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鬼來鎖喉

老板眼神暗淡,說道:“我們有一個兒子,幾天前他出去釣魚回來後就一病不起,去醫院醫生也查不出什麽毛病。”

我把兩把刀放在遠處,挑眉問:“這跟你們所做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老板麵容抽搐了一下,身邊的老板娘嗚咽出聲,肩膀不住抖動,哭得十分傷心。老板咬了咬牙,說出了實情。

“有一個道士住店看見了我兒子的模樣,給我們提了一個方法,說是可以救他的命。”

我直覺得不是什麽好方法,白冥安眉眼清淡,問:“說。”

“我兒子是被邪物上身,道士說……隻要收集九十九個客人的鮮血塗在他給的桃木上,我兒子就會好起來的!”

老板的聲音低弱中帶一點偏執,像是絕望中的人奮力從井底下麵往上外,隨便有人拋下一根帶荊棘的繩子,他也會毫不顧忌地接住。

老板娘聽著更是傷心欲絕,撲騰一聲跪下來:“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我的陽陽他很難受,看得我心如刀割,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換他的!”

夫妻倆愁容滿麵,白冥安卻不急不慢從口袋裏拿出明珠給的素描,展開問道:“你們說的道士,是這個人嗎?”

老板看了一眼,連連點頭:“是,就是他!”

白冥安收起素描,對他們說:“他給的桃木呢,我看看。”

“被我老婆收起來了。”老板連忙轉頭看著自家老婆。老板娘哽咽著道:“道士說那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就放在陽陽的房間了。”

她說著眼淚又湧出眼眶:“我們也掙紮了很久,你們是第一對……要不是陽陽的情況惡化,我們也不會……”

老板沉重地打斷她:“別說了。”

白冥安也不多話,直接說道:“帶路。”

老板也該是被製服後,對這個看著單薄的白冥安有些畏懼,很聽話地拉了自家老婆走在前頭。

我和白冥安並肩而走,路上我問他:“誒,你好像很討厭道士啊?”

白冥安瞥了我一眼,口氣冷淡:“你想多了。”

撒謊,我察言觀色的能力可是專門在職場中培養出來的,他這種抵觸情緒怎麽能騙過我。不過,人家不願意說,我也不說破。

“對了,他們說的桃木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邪惡的巫術?”

我饒有興趣又有些害怕地問,早各種亞洲恐怖電影中,道士、桃木、符咒的元素不少,一時腦袋中浮想聯翩。

“看了就知道了。”

“誒,喂,等等我!”

白冥安人高腿長,為了跟上他我隻能住嘴。兩人來到一個房間,屋裏的光線昏暗,直到老板打開一盞低度數的台燈,才能看清楚整個房間。

厚重的窗簾牢牢遮住外頭,一絲一毫的燈光都投不進來。我心中了然,怪不得這麽暗。看看**,躺著十八九歲的少年,在有限的燈光下他的麵孔有些可怖。

灰紫的臉,腫脹的兩頰,嘴唇發黑,整張臉的氣色十分不對勁。我的眉頭不由皺起,湊過去問:“他怎麽了?”怎麽會這副樣子。

白冥安拿著老板給的桃木看了兩眼,接著彎腰細看他的臉,我和旅館夫妻兩人站在一邊,看著他用桃木挑開少年的嘴唇,用力聞了聞。

老板比較開店多年,人也見了不少,此時已經覺得這個戴著佛珠手串的年輕人不是普通人,不由發問:“白先生,您瞧出我兒子是什麽毛病了嗎?是不是真的中了邪?”

白冥安直起身:“可以這麽說。你兒子嘴巴裏有腥臭味,看麵部的灰紫,他這幾天應該時常呼吸困難。”

老板娘不住點頭:“對,對!”

老板仿佛抓住一線生機,忙追問:“白先生能救我的兒子嗎?求求您救救他!隻要能救回他,要我們做什麽都願意!”

白冥安在聽到後麵那句時,清淡的眉眼顯然一動,可是夫妻倆沒有發覺,我反正是瞧了個清清楚楚。

我心裏腹誹:一定又要開價了。

果然,白冥安一隻手摩挲著桃木,一邊淡淡道:“沒有那麽嚴重,不過我收鬼是要收費的。”

一聽到付錢,老板立刻積極地應下來:“沒問題!那個道士要了我們一萬塊,白先生你的話……”他咬咬牙,“隻要你能徹底治好我兒子,我給十倍的價錢!”

前頭一萬塊就得了個道士一塊破木頭和餿主意,我問還來不及詫異,聽到老板豪爽的開價,不由睜大眼睛。

媽呀,十倍那就是十萬。這錢也太好賺了。

我溜溜眼看向白冥安,原以為他會很幹脆的答應,沒想到他略微眯了眯眼,思考了一會兒,問了個問題:“你們的旅館是全國連鎖的吧。”

我挑眉,這跟十萬塊和收鬼有什麽關係?

老板聽著也愣了愣,很快回答:“對,我們是加盟商。”

“你們的會員卡一般優惠多少,我說的是最優惠那種。”

“員工價可以七折。”

“優惠時限呢?”

“一般是三年更新一次會員卡。”

我聽著這段對話,心中隱約明白過來,他難道是想?

隻見白冥安點了點頭,說出自己的價錢:“不用十倍,這樣吧,你給我辦一張這種會員卡,我收費就收少一點,七萬吧,另外我車子就汽油你們負責加滿。”

我抽了抽嘴角,七萬也不少啊,想我做銷售的時候提成隻有一個點,通常一萬的訂單才隻有一百塊的提成,這七萬那就是七百萬的訂單啊。

這旅館看著小小的,老板還挺有錢。

“好!”老板一口答應,給老板娘是了個眼色,她立刻匆匆走出房間,估計是取錢去了。老板又問:“白先生,我兒子到底中了什麽邪?”

白冥安說道:“嘴巴裏有腥臭,他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麽水產品,比如魚……”

“有!有有有!”他還沒說完就被老板打斷,“我兒子最近迷上釣魚,每天都要我開車載他去幾公裏外的小河釣魚,一坐就是一整天。他發病前剛釣了兩隻魚,魚不大,他媽燒好了不舍得吃,都讓他吃下去了。”

老板說著臉色灰了一些:“難道是那兩條魚……”

我聽著稀奇,還沒聽過魚能讓人窒息呢,難不成魚刺卡喉嚨裏了?

白冥安眼眸倦黑:“那不是普通的河魚,是鬼養的魚,你兒子這種情況叫‘惡鬼鎖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