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您百忙中還抽空過來監斬,憂國憂民,實乃民之大幸啊!”緩緩走上監斬台,劉不玄帶著笑意先向著國師行禮,隻是心中遠沒有外表的如此平靜。

“不玄,過來坐,這裏可沒有外人,你就不用這麽拘束了,叫我休叔就好。”國師樂嗬的招呼劉不玄到他身邊坐下。

劉不玄帶著笑意朝他身邊走去,另一邊的禁慶笑著對他點頭,劉不玄笑著回禮,另一邊嚴肅的刑法所所長劉不玄是第一次見,此時雖然表情很是嚴肅,卻也向他點點頭,算是見過了禮,劉不玄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刑法所也在國師的勢力內?這有點棘手。

就算劉不玄如何感覺棘手,他現在也無力改變,現在還有一個天大的難題在他的麵前,腦中十萬條思緒互相糾纏,想要找出個解決的辦法,最後卻變成了一團亂麻,沒辦法,現在千般計謀或許都無濟於事,一切不如待會兒真被國師識破了再說,實在不行...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

“時辰到!押犯人進場!”一身昂長而又尖細的聲音從台下傳來,稍遠點有幔帳遮掩的臨時大棚中,“閆陽”四人被押解了出來。

這監斬的地方和劉不玄曾經在電視裏見過的差不多,一個高高的台子,監斬的官員坐著,下麵圍了一圈的士兵攔著圍觀群眾,中央就是高度僅此於監斬台的執行台,隻是這些東西相對於劉不玄理解中的要大上許多,比如刑法所所長的個子,比如那些看守士兵的個子,如果不是沒有一絲妖族的味道,這些普遍身高在三米開外的怎麽看也不像人類。

整個過程都由衛國軍和刑法所負責,但是其實場中更多的是刑法所的衛兵,而衛國軍好像就隻有劉不玄和禁慶兩人,當然遠處看馬車的尤三不算。

“刑罰所所長雷真也是我們這一係的人。”禁慶靠近了劉不玄說道:“不過他為人比較嚴謹,不苟言笑,但是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也算是好事,你不要太過介意,他其實還算是很好相處,對國師大人也算是忠心耿耿,你放心。”

“那就好,隻要對休叔忠心,大不了我放低點架子就是。”劉不玄對禁慶報以一笑,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言語。

隨著“閆陽”四人被押在行刑台,劉不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注意力多放在了國師身上,哪怕對方發現了那麽一丁點端倪,他也得準備求生了。

“賢侄。”

國師的一聲稱呼讓劉不玄全身一緊,連忙轉身站起恭敬道:“休叔。”

“你別這麽緊張。”國師說著將劉不玄壓回了座位上,繼續道:“行刑而已,你啊你,以後要見的大場麵還很多,你這麽緊張可不行,千萬別落了你父親的麵子?”

“隻是這樣看別人這麽鄭重的殺人感覺有些不太適應。”見國師不是發現了端倪,劉不玄心下一鬆,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國師哈哈一笑道:“你們這一族就是這樣,你父親也是,每次負責天庭的監斬,也喜歡自己下場動手,這一點你倒是和他有十分相像,也罷,反正都是自己人,那就你親自動手吧。”

“誒?這這這...真的可以嗎?”劉不玄心中萬般苦澀,這都是什麽展開啊。

“當然可以,去吧,現在時辰正好,早點辦完也好,我這老骨頭可受不了這樣做著,不過這幾個叛軍倒是很奇怪啊,處死前不吟幾句慷慨赴義的詩就算了,怎麽連罵都不罵?”國師望著下方眼中滿是好奇,唯有劉不玄哭笑不得,這老頭怎麽關注的點怎麽不一樣啊。

幸好機智的劉不玄立刻找到了理由。“其實啊..我上次去找那女子談了談..嘿嘿..可是他們幾個滿嘴髒話,弄的我不爽,所以我就幹脆都給弄啞了。”劉不玄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這樣到時候和牢頭那邊也能對得起來,不錯不錯。

“這樣啊,你別忘了,當初白虎大人是為什麽被..被那個了,咳咳,這句話你就當沒聽過啊,以後自己注意就好,萬事要有度。”國師輕咳兩聲,正經危坐,劉不玄心中冷笑,不就是被閹了嘛,小爺以後就要傳的全天下都知道!

“休叔,那我去了。”待得國師點頭應允,劉不玄縱身一躍,落在了行刑台上,那本來負責行刑的大個子見劉不玄一來,連忙跪倒在地。

望著眼前這跪倒後竟然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大個,劉不玄滿心無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好像

也變成了小矮子啊,一臉黑線的揮揮手,將大個子趕下,“閆陽”四人已經跪倒在地,遮目垂首,雙手縛於身後,早已經失去自主思想的他們隻能靜靜等死。

在腦海中仔細回憶了一遍尤三說過的過程,劉不玄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那所謂的“獸濁刀”,於是對著下方一聲大喝:“刀呢!”。

“來了,大人刀來了。”又是那個尖細的聲音,劉不玄隨著聲音望去,一個太監打扮的男子身後跟著二十來人扛著個刀架一路小跑而來。刀架上是柄青銅色澤的長刀,碩大的刀柄延伸出一隻猙獰的虎頭,虎口中伸出刀身,寬大的刀身在陽光下沒有一絲反光,似乎連視線都能被吸收進去,好一把妖刀,沒有所謂的魂魄糾纏,也沒有外放的血煞氣息,但隻是這似乎要吞噬一切的感覺就足夠詭異。

而讓劉不玄感到無語的是這把刀的體積...怪不得行刑的大個子竟然有接近五米高下,這刀都不止三米了吧。

當那二十多人將刀架放下,劉不玄微微皺了皺眉,而後走上前去,提起了這刀,肩膀微微一沉,以劉不玄的力氣竟然覺得有些重,這刀得有多少斤?那些人就算個子再大也沒道理能拿得起啊!

一盤的太監或許看出了劉不玄的疑惑,連忙湊近,帶著諂媚的笑容道:“大人,這刀重十二萬六千七百斤,那些行刑的都是刀奴,將兩魂四魄投到了刀中,所以才能拿起,大人這一身神力曠古難尋,又哪裏是他們所能擁有呢。”

這種帶著馬屁的話語劉不玄都是報以一笑,似乎十分受用的樣子,而後也不再言語,走上行刑台,站在那四人身後,望向監斬台上,看到國師對著他點了點頭,心中釋然,高舉“獸濁刀”,衝著那些小聲議論著什麽的圍觀群眾喝道:“叛軍妄圖亂我朝綱,其心可誅,天下太平,民眾才得以安生,今日願眾人引以為戒,叛亂者,誅!”。

最後一聲如晴天霹靂般響徹場中,獸濁刀揮斬而下,地裂三分,四顆大好頭顱朝天飛起,又在這過程中碎成片片化為粉末,幾道靈魂同樣在風中消逝。

而監斬台上也傳來國師那讓劉不玄放心的笑聲。

“瞬息淩遲,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