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芸姐沒聽到我這句話就掛了,當時我愣在了原地,而後忍不住苦笑。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來的,但沒想到她竟然沒聽到。沒聽到也就算了,等到下次我在和她說吧。

來到了大涼山二十天的時間,期間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麽太大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種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的感覺。不是因為受夠了這裏的貧困,隻是這裏有太多的事情是自己不想看到的。

江宏已經買好了東西過來,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說:“你的東西都買好了嗎?買好了的話,咱們回去吧。”

我提了提自己手上的帶子,其實我沒買什麽就是幾條煙和酒。在這裏二十天了,我除了原先帶來的煙之外幾乎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抽。本來以為戒掉了,但是看到就忍不住給買了。

我們倆攔下了一輛三輪車,車子的速度很慢而且杠杠杠的吵的耳朵都快受不了。終於回到了乃拖村,我也沒走。這段時間因為一直在學校教書,所以我和江宏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

今天剛好去了縣城裏,而且也不用上課我們倆自然也就準備喝一頓。一個月也難得有這麽一次。

依舊還是江宏下廚,我嘛還是有點懶,反正江宏也不知道我會做菜,反正就讓他隨便搗鼓了。

菜做好,酒打開,煙備上。我遞給了江宏一根,他以前抽煙的但是來這裏之後就戒掉了。他點上後抽了一口,就咳嗽了起來說:“這個味道我都忘記很久了,算了,還是不抽了省的浪費!”

說著,他將煙掐滅了。我點點頭自己抽自己的,抽完才動了筷子,和江宏碰杯。我們倆一人悶了一杯下去後,江宏就笑著說:“我得告訴你一件事兒,這事兒對我是好消息,但對你可能就是壞消息了。”

我愣了愣問是什麽,江宏就笑了笑說:“我下個月可能就要走了,我爸同意了我回去。”

頓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的心情。很負責,既高興於江宏終於能夠脫離這裏了,又難過與我在這邊又將是一個人。我和村子裏的老師因為語言上的問題很少會有交流,但江宏是我來到這裏之後唯一的朋友。

沉默了快有好幾秒種吧,我笑著說:“確實是好事,能離開這裏就離開吧,畢竟我們縱有千萬個不舍也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裏。”

江宏有悶了一杯酒下去,隻不過我發現他的眼睛裏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因為白酒喝起來太嗆了,還是因為他難受。

“以後這裏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你也不會呆多長的時間,但我希望你能在這些天多教那些孩子一點知識。我們走了後,要想新的老師過來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江宏一邊說著一邊抽起了鼻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都沒有在說話,而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生老病死是人一輩子最無奈的事情,但離別何嚐又不是呢?人的一輩子幾乎都在做著各種各樣的選擇,選擇了這一方那就得舍棄另一方。

江宏沒有錯,他付出了很多很多。從他的言語間我能知道他家的底子很不錯,隻不過他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隻是一個鄉村裏,性格溫和的老師。一個已經被這裏磨掉了所有棱角,隻想著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訴學生們的好老師。

我和江宏這頓酒喝了很長一段時間,喝道最後我知道江宏醉了。但我沒有,我很清醒。看著他醉了,我就把他扶到了**去,幫他把被子蓋好。我又把碗筷給洗了,我不想他明天醒來的時候還要忙這個忙那個。

弄完一切我就準備回去休息了,江宏這裏我實在是住不習慣。牆漏風太嚴重了,從剛來的那天在這裏睡過我打死也不想在他這裏過夜。

我關上了門走了出去,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間有些舍不得,總有種今晚相聚之後我們再無見麵之日的感覺。

不過轉身我就覺得有些好笑,我有江宏的電話而且外麵的交通那麽發達,我想找他過來玩玩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再說了,江宏要走估計也不是一天兩天就會走掉的。

想到這裏,我一邊抽著煙一邊往回去。走了快有二十多分鍾才到了,自己燒了一壺熱水,泡了個手腳身上頓時間暖和了很多,我這才躺在**。

躺在**我沒多久就睡著了,可睡著後感覺卻是並不好。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裏麵我一個人到了一個世界裏麵。在那個世界我找不到任何的援助,但我的四周卻全是鮮血,還有死屍。

這夢做的還是挺玄幻的,就好似我以前看過的那個重口味外國喪屍片一樣。但我還是被這個夢嚇醒了,睜開雙眼我大口的喘著氣。不過反應過來後卻感覺自己渾身冰涼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被子給踢在了地上。

我有點無語,把被子撿起來裹住了全身後我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過去。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了天亮,當我準備起來去學校的時候。卻不想有人在猛烈的拍著我的門,是乃拖村的村長,他的嗓音裏透著濃濃的慌亂和傷心。

“王老師不好了,王老師……你快起來啊!”

我心裏麵頓時間就是咯噔了一下,但還是趕緊穿衣服去開門,我問村長:“出什麽事情了?”

“江……江老師……!”

村長話都說不完全,眼淚嘩啦啦的掉。我當時隻感覺腦子裏空白了起來,我預料到可能發生了什麽,但我不敢去相信所發生的就是我所想的那樣。

我腳上就穿著拖鞋的,連襪子都沒來得及穿我就跑了出去。小李家到學校就算是跑也得十分鍾,當我趕到學校的時候,我聽到了一聲聲的哭泣。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的臉色是怎麽樣的,我隻知道我整個人仿佛沒了思想,怎麽走到江宏的麵前我都不知道。

他被一塊布蓋著的,就一晚上的時間。原本活蹦亂跳的江宏,忽然間就這麽放在了學校操場上的一塊木板上。他的手沒蓋住,我伸手握住。冰涼冰涼的沒有哪怕一點溫度,連我的心都涼透了。

但我強忍著心頭的悲傷,我掀開了那塊白布。他的臉色清灰,但肚子上卻是染滿了鮮血!

我的雙眼在這時瞪大了起來,村長也終於跑了過來。看到我掀開了蓋在江宏身上的白布,他又是大哭了起來。

“都他媽給我閉嘴,你們難道就隻知道哭嗎?江宏到底是怎麽死的,他是怎麽死的!!”我一下子怒吼了起來,村長和那些村民哭聲被我給吼住了。

那位村子裏的老師,這是一臉失魂落魄的說:“早上孩子們都來上課了,但我看江老師一直沒起來,我就去他的宿舍裏喊他。我喊了很久沒人應,就撞了門進去。然後我就看到江老師倒在了血泊中,扶起他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

我知道怪這些村民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們也沒有任何錯。因為誰都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包括我!

將布重新蓋在了江宏的身上,我連一點眼淚都沒有落下來,為什麽?因為我覺得江宏死的太不值了。

“放心吧,我會幫你報仇的。什麽人活著不容易,都他娘的是放屁!江宏,你看清楚了,害你的人我會讓他們死的臉葬身的地方都沒有!”

老常希望我來到這偏遠的山區裏來體會人生存有多麽的不容易,我理解他的苦衷也感激他對我的好。隻是江宏那冰冷的屍體,卻仿佛擊碎了我所有美好的願望。

我來到了江宏的家中,屋子裏被翻的亂七八糟。我知道昨天江宏取了錢他爸媽打過來的,而且我就知道江宏放在枕頭底下的。我對他的錢沒興趣,他也不會瞞著我。

隻是當我去的時候被子早就全被丟在了地上,錢?早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我沒有在屋子裏多呆,我走了出去。離開的時候,我的身上拿起了一把刀,是江宏用來切菜的。但那把刀不是菜刀,隻是一把廚房用的尖刀而已。

走出了江宏家,我沒有留在學校。我知道那兩個混蛋幾乎每一天都在鎮上廝混的,村子裏最大的毒瘤也就是他們倆。我走了好久好久的路才走到了鎮上,期間連一輛順風車都沒有。

鎮上比不上縣城裏,但店鋪卻還是有的。如果是他們倆,那他們現在搶了江宏的錢就一定會在鎮上吃喝玩樂!

我果然找到了他們,剛到鎮上的時候我就碰到了他們。我甚至都不需要去調查去找證據,因為他們倆看到我就臉色大變的亡命奔逃。

他們跑我就追,這兩個混賬或許是以為村子裏的那些人能救他們。所以他們一個勁兒的往村子裏麵跑,我沒覺得有半點累。隻要我追上他們,我就把他們的脖子割開,讓他們知道血一點點流幹後死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隻是我們並沒有跑回到村子裏,到了一半路的時候村長就帶著一幫的村民追了過來。在半路上他們把那兩個混賬堵住了,年老的村長手上拿著一個鐵鏟的,對著他們的腦袋就拍了下去!

他們倆一被拍在地上,然後一幫村民拿棍子的拿棍子,拿鐵鏟的拿鐵鏟沒有去管會不會把他們打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