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仙人白於玉
最近，我認識了一個叫做白於玉的奇人。這人長得白淨臉，短頭發，細細的腰，長長的手，顯得很精神。
我跟他閑聊了一陣，覺得他心胸開闊，談吐優雅，彼此也很有默契，幹脆促膝長談，互相研討學問，各有收益。
我見白於玉讀的書不是常見的書，也沒有八股文一類的文章，便奇怪地問白於玉。
白於玉淡笑著說：“人各有誌，我不是求功名的人。”
到了晚上，他還經常請我到他屋裏喝酒，拿出一卷書來給我看，書中都是些氣功方麵的事。我用神識瀏覽了一遍，就都記住了。
又過幾天，白於玉對我說：“那天晚上給你看的書，講的都是些《黃庭經》的要術，是羽化登仙的入門教材。”
我笑著說：“如果成仙要斷絕情緣，沒有雜念，那麽我是做不到的。”
白於玉奇怪地問：“為什麽？”
“為了傳宗接代。”我微笑著回答。
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更傾向於金屋藏嬌，後宮佳麗三千，每天晚上想睡哪個就去找哪個，其餘的則用毫毛分身代勞，反正給她們的感覺都差不多。
白於玉又問：“為何你都二十七歲了，還不娶親呢？”
“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白於玉微微一笑：“那麽，你想娶個什麽樣的意中人？”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行，改天我幫你物色一下。”白於玉一笑了之。
第二天，白於玉忽然整理行裝，對我說是要走了。我依依不舍，與他絮絮話別，不忍分離。白於玉就叫童子背了行李先走，自己與我繼續說話。
忽然，一隻青蟬叫著，落在桌子上。
白於玉跟我告辭：“車子已經來了，我告辭了。以後你若是想我，就掃一掃我睡的床，躺在上麵。”
我聽了剛想再問什麽，轉眼間，白於玉就縮小得像指頭一樣大，一翻身騎在青蟬背上，吱的一聲飛走了，漸漸消失在彩雲中。
“這家夥果然也是個奇人啊！”我微微一笑，立即踏著祥雲，追趕而去。
白於玉瞧見我追上來，笑著說：“怎麽，舍不得我？”
“我聽說，那些修煉仙法的女子，都很漂亮，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
“沒問題，跟緊了。”白於玉淡然一笑，駕馭著青蟬，遁入彩雲中。
我搖身一晃，變成指頭那麽小，飛躍到青蟬的脊背上，坐在白於玉的身邊，與他暢談起來。
過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一座紅門。青蟬落了地，白於玉先下，再扶我下來。
我看看四周，奇怪地問：“這是哪裏？”
白於玉回答：“這是天門。”
在門的兩邊有一對大老虎蹲在那裏，白於玉領著我走進去，隻見處處風景與世間大不相同。雖然我的師父是太上老君，但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特意放慢腳步，欣賞美景。
白於玉領我到了廣寒宮，隻見宮內都是水晶台階，走路時就像走在鏡子上一般。
庭院中有兩棵大桂花樹，高大參天，蔭翳天日，花氣隨風飄來，香氣襲人。房屋、亭子都是一色紅窗紅門，時常有美女出出進進，個個端莊秀美，人間女子無法相比。
白於玉微微一笑：“王母宮的宮女，更漂亮。”
“不錯，不錯！”我笑嗬嗬地搔搔頭，“如果她們都是我的娘子，那就太好了……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哈哈！”
過了一陣子，白於玉領我走出廣寒宮，又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他的住所。我見屋簷下清水白沙，涓涓流淌，玉石雕砌的欄杆，好像月宮中的一樣。
我們剛進屋坐下，就有妙齡女子前來獻香茶，接著就擺上酒宴。四個美女，金佩玉環，叮當作響，侍立兩邊。
我剛覺背上有點癢癢，就有美人伸入細手，用長指甲幫我輕輕搔癢。
……真是太貼心了！
我直覺心神搖曳，一時平靜不下來。不一會兒，我就喝得有點醉意，漸漸掌握不住自己了，笑著凝望美人，殷勤地與她們說話，不過她們每每笑著避開我。
於是，白於玉又命美女唱歌佐酒。
一個紅紗女子一邊端著酒杯獻酒，一邊唱動聽的歌曲，眾美女也都隨著一起演奏起來。
奏完，一個綠衣女子一麵唱歌，一麵獻酒；一個穿紫衣的和一個穿白紗衣的女子，嗤嗤笑著，暗中互相推讓，不敢向前。
白於玉又命她們一人唱歌，一人敬酒，於是紫衣女便來敬酒。我一麵接杯，一麵用手撓女子的手腕。女子一笑，失了手，把酒杯掉在地上，打碎了。
白於玉責備紫衣女子，她含笑撿杯，低下頭細聲說：“冷如鬼手馨，強來捉人臂。”
白於玉大笑，罰紫衣女自唱自舞。紫衣女舞完後，白衣女又來敬一大杯，我謝絕。白衣女捧酒不快，我隻得又勉強喝了。
此時，我用醉眼細看這四個女子，都風度翩翩，沒有一個不是絕世佳人。
我忽然對白於玉說：“人間的美女，我求一個都很難，你這裏有這麽多漂亮的美人，能不能讓我真正快樂快樂？”
白於玉笑著說：“你不是有意中人嗎？這些你還能看上眼？”
我訕笑著說：“我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見識得太少。”
於是，白於玉就召集起所有美女，讓我選擇。我看看哪個都好，一時拿不定主意。白於玉因為紫衣女曾和我有過捉臂之交，便吩咐她抱了被子，去侍奉我。
其實，我很想對白於玉說，你還是幹脆讓那些美女都來陪我吧，但是我一想到，如果我真的這麽說了，恐怕最後一個美女也得不到，所以還是算了。
緊接著，當然是我與紫衣女盡情歡樂，恩愛無比。事後，我向紫衣女索取信物，她就摘下金手鐲贈給我。
忽然，童子來說：“仙凡有別，請先生馬上回家。”女子急忙起床，出門去了。
我問童子白於玉哪裏去了，童子說：“早就去上朝了，他吩咐我來送你。”
“就隻能睡一晚嗎？”我歎息了一聲，隻好跟童子按原路返回。到了天門，一回頭，童子不知何時已不見了，門邊的兩個老虎張著大嘴，一起向我撲來。
我急忙快跑，眼前卻是一條無底的山穀，深不見底，於是我就一頭紮進了山穀……一睜眼，原來是做了個美夢。
此時，太陽已紅彤彤了，我拿起衣服一抖，覺得有件東西掉在**，一看，正是那個金鐲子，心裏好生奇怪。
就在當天夜裏，城裏發生了火災，大火終日不滅，全城人都不敢睡覺。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紫衣女送給我的金鐲子嘎然作響，自行脫手飛上天空，逐漸擴大，圓圓地蓋在宅子上，鐲子口朝東南。
一刹那間，火自西來，燒到鐲子邊，就轉向了東。等火勢燒遠了，忽見紅光一下收斂起來，鐲子當啷的一聲，掉在我的腳邊。
這次城中大火燒了不少民房，前後左右都成灰燼，幸好官府救助及時，沒有人傷亡。我所寄宿的宅子安然無恙，隻有東南角的一個小閣被燒了，正是鐲子口處沒蓋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