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司馬出山

天氣已經轉涼,正是行軍打仗的好時候,袁尚與袁譚結為同盟,率領八萬人馬向鄴城進軍,不過兩日的時間已經兵臨陽平郡治所館陶城下。

新任的平陽太守韓範下令緊閉城池,發動百姓全民皆兵,登上城牆加強防禦,一麵差遣快馬到鄴城向袁買求援。聽說袁譚與袁尚結盟,袁買命令趙雲統帥一萬人馬作為前鋒,自己率領四萬馬步混合兵團隨後,前往館陶附近迎戰兩個兄長。

相比於晉陽,鄴城的規模更加雄偉,城高牆厚,氣候濕潤,而且交通便利,通達九瞿,信息傳送更加便捷,因此袁買和徐庶、諸葛瑾等人商議之後,決定將鄴城作為行政中心。

一紙調令發往晉陽,讓田豐、禰衡、馬均等人攜帶隨從搬遷到鄴城來辦公,太原郡隻留下太守王淩坐鎮即可,反正東麵的黑山賊已經煙消雲散,而西麵的匈奴人也被逐出了並州,況且有麴義坐鎮並州的西大門,可保並州高枕無憂,太原郡隻留王淩一人足矣。

相比於掃除了隱患的並州,袁買新拿下的冀州六郡則危險的多,東麵有不甘心的袁尚、袁譚軍團,北麵有居心叵測的高幹,必須選派能攻善守之人擔任太守才能確保安全。袁買再次發出調令,讓擔任定襄太守的田豫前往巨鹿郡坐鎮,讓上黨太守牽招前往常山國擔任國相,如此一番安排之後,方才安下心來。

“全軍拔營向東,救援平陽。擊退袁譚和袁尚的聯軍!”

安排完畢,袁買翻身上馬。引領了徐庶、陳琳、陳震、張郃、王雙、祝奧、周倉、呂曠等文武將領,率領四萬人的馬步混合兵團逶迤向東,目標直指館陶。鄴城則留下諸葛瑾、郭淮等人率領一萬五千人鎮守,免得二袁出奇兵偷襲。

“袁並州慢行,吾有來自河內的加急文書,請暫留尊駕!”

大軍剛剛動身,飄揚的旗幟還沒完全舒展開,就有十幾騎從西麵疾馳而來。當先一名青年儒生朗聲大叫,請求大軍留步。

袁買一抬手,示意暫且停止進軍,不知道沮授突然送來的緊急文書裏麵說些什麽?對身後的朱靈道:“去把公與先生的文書取來,看看寫的何事?”

“諾!”

朱靈答應一聲,撥轉馬頭,朝著疾馳而來的使者迎了上去。揮手阻止道:“來者留步,不許再靠近主公,將書信呈遞上來!”

為首的儒生身穿灰白色長袍,頭戴青色幘巾,一直低著頭,因此朱靈看不清他的容貌。隻是注意到這家夥的脖子比普通人要長一些,忍不住在心裏偷笑:“這家夥的頸部好長,配上這一身灰白衣衫,看起來像一隻大白鵝!”

當然,朱靈也隻是在心中偷笑。畢竟軍中不可戲言,既然看不清這長脖子儒生的模樣。索性就不看了。沉聲咳嗽一聲:“快點把書信呈上來,大軍還等著救援平陽,沒功夫在這裏磨蹭!”

卻不料長頸書生卻拒絕了朱靈的要求,騎在馬上,低著頭道:“對不住這位小將軍了,公與先生有令,讓我把這封書信親手交到袁並州手中,恕難從命,請帶我去拜見袁並州!”

“嘿……你小子真不識抬舉!”朱靈聞言,勃然大怒,眼皮一翻,發起火來,“你隻是一個小小的使者而已,主公乃是金玉之軀,豈容你這等身份之人靠近?我乃是主公的貼身親隨,由我來與你搭話,已經是高看你一眼,居然不識好歹?”

回顧左右道:“軍士何在?把這個蔑視主公,眼中沒有本將軍的使者拿下,待我回報了主公,再做發落!”

進攻鄴城的時候朱靈立下了大功,袁買給他封賞了一個別部司馬的職位,手底下掌管五百人;權力說不上大,但因為他是袁買的貼身侍衛,所以很多裨將和校尉都敬他三分,兵卒也非常畏懼他,此刻朱靈下了命令,軍士們不敢違抗,有幾個人走出隊列,就要把馬上的使者拉下來,五花大綁捆了問罪。

儒生搖搖頭,大聲長歎:“唉……看來我這次來鄴城是個錯誤的選擇,一個小小的貼身隨從就這般囂張跋扈,看來袁並州的行事作風十有**就是這般了,是我有眼無珠啊!”

看到儒生口吐大不敬之詞,汙蔑自己在先,又借著自己詆毀公子,朱靈怒火更熾,看到這家夥調轉馬頭準備離開,大聲下令:“速速把這廝拿下,好大的膽子,汙蔑我朱靈不要緊,竟然敢詆毀主公,簡直是罪不可恕!給我綁起來,打三十軍棍!”

“諾!”

幾名兵卒答應一聲,紛紛上前,有人抓住儒生的馬韁,有人拽住馬尾,就要把他扯下馬來施行杖責懲罰,就在這時候遠處傳來了袁買的聲音,“住手,把使者給我帶過來!”

此刻,袁買就在五十丈之外駐馬,身邊簇擁著徐庶、張郃等文武,被朱靈和使者的吵鬧聲所吸引,便投來注意的目光,當看清了馬上使者是誰之後,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來,就像見到了夢寐以求的女神一般激動等了這麽久,他終於來了!

“司馬仲達啊司馬懿,你這廝總算來了,讓老子苦等了兩年,總算看到你出山了,如此也不枉我苦等一場!”

人生能有幾個兩年?而司馬懿這家夥愣是躺在床榻上裝了兩年的病,讓自己等候了兩年,比追求心愛的女子還要難上加難;想起過去的種種,袁買真想抓住這廝的衣領,大聲的問一句:“你他娘的病好了麽?你他奶奶的總算動心了?”

不過,現在的袁買早就不是初出茅廬的雛兒了,經曆了兩年的風風雨雨,南征北戰,早就練得一身城府;雖然心中激動,卻也能夠克製住激動的心情,決定偽裝出一副毫不在乎,忘記了司馬懿是誰的樣子!

一定要給這廝一個下馬威,讓他覺得並州牧麾下人才濟濟,文武薈萃,多他一個不多,缺他一個不少。雖然這家夥的謀略和城府在這個年代是頂級的,是個能夠獨擋一麵的帥才,絕不是趙雲、張遼或者徐庶之流能夠比肩的,但絕不能讓他產生這樣的傲慢情緒,否則隻會讓他心底的野心滋生發芽。

“走,快走!”

朱靈翻身下馬,親自把司馬懿從馬上扯了下來,像押解犯人一樣把司馬懿推到袁買的麵前。

袁買在文武幕僚的簇擁下策馬東望,一副無動於衷,根本沒有把司馬懿放在眼裏的樣子,麵容冷峻,頭也不回的問了一聲:“朱靈,因何吵鬧?”

“回主公的話,末將奉命去向使者索要書信,卻被他一口回絕,言辭之中對主公頗有不敬的味道,請主公降罪!”朱靈向袁買拱手回答道。

袁買麵容冷峻,故意的不看司馬懿的表情,沉聲道:“朱靈所言當真?你這廝當真好大大的膽子,我堂堂並州牧,名門貴胄,豈是你可以詆毀的?雖然本牧一向愛民如子,但也不代表我沒有雷霆手段,你是否想要一試?”

看了袁買的舉止,聽他的言行,司馬懿額頭不禁冒汗。

事情怎麽會這樣?這位四公子當時對自己可是求賢如渴,甚至以替自己醫病為名,強行把自己軟禁了起來,雖然他口口聲聲以替自己治病為名,但真實目的是為了什麽,彼此心照不宣。

而現在,一晃兩年過去了,自己終於決定出山為他效力了;按照道理來講,他袁顯雍應該萬分高興,求賢如渴才對,為何對自己冰冰冷冷,一副陌生人的樣子?難道隨著勢力的壯大,這位強勢崛起的少年軍閥,已經逐漸把自己遺忘了?

“看來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也許他袁買覺得自己手下人才濟濟,有我無我都是一樣吧!”

這一刻,司馬懿的信心受挫,在心中喃喃自語。看來自己高估了在他心中的分量了,或許在這位強勢少年軍閥的眼中,自己隻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而已!

“難道袁並州不記得懿了?”司馬懿從衣袖中掏出手帕,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收起了骨子裏的傲氣,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我認識?”

聽了司馬懿的詢問,袁買這才緩緩轉過頭來,正眼打量了一下站在馬前的司馬懿,一副詫異的樣子。

司馬懿剛剛擦去的汗珠又冒了出來,拱手作揖道:“在下司馬懿,來自河內,難道袁並州不記得了麽?我的大病還是你延請了醫匠,幫我治療的呢!”

袁買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伸手拍了拍額頭道:“哦……對了,想起來了,莫非你就是司馬孚的弟弟司馬懿?”

“正是小人!”

司馬懿拱手回答道,心中的失落感卻無法形容,看來自己真的太高估自己了,人家根本沒把自己當做一回事,當初或許真的隻是為了替自己治病而已,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看到司馬懿失落的樣子,袁買心中暗爽不已,饒你精似鬼,也得喝老子的洗腳水,努力克製著將要蹦出來的笑容,問道:“你的病好了?此來鄴城,所為何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