔細朝著網兜看去,果然是一隻蟋蟀,長得很強壯,肥頭大身子,渾體紅色,就像是一團火焰,又像是一個穿著紅袍戰甲耀武揚威的大將軍。一隻小小的蟋蟀居然威武如斯,看得我都有點兒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