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不再和之前那樣的勉強。吸了吸鼻子,但沒想到忽然間沒控製住哽咽的聲音,就跟小孩子哭後很傷心的那種聲音。

聽到那聲兒我哈哈笑了起來,嫂子也是羞臊的滿臉紅,沒好氣的在我腦袋上拍了一巴掌後說笑什麽笑,還不是你們倆弄的大早上的還吵架。以後咱們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多好,不要吵不要鬧,都平平安安的就是福了。

我重重的點點頭,心裏麵對堂哥的那點不舒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當著嫂子的麵打了個電話安排了兩個人先去假肢中心看了後,我和嫂子一起走了下去。

堂哥坐在下麵抽煙,看到我下去的時候他幹幹的笑了一下,我也對著他笑了笑。笑過之後,就算是暫時化解了之前的矛盾吧。

坐在沙發上我也沒有揪著之前的事情說,而是很耐心的和他解釋說:哥,你找我借錢的時候我確實沒有任何的準備。頂峰也是在你開口之前就已經製定的計劃,雖然我現在住這麽好的房子還開寶馬車子。但這房子並不是我的,能給我帶來收入的酒吧也並不是我的。你要開店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裏,到時候我保證會幫你開起來的。

堂哥笑著點點頭,說其實我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所以才會把怨氣撒到了你們的身上。對不起,你先忙你的事情要緊,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你全當放屁就行。

我哈哈一笑摟著堂哥的肩膀,說多大點的事兒,但以後可千萬不能一發火就和嫂子來氣。她那麽辛苦,多不容易啊。堂哥尷尬的點點頭,然後也就沒有說話了。

嫂子是最高興的一個,雖然我們吵的很凶,但總算是去的也快。沒了吵鬧,餘兒和彤彤這兩個討人喜歡的小孩子又起來了,坐在一塊兒開開心心的吃過早飯後我們一起去了樓下的小區走走。

餘兒和彤彤一直在前麵小跑著,我扶著堂哥走了一陣子,他就說找個地方坐坐。我點了點頭,嫂子就領著兩小孩去不遠處玩了。

堂哥點燃了一根煙,我看著挺忙碌的嫂子就笑著說哥,要不你勸勸我嫂子讓她別繼續在廠裏做了。工資那麽低,在家帶帶孩子不是挺好的嘛。

堂哥聽到我的話後就是臉色一正,說哪裏低了,一個月五六千還少啊?你畢竟是你,我們家總不能也得讓你來養著吧?

當時我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說哪裏有五六千啊,就……。堂哥疑惑的看著我,我猛然間想了起來,笑著說五六千也不多啊。堂哥輕輕一笑,說那是對於你而言,五六千對於普通家庭不少了。

我訕訕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嫂子心裏麵一陣冒冷汗,還好收住了話不然的話堂哥很有可能就會懷疑什麽了。我已經不再去糾結該不該將嫂子之前的事情告訴堂哥了,因為在我看來已經不需要再去告訴。嫂子之前的事情都已經是過去了,說出來沒有任何的益處,隻會傷害到她和堂哥而已。

既然不好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就和堂哥閑聊了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了好長一段時間,堂哥就說再走走。我扶起他他沒讓我攙扶,我們倆並排的走著。隻是沒走幾步,我見到了一個未曾預料到的人。

一輛棕色的凱迪拉克越野車緩緩的駛進了金海灣,金海灣的物業經理親自跑了過來。越野車停下來,從裏麵走下來了一個男人。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我眉頭立刻一皺,而後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裏麵仿佛被狠狠的敲擊了一下。

因為我未曾預料到他居然會來這裏,而且正朝著我走來。

堂哥似乎發現我的不對勁,問我雲峰怎麽了?熟人嗎?我啊了一聲,然後幹笑著說不,不是,沒見過。堂哥點點頭,但他的臉上也還有疑惑。

事實上我是認識他的,但他並不認識我,我們也不曾見過麵。當物業經理陪著他一起走來的時候,還在我這停了一下。是物業經理和我打招呼,他笑著說王先生散步呢?

我笑著點點頭,說是啊黃經理,這位是?物業經理就說哦,這位是陳先生,看中了一套房,我帶他去看看。

買房?

我的心裏麵又是忍不住狠狠的一震,但那位陳先生已經笑著伸手,說你好,我叫陳宇陽,可能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是的,我所見到的人就是陳宇陽。一個我未曾謀麵,卻已經認識的男人。他和那張婚紗中的樣子差不多,唯一的不同之處或許就是要年長了一些。但笑起來的他很儒雅,至少比起我這個偽富人更想一個有錢人。

我想所經曆的事情還是太少,社會閱曆太淺,還沒法子做到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波瀾不驚的程度。堂哥推了推我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和他握手。好在開口的時候已經能很好的掩飾住心情,笑著說歡迎啊!

話沒有說太多,很快找了個借口他就和物業經理去看房子了。還好,我主動的幾棟別墅都已經售出去了,說是鄰居其實誰都知道不可能靠的了在一起。

他走的時候我的目光看著他的,但沒想到他走了一段路之後又回頭看了我一眼,輕輕一笑。我居然下意識的忙不迭的轉過了頭去,那一刻覺得自己很挫,我竟然心虛?

嗬嗬!

我心裏麵對自己狠狠的嘲諷了一番,但我腦子裏的思緒並不隻是沉浸在見到陳宇陽的震驚當中。我還在想,他好似也認識我一樣。

否則他剛剛的那一回頭又是什麽意思?別墅住宅區很多,為什麽他偏偏選擇來金海灣?不對不對,就在之前我還和芸姐通過電話的,買房子這種事情尤其是還是在金海灣,她應該會和我說一聲的啊。

腦子裏一下子亂了起來,但我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包括堂哥和嫂子。所以我收拾了心情繼續陪著他們玩,然而我內心裏卻已經有著一股子衝動想要給芸姐打個電話。

終於隨著太陽大了起來,嫂子說

要回家。我忙不迭的點頭,回到家後我第一時間就給芸姐打去了電話。芸姐依舊還是那麽一副語氣,笑著問我怎麽了,是不是需要我找朋友幫你去問問假肢中心的事情?

我說不是,假肢的事情我已經讓人去問了。說完,我話鋒一轉,笑著問芸姐,你,你老公是不是回來了?芸姐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苦笑著說你怎麽知道的?你難不成還在我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

芸姐很驚訝,但我卻笑不出來,說剛剛我在金海灣見到他了。

話音剛落,我就聽到“砰”的一聲,似乎是杯子摔在了地上的聲音。我忙問芸姐怎麽了,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後,說沒什麽,不小心碰到杯子了。對了,他去金海灣幹嘛?找你?

芸姐的語氣裏有著濃濃的疑惑,我也沒讓她在那裏亂想,就說他應該不認識我,隻是碰巧吧。他說要在金海灣買房,這事兒他沒和你說嗎?

“他選的金海灣?!”

芸姐不敢置信的呼道,我說是啊,他應該是想在金海灣買一棟別墅的。芸姐那邊再一次沉默了起來,過了好幾秒種才說真是無語了,他選哪裏不好選在那兒幹嘛。不過雲峰也沒事了,這事情他之前和我說過就是覺得現在住的地方不太好,準備轉手賣出去,然後換個新的環境。

看來陳宇陽真的很有錢,之前的那間房子在我看來根本就不差。但有錢人有幾處房產,這似乎是很司空見慣的事情。唯一覺得有些稀奇的是,他會挑的那麽好那麽準,就挑在了金海灣。

雖然我心裏依舊有種他已經知道我是誰的念頭,但現在我也沒法子去證實自己的念頭是真的,也許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麽多的巧合吧。而且芸姐也開起了我的玩笑,說我過幾天可能就要搬去金海灣了,你是不是挺激動的?

我之前倒是沒有想過這些,當芸姐開口了我才恍然大悟。對啊,陳宇陽一年到頭回溫州的時間是用小時計算的,既然換了房子那麽芸姐就真的要搬來金海灣住,那以後我們見麵或許就更加方便了。

想到這裏,我心情情不自禁的為之一動,笑著說是哈,以後我去你家都不需要開車了。芸姐在電話裏麵立刻笑罵了起來,說成天腦子裏在想些什麽呢,應該是我去你家蹭飯比較方便了。

我哈哈笑了起來,然後芸姐說她有點事情要忙,我們就先掛斷了電話。耳邊安靜了下來,而人總是那樣笑著笑著就笑不起來了,我拿著手機坐在**腦子裏不受控製的浮現出陳宇陽那儒雅的笑容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讀心的能力的話,那我多麽希望能夠擁有。擁有了我就能知道陳宇陽的心裏麵在想些什麽,他來金海灣是真的巧合嗎?他真的不認識我嗎?

腦子裏亂的跟纏在一起的絲線般而且還解不開,但想不明白我也不想一直糾纏下去。狠狠的甩了甩腦袋正準備站窗戶邊透透氣呢,就聽到夭夭的聲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