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的看著董江,他個子挺高大的,一米七五以上了。除了肚子很大,我想這個人要是穿起警察製服來還是很有派頭。

隻是此刻他那笑眯眯的樣子,卻讓我有種想撕了他的衝動。但我知道我不能,而且我還不能發火,因為我今天是來求他辦事的。能不鬧僵,最好是不能鬧僵。否則一個很好用的人,隻能成為一次性!

我知道自己此刻還在笑,而且笑的很僵硬,但腦子裏卻在思考著對策應對。我雖然是求他辦事,但我對誰都未曾這麽作踐自己。相對而論,老常的職務可比他高。如果是老常在我犯錯了後讓我自己掌嘴,我都可能不會。不是因為不尊敬,而是因為我不是小孩子,我也有自己的傲氣。掌嘴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懲罰的辦法,而是在羞辱!

何況,董江是老常?他配嗎?

終於,我的腦子裏靈機一動。我看著店裏麵進進出出的人們,我就笑著說董哥這不太好吧?兄弟雖然錯了,但這大庭廣眾的,董哥你難道想讓其他人都知道你嗎?我要是掌嘴了,別人看到肯定得圍觀。哎,你也知道遇到這樣的熱鬧事兒別人不好奇才怪,到時候有幾個閑的蛋疼的想知道董哥的身份,像您這麽出名的人被人知道恐怕影響不好!

董江的眼神一縮,沉默了兩秒鍾後豎起大拇指說哈哈,還是兄弟你想的周到啊!我就喜歡和你這樣的聰明人一起吃飯,至於剛才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在意。要是你真做什麽了,我可就拍拍屁股走人。最討厭和一幫笨蛋坐在一塊兒了,想想心裏麵都煩!

聽完他的話,我心裏麵鬆了一口氣。我對董江這個人不了解,誰也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他這個遊戲肯定玩過很多次,真掌嘴了的人或許會和他說的那樣是個蠢貨。可不掌嘴的人,他真的沒有給對方穿小鞋嗎?

不過暫時看來我是過關了,話剛說完郭航就端著茶進來了。他的臉色也有點冷漠,我知道他肯定在這個沒有門的包廂外麵都聽到了。郭航將茶放下後,郭航正準備坐著的時候,董江又說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太多的人在,老弟兒你不介意吧?

我對著郭航使了一個眼色,郭航在桌子底下的手碰了我一下,我點點頭後郭航就走了出去。而後我和董江就在包廂裏麵聊天等著菜上桌,菜上桌了這家夥真的滴酒未沾。吃飯的時候也是一點不挑,隻要是菜上來了他都會動筷子。

等到吃好了,董江用著茶水漱了漱口,然後笑著問我老弟兒,你今天請我吃飯肯定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吧?說說看,有什麽哥哥能幫到的?我也知道該說正事了,壓低了聲音道董哥也知道我是什麽人,今晚上我要做點事情但總覺得不和董哥打聲招呼不太好。董哥你放心不會把你拉下水的,到時候你隻需要抓幾個我們安排好的人就行。

董江沒說話,他是一個很喜歡笑的人。按道理,笑容那是比花兒還要美麗的,但是他的

笑卻是讓我惡心到吐。貪官我不是沒見過,張啟平也是個貪官。但能卑劣到這種程度的,我想就算是他的合作夥伴也恨不得他馬上消失吧?

不過我知道他不說話是什麽意思,我拿出了一個包裹。包裹裏麵就裝著鐲子的,笑著說這是我剛剛一家玉器店裏看到的,感覺你要是送給嫂子的話肯定會喜歡。董江看了一眼,說那也用不著包裹的這麽大吧?我說也不知道喜歡哪一種的桌子,玉也分好幾種嘛,所以我就多買了幾個,董哥到時候拿回去讓嫂子們挑,不喜歡放著玩玩也行!

“嫂子……們?”董江眯起了雙眼,我笑笑不再說話。董江沉默了快半分鍾,將那個包裹裝進了他的公文包裏麵,笑著說謝謝老弟兒今天的招待了,我很高興。晚上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我肯定不會提前下班回家睡覺的。

看到董江起身了,我也趕緊起身送他。送到店門口,董江就開車走了。我沒再進去飯店,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郭航就結賬出來了,漠然的說這種人在官場上長久不了,你就不怕到時候他出事會讓你倒黴?我說等咱們先穩住了再說吧,到時候親自送他進去。

郭航訝異的看了我一眼,但我並沒有解釋什麽。郭航並不知道我學會了什麽,我有很多老師。商場上有芸姐,有青姨。麵對官麵上的一些事兒,我的老師是老常。在黑幫,我的老師是老黃,小馬哥,耀強他們還有我的那一個個敵人!

我不到二十一歲的外表下,其實已經有了一顆被他們教會後能應付或承受許多複雜的事情的心髒了。

上了車後,我直接聯係了何健,讓他通知其他堂口的兄弟開會。拿了我無知鐲子的董江,總得表現出他能拿得下去的能力吧?

風影七個堂口的堂主很快就到場了,我坐在最上麵的位置上。我依舊是一身的休閑裝,而他們則是西裝筆挺。我打量了所有人一眼,說昨晚上對於風影來說不是一個安生的晚上。先是曾豪被砍現在還躺在病**,後麵咱們的貨又被三刀會的搶走。何健,那批貨價值多少?

何健答三十萬!我問還有呢?何健沒反應過來,我說還有曾豪的醫療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還有停在車庫裏被刮擦到的車子,這些錢我給你五分鍾想清楚,少於三百萬你就可以從你的位子上離開了!

風影的人做什麽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是好事可也有壞處。他們會逐漸習慣按章程辦事,卻忘記了自己是什麽人!按章程沒錯,可習慣了會失去身為黑幫的銳氣!

何健目光瞪大了起來,但很快就恢複了起來,說峰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三刀會目前最大的場子有三家,都是他們三個老大的老巢,其中胡傑前幾天出意外死了,胡傑的洗浴城現在屬於無主的狀態那家洗浴城一年少說也有好幾百萬的收入,我覺得拿他的洗浴城來賠償是應該的!

“洗浴城的營業執照寫的誰的名字?”

“胡傑的一個親戚也是他的心腹田一飛!”

“嗯,其他的事情你來辦,其他人今晚上的任務就一個,見到三刀會的就給我打!不要弄出人命,讓他們跟著萬鬆山一塊兒在醫院躺著就好!”

七個堂主的臉上從一開始的陰沉和穩重到現在開始展露出了他們縮起來的獠牙,這幅獠牙才是屬於雲峰會打造出來的。風影給了他們做事的程序,雲峰會則是要告訴他們做事的態度!曾豪代表著風影,而我則是代表著雲峰會來的!

安排好了之後,七個堂主全都下去了。至於詳細的怎麽做,他們自己會去製定,而我所要做的就是等消息。

晚上七點半夜幕就完全的黑了下來,這座繁華的城市陷入在了一片霓虹的海洋下。不知道多少家的娛樂場所,也不知道多少家的休閑場所裏一如既往的上演著紙醉金迷!有錢的玩高檔的,沒錢的玩低檔的,總有一些人們需要在慢慢長夜裏發泄著他們過盛的精力。

晚上九點,某一些場子裏開始鬧騰了起來的。問題小的被打了,問題大的甚至連整個場子都被砸了。

四海休閑會所,這是萬鬆山最賺錢的一個場子。裏麵有酒吧有棋牌室,最賺錢就是二樓的棋牌室。但裏麵今晚上卻是傳來了打砸的聲音,據說是棋牌室出老千被人發現了。

萬鬆山接到電話後沒出意外的往這兒趕,至於我和郭航已經早早的在等他了。坐在車裏麵,郭航就說要不我出手吧?其他人下手沒分寸,我知道弄人哪裏不死卻能躺很久。我笑著說殺機怎麽能用牛刀呢?而且這裏不是溫州,你的身份有些敏感,咱們坐著看戲就行。你等著,等下的戲碼一定很精彩!

終於我們要等到的萬鬆山終於趕了過來,停車直入會所。郭航見狀就說怎麽不動手?在門口動手是最好的機會啊!我聳聳肩說說了讓你別急,你就別急!

郭航沒說話我們繼續看著門口,大概過去了十幾分鍾,一個人被抬著送了出來。那個人就是萬鬆山,在他的肚子上還插著一把刀,他的手下都不敢亂動那把刀!

見到這一幕,郭航終於明白了過來,說你沒準備在萬鬆山進去或者出來的時候動手,而是在裏麵,動手的是誰?我點燃了一根煙,說一個賭徒,你說我幫他還了高利貸,而且還讓他的老婆女兒不再受人騷擾,他會拿不起刀子?

一種吸毒的,一種嗜賭如命的,這兩種人是最能被收買的。要對付萬鬆山這樣有頭有臉的人,我不希望風影摻和進去,至少不能被人抓到太明顯的把柄。所以這樣的人最為合適,在賭場裏也唯有嗜賭如命的人要動手不會太被人懷疑。

萬鬆山被抬上了車,我也拿出了手機給何健打電話:收工吧,該留下的人繼續留著,過個十五天記得接他們出來。打完電話,郭航就開動了車子。

夜深了,我該回家了,不然芸姐會想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