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頭村集會場,一小片光禿禿的土疙瘩地上。

黃昏下,全村百戶人家聚集在此,在一片死寂中站了將近小半個時辰,被風吹得滿身滿臉都灰撲撲的塵沙。

一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個個屏住呼吸,眼底壓著些許驚恐,望著不遠處一名牽著一人高鬣狗遛彎兒的青袍男子。

男子嘴角悠閑含笑慢步走過人群前方。

那鬣狗的鼻子不停在眾人腿腳旁嗅嗅聞聞,驚得所有人身形僵直在原地,動都不敢動彈分毫。

忽地,那鬣狗齜著尖利的牙齒低低嗚咽一聲,猛地向人群中某個身影撲了過去。那迅猛的速度和下壓撲倒爆發出的力量,使得人群發出道道驚懼的尖呼,呼啦一下本能地向著左右散開。

當即,一名中年人被鬣狗粗壯的四蹄踩在了地上,轟一聲後背撞地,塵土紛紛揚揚地灑落。

中年人四周的人群,更是如潮水般向後褪散,每個人眼底都含著一絲惶惑難安、心驚膽寒。

“啪”一鞭子狠狠落下,抽在了中年人身上,所有人都清楚地瞧見中年男子身體微微卷縮,四肢狠狠抽搐了一下。

“下等的刁民!”放出鬣狗咬人的青袍男子抱胸站在人群前方,一臉蔑視地望著被鬣狗踩在腳底的那人,牽了牽冰冷的唇角,譏諷嘲笑道,“眾所周知,玄石礦是屬於天道宗所有,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私自開采,便是非法占有!犯下不可饒恕的盜竊罪!你自己說,想怎麽死?”

“六子!!”人群中衝出一名發髻散亂的婦人、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

倆人連滾帶爬地撲上前,卻在青袍男子狠狠的幾鞭子下,被抽得失聲驚叫、神情恐慌地往後退了退。

“走,快離開這裏!”中年人喬六看見自己的妻女不管不顧衝出來,當即心驚大叫。

鬣狗豎起身子,足足有一米八的個頭,猛地往女孩麵前一撲,一口便咬住了她的裙擺,胡亂撕扯著,驚地女孩駭然向後一倒,腿軟地癱坐在地,雙手扶著地麵驚叫著往後爬。

另一廂,喬木被父親喬忠邦抱著站在人群內,一臉的不喜。

她畢竟心理年齡這麽大的人了,怎會喜歡被父親抱著,更何況對這父親,她心裏頭還壓著一絲的火氣與不滿。

母親魏子琴雙眼擔憂地看向喬六一家三口,低頭望了望抱住自己小腿,躲在自己身後的三歲小女兒喬林,抬手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輕聲安撫道,“別怕孩子,沒事的,沒事。”

這隻是母親蒼白的安慰,怎麽可能沒事?

人群圍聚的中央,一人高的鬣狗四處追趕著倉惶驚叫的喬六家閨女,如同耍弄玩具一般,撕咬著她的衣裙。

圍觀的人雖麵有怒色,卻隻是敢怒不敢言。而那位放任鬣狗欺淩少女的青袍男子,則是笑嗬嗬地站在一邊,目光戲謔地看著這場好戲。

女孩的衣物、裙子被一片片撕了下來,雪花般紛落。襤褸的衣衫,能夠遮住的肌膚越來越少。

喬頭村老村長拄著拐杖站在那兒,滿臉怒容不住仰頭看向身旁幾名衣著華貴的巡查官員。

幾位官員卻完全對喬六家閨女受欺之事視若無睹,他們站在一名年輕貴公子身旁,陪笑獻著殷勤。

而那名貴公子卻沒什麽好臉色,甚至並不理會那些點頭哈腰的官員,目光有些局促難安地跟著青袍男子移動,額頭上隱隱有薄汗滲出。

“說,你們私自開采的玄石礦,在哪裏。”青袍男子拽住牽引鬣狗的繩索,一腳踩上了喬六的胸口,力氣之大讓喬六漲紅了臉孔,胸口憋悶難以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