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被人惦記當然不是好事,更何況被人惦記已久。劉不玄粗略一算,自己離開大幽國也有近一年的時間,若是從那時候就被盯上也說不過去,真要說起來,自己真有可能被盯上也就隻有在南離國的時候,那不就是說,自己怎麽也被盯上數月的功夫了,而自己卻沒有絲毫察覺,也不知是敵人太狡詐,還是我軍太懈怠了。

不過眼下這情況,也由不得他做決定,不說那宮夫人看上去就不好對付的樣子,光是一邊銀牙暗咬,像隻小母老虎的蘇畫,以及一邊虎視眈眈的鮮高,剛剛的一劍擊傷了蘇畫,但同樣的也激起了鮮高的戰鬥欲望,劉不玄可以相信,隻要他拒絕了這份邀請,那,那麽接下來對方三人依然還是會帶他回去,隻是說不得要受點罪了。

“你叫我走我就走?你覺得這可能嗎?咱們就不能飛著去嗎?”劉不玄還是選擇了妥協,反正他不覺得自己這是慫,這叫孤軍深入,探查敵情!大智大勇!

宮夫人也不理會劉不玄那並不好笑的幽默感,素手一揮,纏繞在手腕的飄帶緩緩落下,在離地一尺處卷曲成毯子模樣,宮夫人當下走上,右手一迎,劉不玄如奔赴刑場的烈士,大步邁上了毯子,也不知道這飄帶是何法寶,端的神妙異常,進可攻得劉不玄吐血,退又可做這飛毯穩穩當當。

待劉不玄站定,宮夫人雙手交織於腹前,轉過了身,飛毯隨即而動,如閃電劃過,蘇畫與鮮高則跟隨在毯子兩側,看來也不是誰都能上這個毯子,劉不玄眯起了雙眼,心中思緒萬千。

高速運行的毯子直衝城中而去,卻無一絲微風拂過,劉不玄當然知道這是宮夫人的功勞,對於這些人他知道的太少,不過他的感知一直落在身後,來自於老煙和泡麵的味道一直淡淡的飄在他的不遠處,讓他很是放心。

路程很短,就在劉不玄隨著飛毯越過內城的圍牆衝向一間精致樓房時,樓房門戶打開,飛毯徑直而入,劉不玄眼前一花,有些詫異的看向四周,這四周並不是他意料中的屋內景色,卻是大川河流,飛鶴騰猿之相,心中一驚,知曉自己定是進了某個大能開辟的空間,不免有些忐忑。

手臂在胸前輕撫了兩下,自他離開五莊觀時,胸前就多了一條項鏈,垂掛著一本小小的書冊,不過大拇指一般,隨著他手掌的拂過,小書冊略微一閃,熟悉的聲音在劉不玄的耳中響起。

“叫醒本

大爺做什麽啊?”

正是許久未曾出場的護舒寶大人!一番同患難的交情過後,劉不玄在鎮元子將護舒寶修複完畢時,便將他掛在了頸上,現在的護舒寶可不同往日,通過鎮元子的修複,用上了不少珍貴的材料,這護舒寶作為地書的仿製法寶,終於有了些許地書的模樣,而且其中加入了劉不玄的精血,可以說這護舒寶現在就算是劉不玄的本命法寶,心靈相同,雖然對於戰鬥實在沒有什麽卵用。

“別裝死了,這度厄教什麽來頭你知曉不?”情況緊急,劉不玄也懶得和護舒寶扯皮,直言問道。

“度厄教啊?一個超大的邪教唄,還能是什麽?”護舒寶懶洋洋的回答,和劉不玄共患難後,這家夥的脾氣見長。

劉不玄沒好氣的一笑,卻也拿他沒有辦法,急道:“別鬧了,至少給我介紹一下我接下來可能撞見的人啊。”。

雖然說是沉睡,但是護舒寶可是將一切看在眼中,見劉不玄著急了,也不磨嘰,說道:“度厄教是大概兩三千年前興起的一個邪教,具體的時間無人知曉,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個教很神秘,我所至有限,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教真的不好惹,非常不好惹,明麵上拜的酆都大帝,但根據我所知道的,拜的另有其人,甚至在五方鬼帝之上,至於教主啊那些高層啊,我就一個都不知道了,不過,貌似創造本大爺的那幫人和這度厄教也有些關係。”。

劉不玄一驚,創造護舒寶的那幫人竟然和度厄教也有關係?他有些愣神,涉及麵太廣,以他有限的信息,大腦怎麽轉動也無法分析出任何東西,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這個度厄教至少和表麵上看起來不一樣,所圖甚大!

飛毯行進了一會兒,便開始減速,劉不玄心知到了地方,向著周圍看去,入眼是一片星空,星空中卻有著一處小小淨土,種滿劉不玄說不出名字的花草,但一眼便可看出不是什麽名貴品種,大多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在這花草之中,卻有一白衣老者正蹲著身子,手拿一把小小的花鏟,正在鬆土澆水。

盡管知道眼前老人估計就是這裏的正主,但聽到宮夫人無比恭敬的屈身行禮喊出“教主”二字的時候,劉不玄還是有些沒法相信,畢竟眼前的老人實在過於平凡,甚至說是平庸,仿佛隔壁老爺爺一般的容貌與氣質,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氣息外泄,看上去就是一個喜歡花草的隔壁老人,還是垂

垂暮已的那種。

“你們來啦。”老人笑眯眯的站起了身,說不出的慈祥,將手中的花鏟遞給恭敬伸出手的鮮高,隨手在衣衫上拍去塵土,走到了劉不玄麵前,深邃的雙眼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

被老人這麽一陣打量,劉不玄說不出的不自在,哪怕對方看上去沒有一絲修為,可他也不會被這種假象蒙蔽啊,更何況這老人的目光猶如能夠看透一切,剛落到他的身上,他便感覺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經被看出,靈魂都有些戰栗。

“老人家...不對,這位教主。”感覺到蘇畫三人不友善的目光,劉不玄連忙改口,訕笑著說道:“不知你找我來有什麽事呢?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家裏還有孩子等著吃飯呢。”

“哈哈哈。”老者莞爾一笑,搖了搖頭無奈道:“你這小子油嘴滑舌,你尚未娶親,哪裏來的孩子?'

糟糕,看來對小爺了解的很深呐。劉不玄心中千絲百轉,麵上笑容不變,說道:“我雖未娶,但是領養了個孩子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我要是遲回...”。

“你說的是麒麟族的那個小女娃吧?”老者促狹的打斷了劉不玄的嘮嘮叨叨,讓得劉不玄心中猛震,臉上的笑意收起,前所未有的凝重,死死的盯著老者,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老者拍了拍劉不玄的肩膀,對於他此刻噴薄而出的殺意視而不見,笑道:“沒什麽,隻是想叫你過來讓我看看,我欽定的下一任接班人是什麽樣子。”。

此話一處,滿堂皆驚,蘇畫三人震驚的看著劉不玄,從他們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們對於下一任接班人沒有意義,但是對於這個人是劉不玄卻是滿腔詫異,甚至有點沒法接受的樣子,可是不待他們開口,老者一抬手,將他們所有的話都堵回了肚子裏。

看的出來,這老頭在度厄教中是一言九鼎,隻是一抬手,蘇畫三人不僅閉嘴不言,而且眼中的不甘竟然也盡數消失不見,劉不玄可以確認,是真的消失不見,在老者抬手的一瞬間,他們都接受了這個決定,沒有任何隱藏,這可以說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可劉不玄的詫異在這裏還未結束,當製止了蘇畫三人開口後,老者又向前一步,近乎是貼著劉不玄的身體小聲的開口說道:“你來洪荒也有一年了吧?”。

這一次,劉不玄渾身僵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