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河邊挺冷的,而且張晴晴明天還要忙碌廣弘合資公司的事情,所以我們沒有在河邊待太久就回去了。

不過,我們騎著那輛寶馬s1000rr重型機車回去的時候,半路卻被交警給攔截了下來,我把駕駛證跟身份證都給對方看了。不過交警查了查之後,卻很嚴肅的告訴我說我這輛車是套牌車,這牌照不是這輛寶馬s1000rr機車的,他嚴重懷疑不單止套牌,而且這樣車還是走私車。

那交警讓他幾個同事把我暫時控製起來,然後又打了個電話,接著沒多久一輛警車匆匆忙忙的呼嘯而來,下來幾個便衣。為首的那家夥大約二十四五歲,身材修長,膚色白淨,長得濃眉大眼,不過表情很嚴肅。

他跟那幾個交警聊了兩句之後,就走過來板著臉給我出示了證件:“緝私局緝私副隊長秦東升,現在我們懷疑你的車輛有問題,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張晴晴聞言就想說這輛車是我們借別人的,但是卻被我攔住了,我淡淡的對秦東升說:“我女朋友明天還要上班,我過去協助你們調查,讓她先回去吧?”

秦東升猶豫了一下,就要求看了張晴晴的身份證,記錄了下來這才讓張晴晴離開。

張晴晴還不願意走,我就笑著安慰她說沒事,晚點我回來會給她電話。張晴晴覺得車子是我借金牙那幫人的,有事也落不到我的頭上,所以她還不算是很擔心,叮囑我回來記得跟她打個電話之後她就回去了。

秦東升請我上車的時候,我忽然覺得她長得跟秦箐有兩分相似,就忍不住的問:“你認識秦箐嗎?”

秦東升那張英俊的臉微微錯愕了一下,說:“她是我堂姐。”

我又多看了他一眼:“你是秦延年的兒子?”

秦東升皺眉:“你認識我父親?”

我笑了笑說萍水相逢,沒想到世界還真小,秦延年那家夥在麗海市出事之後被調走了,但是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他兒子。秦東升冷哼了一聲說不管我認識不認識他堂姐跟父親,法律麵前沒有任何情麵可言,他不會徇私枉法。

我聞言打量了兩眼他,他年紀雖然比我大,估計也就隻比我多讀了幾年警校,社會經驗我感覺他還淺得很。他說話的語氣跟態度就像是那種剛剛從大學校園裏走出來,充滿憧憬和鬥誌的大學生。

回到局子裏的時候,秦東升就親自給我錄口供審訊,秦東升那些問話,比如車子是怎麽來的,我知不知道這是套牌車和走私車之類的,全部被我輕輕鬆鬆的應付了過去。他聽說我是從金牙朋友那裏借來的,又連夜派人去找金牙調查,但是都被金牙一句話說那朋友不熟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打發了。

一直折騰到淩晨四點多,秦東升也沒有查到一丁點有用的東西,我就打著哈欠的問他說:“秦警官,你都查了半

天了,要交代的我都已經交代了,沒事我可以走沒有?”

我不知道的是,秦東升剛剛從警校出來沒多久,而且通過秦延年的關係當上了緝私副隊長,滿腔熱血的他正渴望著證明自己的能力。他本來以為能順藤摸瓜能查到點什麽重要線索,但是沒想到白忙活一場。這會兒他正窩火著你,聽到我這話頓時他就怒了,走過來一把揪起我的衣襟,雙眼瞪著我說:“陳瑜,別以為我對你一點不了解,你前兩天在舊港大碼頭的事情我已經收到一點風聲了。隻是目前沒有十足證據逮捕你而已,你逍遙不了幾天的。等著瞧,遲早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們全部都抓起來!”

我聞言微微一怔,沒想到秦延年的兒子還是個熱血男兒。不過他是緝私的,我現在是臥底,其實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而且我有點兒能了解他年紀輕輕想證明自我的那種急切,所以沒有把他粗魯的行為放在心上,隻是微微一笑,神秘莫測的說了一句:“盡管去查,不過你一輩子都抓不到我的。”

我是臥底,無論怎麽查這些事情都是跟我無關的,所以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很自信,但是落在秦東升的眼裏,我就成了狂妄囂張挑釁他的舉動了。他跟我四目對視,一字一頓的咬著牙說:“行,看看我們倆誰能笑到最後。”

“無所謂,請問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秦東升眯著眼睛:“不行,我要拘留你24小時……”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然後審訊室的門就被打開了,他的一個手下正慌慌張張的探頭進來:“副隊長,你的電話,上頭打來的。”

秦東升狐疑的出去接了一通電話,沒多久就黑著一張臉進來了,讓我簽個名字可以走了,我早知道這個結果,所以隨便的簽了個名要走,但是秦東升冷冷的說了一句:“怪不得這裏的走私犯罪這麽猖獗,原來水深著呢。不過邪不勝正,我遲早會把你們全部都繩之於法。”

我聳聳肩,然後走出了緝私局。

這會兒已經是淩晨五點了,我正準備看看能不能招到一輛出租車的時候,忽然前麵停在路邊的一輛奧迪A4雙閃燈亮了兩下,吸引我走了過去。車窗落下,開車的竟然是徐裕寧的心腹陳忠。

“忠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嗬嗬,我不在這裏你怎麽能這麽快從裏麵出來?”

陳忠讓我上車,然後把事情的經過給說了。原來秦東升的手下去找金牙的時候,金牙知道我開他朋友的車子出了點意外,立即打電話聯係了陳忠,陳忠報告了徐裕寧。徐裕寧對我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隨便打了個電話問了下情況,知道是無關要緊的小事之後就讓秦東升放人了。

“忠哥記得幫我謝謝徐叔叔。”

“哈哈,你親自謝他吧。現在他已經起床了,說是讓你過去等下跟他一起吃早餐。”

我們兩個開車去到徐裕寧家的時候,徐裕寧正在晨練。但是跟我和哨牙他們平日那種練拳不同,他穿著一身運動服,脖子上掛著條毛巾,正在跑步機上跑步,見到我跟陳忠兩個在仆人的帶領下走進來。他才從跑步機上下來,用毛巾拭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爽朗的笑道:“陳瑜你來了。”

我笑道:“多虧徐叔叔幫忙,不然我現在估計還在局子裏呢。”

“哈哈,你們兩個先隨便做一會兒,我去洗個澡換套衣服。等下一起喝早茶,沐風樓!”

我跟陳忠坐下來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然後徐裕寧就穿著一身白色高爾夫休閑服出來了,配合著他手腕上的手表,看起來氣質不凡,一張國字臉也有點兒不怒而威的感覺。

“走,陳瑜,我們一起去沐風樓吃早餐。”

我跟陳忠兩個跟著徐裕寧一起出了門,這時候天色已經全亮,街上有不少人了,有晨練的有上班的還有趕著去市場買菜的。我跟徐裕寧兩個站在小區門口,而陳忠則去停車場把車子開過來。

徐裕寧正跟我小聲的交談著昨晚的事情,這時候一個戴著鴨舌帽,手裏拿著一張報紙的男人走了過來,還詢問道:“請問一下,天河城怎麽走?”

徐裕寧正想說話,但是那個鴨舌帽男子手中的報紙忽然一翻,露出報紙下隱藏著的一把水果刀,嗖的一下朝著徐裕寧的心髒就捅了過去。徐裕寧嚇得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都不知道躲避了。

眼看徐裕寧要被捅死,我連忙高呼一聲小心,然後一把抓在了那把水果刀上麵。

如果是平日我麵對普通人的匕首,這樣抓過去是能抓住對方的刀背而避開對方的刀鋒的。但是此時倉促之間分寸跟力道都沒有拿捏得好,雖然抓住了對方的水果刀,但是刀鋒卻割破了我的手掌繭跟皮膚,頓時弄得我右手鮮血淋漓。

那個殺手也是被我彪悍的行徑嚇了一跳,等他想再扭動水果刀絞斷我的手指時候,我已經迅速的一個左勾拳把他打倒了。此時小區的保安跟陳忠匆匆忙忙趕來把那家夥抓了起來,那殺手在對著徐裕寧破口大罵,但是很快被扭送去派出所了。

徐裕寧逃過一死,然後又發現我右手鮮血淋漓,他連忙的問:“阿瑜,你沒事吧?”

悄然之間,徐裕寧的稱呼已經發生了改變,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絲關切,估計我在他心裏又重要了兩分。我笑了笑說:“我不礙事,徐叔叔,那家夥是什麽人?”

徐裕寧說:“我以前是在緝私局工作的,那家夥走私犯罪被我送進了監獄,坐了八年牢,聽說前不久才出來,沒想到他還來找我尋仇。”

我聞言沉默了下去,估計當年徐裕寧跟現在的秦東升一樣,是那種滿腔熱血的男兒。但是當時的緝私英雄今天卻變成了走私大梟,這何等諷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