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是一件大事情,在去年的時候芸姐就曾經和我說過她想有個孩子。

隻是那時候她說她想有個孩子了我沒有說話,也不能說話。那時候的她,隻是我的朋友,或者說她和我的關係要比朋友稍稍親密一些。

但現在她說出這話來,我卻是能夠感覺到她內心裏真正的渴望。時候到了,是的,我們倆都有這個念頭。不過生孩子這種事情也不是說你想就能有的,隻能說我得努力。

我們倆呆在房間裏一直到日暮西山了這才下樓,下去的時候就算嫂子原先不知道我們在幹嘛,但後麵也肯定是知道了。不過嫂子是過來人,倒也不至於會和個小女生一樣控製不住會表現出來。

一家人坐在一塊吃著飯,安靜,祥和,也透著一股子的溫馨感。

隻是終究還是沒有人能夠勸得動青姨,在劉一訂婚後的第三天,青姨結婚了。

在將軍大酒店包了一整個大廳,青姨所相中的那個男人是她在談生意的時候認識的。是溫州本地人,年紀和青姨差不多四十多歲。

本身是做著房地產的生意,但家裏麵還開著一家很大的閥門廠。算的上是一個有錢的大老板,自己的親人都希望她能夠嫁得好一點。青姨所認識的這個或許沒有老黃有錢,但應該不會差太多。最可貴的是,他這麽有錢卻是真真正正想把青姨娶進家門的。

我們到的時候,青姨就和他手挽手來到了麵前。我承認在我看到青姨挽著那個男人的手時,我心裏麵有些不是滋味,但都是在控製著。

青姨穿著婚紗,今天她很美,就是妝有點濃了。而且一雙眼珠子裏麵神色不是太好,仿佛幾天不見她又老了一些。

“我還以為你這臭小子不會來呢,嗯……不錯挺懂事的。還有曉芸,不知道我什麽時候能夠喝到你和雲峰的喜酒啊?”青姨笑著打趣我和芸姐,芸姐臉色微微泛紅的說:“青姨,到時候我們決定了日子肯定會親自給你送請帖的。”

青姨點頭笑了笑,說:“總算是改口了,以前還喊我青姐來著呢,轉眼間我又做阿姨了。”

那男的也是哈哈一笑,不過我隻是對著他微微點頭示意。我會來也不會鬧,隻是讓我真的去接受心裏麵是真有點做不到。老黃對我恩重如山,青姨就似我的情人。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所希望的能夠成真。

他也感覺到了我的不冷不熱,但依舊還是熱情無限的。就連芸姐也是偷偷的捅了捅我,在我耳邊低聲說:“你幹嘛呢,其實我們都不怎麽讚成他們在一塊兒。但是他們都決定了而且又都是中年,我們該真心的祝福他們才是。”

我微微彎了彎嘴,不過沒多久我就看到了老常和錢姨。我沒想到他們倆也會親自來,青姨也看到了走過去還和老常擁抱了一下。

他們年輕的時候都是朋友,隻不過關係錯綜複雜的很。青姨和他們說過了話後,我也坐到了老常的那

張桌子上去,笑著說:“常叔,錢姨,你們不會是剛到的吧?”

“是呢,下午我們還得趕回去。你常叔的工作你知道每一天是空閑的時候,對了你們來好久了吧?”錢姨笑著說,我搖頭道:“也沒有,剛到一會兒。常叔,錢姨我看要不你們今天就別忙著回去了,去我那坐坐吧。過年的時候沒來得及去拜訪,現在你們過來了我得好好的招待一下。”

老常瞥了我一眼,就不冷不熱的說:“招待就算了,本來我不需要親自來的,讓你錢姨做個代表就行。但我不放心你,還好沒鬧是,你要是敢今天鬧出什麽來的話我估計就得揍你了!”

我愣了愣,苦笑道:“常叔,難道在您心裏我就這麽喜歡胡鬧啊?”老常又撇了我一眼,說:“你和黃達標是一個德行的,沒事兒的時候恨不得做全天下最好的人。有事的時候,愣是沒法子控製住自己。”

老常剛剛說完,新人就來敬酒了。錢姨趕緊眼神製止住了老常,老常也是恢複了臉色。看到青姨的男人給他倒酒,便起身捧住了酒杯。

老常還是要比他大一點的,所以他就說:“常哥,你今天能親自過來參加我和青竹的婚禮我是發自真心的感謝。這一杯酒,我敬你!”

話是客套話,但客套話誰都喜歡聽。至少在我看來其實這個男的一點也不讓人討厭,相反他各方麵都很好。不管是為人還是說話,就連動作都彬彬有禮的。

他和老常和錢姨喝完,還給我倒了一杯酒。畢竟現在他是長輩了,我起身捧住了酒杯,他就笑著道:“雲峰,以後你可也得喊我叔叔了。雖然這是咱們倆第一次見麵,但以後如果有需要有我能幫得上的地方,可以給我打個電話。當然,現在的你估計我也幫不到什麽忙了,哈哈……來叔叔這杯敬你!”

我喝完了他的這杯酒,跟著青姨也給我倒了一杯,我有點吃驚就聽到青姨說:“可能過段時間我就沒法再處理瀚海的時間,不過還好有曉溪在雖然在一些事情有些稚嫩,但總比你這臭小子強一點。以後你要是有心就多回去幫幫曉溪,你常叔,黃叔還有我和你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做一家事,你別分開了!”

在他們來敬酒之前我們都盡量避諱不說老黃,但都沒想到青姨會自己主動的說出來。就連那個男的聽到老黃的名字也是笑笑,似乎半點介意都沒有。

忽然間我覺得我有點錯怪這個叫做徐東升的男人,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總感覺青姨在她結婚的日子裏托付瀚海有點味道不對勁兒。

不過看著青姨一口將杯子裏麵的酒給喝了,我也沒有想那麽多一口喝了下去。青姨和徐東升敬完我們這桌酒,就去了其他的桌子上。

老常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今天的話就更少了。一直都是自己在低頭吃菜低頭喝酒,喝的還不少。我敬他他就是一口悶,看得出來他的情緒並不是太好。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老常和錢姨還

是被我留了下來。主要還是因為老常自己把自己灌醉了,不過他就算是喝醉了除了臉色漲紅的不行之外,整個人看起來依舊還是那麽的剛剛正正。

我記得老黃曾經在我麵前埋汰過老常,老黃說:“常洪鑫那個人啊就是會裝,騷包的不行!以前我們一起當兵的時候,連洗個澡他都不好意思和我們一塊兒呢!”

現在老常上年紀了已經不能去用害臊形容他,但老常不管是站著還是坐著都很端正。青姨出來送我們了,在門口說了幾句話後,我就扶著老常上了車。

開車將老常和錢姨一塊兒載到了金海灣,我剛去倒了一杯茶回來,就沒見到老常的人影隻有錢姨一個人坐在大廳裏麵。

“錢姨,常叔呢?”我好奇的問了聲,錢姨淡淡的一笑說:“他還能去哪裏啊,肯定是去樓上看你秋姨了唄。”

錢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苦澀,我知道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容易糾結也喜歡糾結。就算是現在過了這麽多年,他們的心裏麵估計還是一直都在糾結著年輕時候的那點點滴滴的感情吧。

知道老常去了閣樓和秋姨說話,我自然不會去打擾就在大廳裏陪著錢姨聊著。她是一個寬容的長輩,和我聊著聊著就又聊到了我身上了。

不過沒聊多久,老黃就站在樓上對我說:“雲峰,你上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我點點頭回了聲哦就和錢姨笑笑往樓上去了,老常一直在樓梯口等我。隻是當我走到他麵前的時候,我發現老常的眼睛裏麵全是血絲。

他好像哭過了。

父親或者長輩在年輕人的心裏都是那麽的高大和威嚴的,我們就算知道他們也會有難過的時候,但從來不會相信他們會哭。要是年輕不懂事的遇到有人說你爸爸或者你叔叔偷偷在家裏哭了的話,估計得掄起拳頭幹他丫的。

但此刻我真的看到老常是哭了,我下意識的問他:“常叔,你怎麽了?”

老常抹了一把臉,沉聲道:“樓上說吧。”

我和老常去了閣樓裏麵,不過老常沒再去看秋姨,而是目光直直的看著我問:“你知道多少你青姨的事情?”

我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心裏麵也是滿滿的疑惑,青姨的事情?青姨除了結婚還有什麽?

老黃看出了我的臉色,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後,他就說:“接下來我要和你說的事情,你必須要和我保證絕對不能告訴黃達標。他現在就剩下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從裏麵出來了,這是他在裏麵用著最好的表現換來的,不能前功盡棄!”

我下意識的嗯了聲,問他:“常叔你是說青姨結婚了的事情嗎?”

“是,但不知這一件事情。你覺得你青姨好端端的為什麽會突然結婚,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老常直視著我的眼睛,可我從他的眼珠子裏卻是發現又紅了幾分。

我心裏在這時有了一種很不好很不好的感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