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太太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安思瑤,卻發現安思瑤冷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的求助丈夫,又一次得到丈夫的催促後忙繼續道:“起初隻是家襖這樣,沒想到這幾天姣姣也被影響了。”

安思瑤眯了眯眼,輕笑道:“哦,她也做噩夢了。”

“是……是的。”嶽太太心虛的移開雙眼,她沒說的是,嶽姣姣確實做噩夢了。

雖然具體做的是什麽噩夢她並不清楚,卻偶然聽過嶽姣姣說過幾次夢話。

那些夢話的內容是:“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也配跟我搶男人,誰給你的臉!”

“不要臉的賤人,敢勾引我的男朋友,看我不找人把你輪了,再把你送進會所裏麵去做雞。”

“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不是最喜歡勾引人嗎?我成全你,你要多少男人就有多少男人,不把你弄死我就不姓嶽!”

“辣雞小三,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下賤的女人,全世界的小三都應該暴斃,暴斃!”

嶽太太當時在邊上聽得渾身冰涼,卻到底放心不下女兒,第二天一早試探的詢問了她做夢的內容。

嶽姣姣卻很不耐煩的打斷,終是什麽也沒問出來。

嶽太太在那之後越想越不對勁,隻覺得自家女兒是不是感情不順遇上了搶男人的狐狸精,卻又苦於沒有辦法對付對方而遭受了莫大委屈。

最後實在沒忍住,就找人查了自家女兒的感情史。

這一查不要緊,得到的反饋卻是與她之前的設想南轅北轍。

她女兒非但沒遇上所謂的狐狸精,還反過來搶了別人的男朋友。

這下,嶽太太就有些看不懂了,既然這樣,為什麽女兒會做噩夢,還說出那樣的夢話?

這個疑惑漸漸化為了心結,致使嶽太太也跟著一雙兒女被拉入了噩夢的懷抱。

這兩天,她一直呆在醫院守著兒子,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外人隻道她是擔心兒女,心事過重。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不隻是兒子女兒,就連她自己也陷入了噩夢的掙紮之中。

連著幾天她都夢到嶽靜姝的母親,也就是她丈夫的原配慘白著一張臉厲聲質問她為什麽要當小三,為什麽要破壞她的家庭,為什麽……又為什麽要在她去世後還不放過她唯一的女兒,一定要趕盡殺絕?

嶽太太被原配那一聲聲啼血的質問還有夢裏那可怕的窒息感嚇得不輕,卻又沒有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永遠不入夢。

幾天的時間,她眼下青黑,眼球遍布血絲,一張臉更是慘白如紙,哪裏還有之前保養得宜,光鮮亮麗的模樣?

故而,在丈夫提出要來跟安思瑤服軟,求她幫助的時候,嶽太太才會那樣輕易的答應。

再這麽下去,她覺得自己早晚會被那可怕的夢境折磨瘋。

安思瑤見嶽太太隻回了一句“是的”就沒了後文,料想那嶽姣姣做的也不會是什麽好夢,眸光微凜,冷笑道:“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