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真相大白

心樹道:“隻因盜經的人並不是他!”

他目光逼視著心寵,沉聲道:“盜經的人,就是謀害二師兄的凶手!因為二師兄已發現這人的秘密,他隻有將二師兄殺死滅口……但這人並非葉笙!”

心寵道:“不是葉笙,是誰?”

心樹目中寒光暴射,厲聲道:“是你!”

心寵的嘴角又一陣牽動,臉色卻沉了下來,冷冷道:“五師兄怎會說出這種話來,我倒真有些不懂了。”

心樹冷冷道:“你不懂還有誰懂?”

心寵轉向心湖大師,躬身道:“這件事還是請大師兄裁奪,弟子無話可說。”

心燭、心燈和百曉生,早已聽得聳然動容。

心湖大師也不禁變色道:“二師弟明明是遭了葉笙之毒手,你為何要為他洗脫?”

百曉生悠悠道:“若是在下記得不錯,心樹師兄與葉笙的師父李尋歡,好像是同榜的進土。”

心寵冷冷道:“五師兄隻怕也中了葉笙的毒了。”

心樹根本不理他們,沉聲道:“真正令二師兄致命的毒藥,並非極樂童子的‘五毒水晶’……”

心寵搶著道:“師兄你又怎會知道的?”

心樹冷笑道:“你以為你做的事真的人不知,鬼不覺?你莫非已忘了,二師兄臨死前還有這本東西留下來?”他的手一揚,手裏拿著的,正是心眉大師的《讀經鎏記》。

心湖皺眉道:“這又是什麽?”

心樹道:“二師兄臨行之前,已發現了那盜經的叛徒,隻是他心存仁厚,未經證實前,還不願披露這叛徒的姓名,隻不過卻已將之寫在他這本《讀經鎏記》上,以防萬一他若有不測,也好留作證據。”

心湖大師動容道:“真有此事?”

心寵搶著道:“這上麵若真有我的名字,我就甘願……”

心樹冷笑道:“你甘願怎樣……你雖已將最後一頁撕下了,又怎知二師兄就沒有記在另一頁上?”

心寵身子一震,忽然伏倒在地,顫聲道:“五師兄竟勾結外人,令弟子身遭不白之冤,求大師兄明辨。”

心湖大師沉吟著,目光向百曉生望了過去。

百曉生緩緩道:“白紙上寫的雖是黑字,但這字卻是人人都可寫的。”

心寵道:“不錯,就算二師兄這本《讀經鎏記》上寫著我的名字,卻也未必是二師兄自己寫的。”

百曉生淡淡道:“據我所知,小李探花文武雙全,韓蘇顏柳,蘭庭魏碑,名家的字,他都曾下過功夫臨摹。葉笙是他的徒弟,想必也不會太差……”

心寵道:“不錯,葉笙若要學一個人的筆跡,自然容易得很。”

心湖大師沉下了臉,瞪著心樹道:“你平時素來謹慎,這次怎的也疏忽起來?”

心樹神色不變,道:“師兄若認為這證據不夠,還有個證據。”

心湖大師道:“你且說出來。”

心樹道:“本來藏在二師兄房中的那部《達摩易筋經》,也已失竊了。”

心湖大師動容道:“哦?”

心樹道:“葉笙算準這部經必定還沒有被及時送走,必定還藏在心寵房裏,是以弟子已令值日的一塵和一茵監視著他,一起取經去了。”

心寵忽然跳了起來,大呼道:“師兄切莫聽他的,他倒真是想栽贓!”嘴裏狂呼著,人已衝了出去。

心湖大師皺了皺眉,袍袖一展,人也隨之掠起,卻並沒有阻止心寵,隻是不疾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心寵身形起落間,已掠回他自己的禪房,發現門果然已開了。他衝了進去,一掌劈開木櫃,裏麵竟有夾層,易筋經果然就在那裏。

心寵厲聲道:“這部經本在二師兄房中,他們故意放在這裏,為的就是要栽贓!但這種栽贓的法子,幾百年前已有人用過了,大師兄神目如電,怎會被你們這種宵小們所欺!”

直等他說完了,心湖才冷冷道:“就算我們是栽贓,但你又怎知,我們會將這部經放在這木櫃裏?你為何不到別處去找?一進來就直奔這木櫃?”

心寵驟然怔住了,滿頭汗出如雨。

心樹長長吐出了口氣:“葉笙早已算準,隻有用這法子,才可令他不打自招的。”

隻聽一人微笑道:“但我這法子實在也用得很冒險,他自己若不上當,那就誰也無法令他招認了!”笑聲中,葉笙忽然出現。

心湖大師長長歎了口氣,合十為禮。

葉笙微微含笑,抱拳一揖。

這一揖一禮中,已包含了許多話,別的已不必再說了。

心寵一步步後退,但心燭與心燈已阻住了他的去路。兩人都是麵色凝重,峙立如山嶽。

心湖大師黯然道:“單鶚,少林待你不薄,你為何今日做出這種事來?”

單鶚正是心寵的俗名,此刻心湖如此喚他,無異於已將他逐出門牆,不再承認他是少林佛門弟子。

單鶚汗出如漿,顫聲道:“弟子……弟子知錯了。”

他忽然撲倒在地,道:“但弟子也是受了他人指使,被他人所誘,才會一時糊塗。”

心湖大師厲聲道:“你受了誰的指使?”

百曉生忽然道:“指使他的人,我倒可猜出一二。”

心湖大師道:“先生指教。”

百曉生笑了笑:“就是他!”

大家不由自主,一齊隨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卻什麽也沒有瞧見。窗外竹葉簌簌,風又漸漸大了。回過頭來時,心湖大師的麵色已變。

百曉生的手,已按在他的背後,鐵指如鉤,扣住了他的“裏風”、“天庭”、“附分”、“魄戶”四處大穴!

心樹的麵色也變了,駭然道:“指使他的人,原來是你!”

百曉生微笑道:“在下隻不過想借貴寺的藏經一閱而已,誰知道各位竟如此小氣?”

心湖大師長歎道:“我與你數十年相交,不想你竟如此待我……”

百曉生居然也歎了口氣:“我本來也不想如此對你的,怎奈單鶚定要拖我下水,我若不出手救他,他怎會放過我?”

心湖大師道:“隻可惜,誰也救不了他!”

單鶚早已躍起,一手抄起那部易筋經,獰笑道:“不錯,誰也救不了我,隻有你才救得了我,現在我就要你送我們下山……你們若還要你們的掌門人活著,最好誰也莫要妄動!”

心樹等人雖然氣得全身發抖,卻誰也不敢出手。

心湖叱道:“你們若以少林為重,就莫要管我!還不動手拿下這叛徒!”

百曉生微笑道:“你無論怎麽說,他們也不會拿你的性命來開玩笑的。少林派掌門人的一條命,比別人一千條命還要值錢得多……”

但是,“多”字剛出口,他臉上的笑容就突然凍結住了!

刀光一閃!

葉笙的寒冰飛刀已出手!

就在這一刹那,刀已飛入百曉生的咽喉!沒有誰看到,這把飛刀是如何出手的!

百曉生一直以心湖大師為盾牌,他的咽喉就在心湖的咽喉旁,僅僅露出一小半,因此他覺得自己的咽喉隨時可以避在心湖的咽喉之後。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敢出手。

但刀光一閃,比閃電更快的一閃,葉笙的寒冰飛刀就已飛入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