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打對台
上海 世茂莊園
我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是程梓清的來電：“梓清，這麽早有事嗎？”我微微皺著眉頭，接了電話。
“小易易~我們今天飛香港和興貴地產談‘大海城’的項目，你不會還在睡覺吧？”
“事實上，我的確在休息。我記得我們的飛機是11:44起飛的，你需要7:00不到就把我弄起來嗎？”昨天說要我再核對一遍洽談的內容，害得我4點多才休息，今天不到7點又來騷擾我，程梓清，你當我是機器人啊！就算是機器人也遲早會因為使用過度被你折騰報廢。
“這不是不要出現意外嗎？我在虹橋機場等你哦！”
“OK. ”我極度不情願地爬了起來。
“小夕，你前幾天畫這幅素描，要掛起嗎？”林嫂指著那幅我花了4個多小時的畫問我。
“不用了，我又不是著名的畫家，暫時先把它放在我的臥室裏好了。”
“好。對了，小夕，你畫得這個女孩子是誰啊？長得真俊俏。”
“真人其實比我畫得好看多了。”我笑了笑，避開了林嫂的問題。
虹橋機場 頭等艙等候室
“小易易~你準備的怎麽樣了？”程梓清一臉無聊，程梓依則趴在我腿上睡著了。
“恩。”我看著最新一期的《中國企業家》，含糊地應和著。
“。。。小易易~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香港當地的司徒家族控製地頂晟集團，你有幾成的把握贏他們？”
“恩。”我看著雜誌，繼續無視程梓清。
“。。。。。。小易易~聽說頂晟集團也像我們一樣另找了一個合作夥伴，打算三方合作。”
“恩。”我把程梓清無視得很徹底。絲毫沒有發現有人的臉色非常不好。
“。。。。。。對了，小易易~司徒家的長女司徒月可不是泛泛之輩，而且長得非常漂亮，你是不是喜歡她啊？”
“恩，恩？喂，程梓清說話要講證據，我和司徒月一句話都沒有講過，我怎麽會喜歡她？”我終於不能淡定地看雜誌了。
“哼，易董事長終於願意看我啦。”程梓清用她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無奈地做出投降的姿勢：“好了，對不起。”
“對了，聽說你和歆言分手了？”程梓清眼裏閃過八卦的光芒。
“。。。。。。恩。”一提歆言，我在心裏忍不住描摹她清冷絕世的容顏，心裏一疼。
“你和莫歆言分手了？”腿上原來昏昏欲睡的梓依也來了精神，眼神中有莫名的光芒閃過。我點點頭，在心裏哀歎，程氏集團這兩位大小姐其中的任何一位就夠讓我焦頭爛額的了，現在兩個一起伺候，簡直是酷刑。（旁白：小易易~酷刑在後頭呢~）
“夕，最新的消息，頂晟集團和EAC合作了，他們將是我們此行最大的競爭對手。”
“姐，你忘了sawell。”梓依愜意地繼續枕在我的那腿上，一邊發表自己的意見。
我；“。。。。。。”和歆言打對台？老天，你玩兒我吧！
“夕，你覺得sawell會成為我們的競爭對手嗎？”梓依問我。
“。。。。。。我覺得不會。”我隻要和那個人聯合，sawell就要易主了，隻是，她到底是抱著什麽態度？就算我自認自己不傻，但是麵對無論是能力還是決斷力都可以和我爸分庭抗禮，甚至有時是更勝一籌的——我的母親，我實在不敢肆意揣度。至於對她的恨意，父親留給我的信中的解釋，已經讓我不再對她保有偏見了，就像父親說的那樣，骨子裏，還是愛她的呀，不然，若沒有愛，又哪裏來的恨呢？隻是，我實在不知道，這麽多年了，她對我，到底還有多少感情？我真的不知道。
香港興貴地產的會議廳
我和程氏姐妹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我看見會議桌的對麵坐著司徒月，司徒明和歆言，心中感歎：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我按住領帶，緩緩坐下，抬頭看了看對麵的歆言依然清麗的容顏，覺得她似乎又消瘦了，她的眼神又冷又利，看著我，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我覺得自己的心髒瞬間被無數把利劍刺穿，風一吹，空空****。
一邊的程梓清故意則親密地攬住我的肩膀，堂而皇之地和我咬耳朵：“哎，小易易！辛苦你了。”我看見歆言星眸裏的寒意，又多了幾分。
我瞪了瞪程梓清。結果忘了一旁的梓依也不是省油的燈，這位大小姐完全效仿的她姐姐的做法，隻是說出來的話更毒：“夕，你的眼光不錯哦，你覺得，我漂亮，還是莫歆言漂亮？”你說，這個問題，我敢實話實說嗎？
這時，興貴地產的總裁趙興貴挽救了我被歆言淩厲而寒冷的目光凍成冰雕的不幸命運。
“各位，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吧，我來介紹，頂晟集團的董事長司徒正的長女司徒月，次子司徒明，EAC的總裁莫歆言，這邊是程氏集團的董事長程天的長女程梓清，和小女兒程梓依，還有易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易夕。”我覺得，這時我見過的，最讓我崩潰的介紹方式，可是趙興貴同誌依然不知死活地繼續：“大家不妨相互認識一下吧。”
我禮貌地和司徒月握了握手，和司徒明握手時，我看見他明顯帶著敵意的眼神，我覺得自己的手幾乎被他握斷了，但是表麵上，我依然不動聲色，隻是苦了我的右手，被他捏出了一道明顯的紅印。當和歆言微涼的手相觸的時候，我的心居然不爭氣地跳得飛快，歆言依然是用她一貫的冷漠對待我，手幾乎沒有和我相握，心中又是一陣苦澀，哎，算了，我的右手正疼得厲害，握了也是加重它的傷情。
之後是我們雙方的戰鬥時間，我們雙方互相指責對方的不足，證明自己的優勢，頓時原本安靜的會議室，硝煙彌漫。我覺得這位趙總最擅長的事情絕不是造房子，也不是炒高房價，而是把一大堆炸彈放在桌上，然後和核反應堆放在一起，之後一同引爆，對，這位趙總應該去研究軍用炸彈，而且還是一炸一大片的那種，我保證：那一定比房地產更適合他。
整場戰役，我覺得自己是最憋屈的一個，我實在是不想和歆言爭鋒相對，就放手讓梓清去和歆言打擂台，但是總覺得她的銳利的眼神似乎看著我，讓我感到如芒在背。麵對司徒明的攻擊，我兩三下就把他輕鬆撂倒了，司徒曉對他評價實在是八九不離十：繡花枕頭一隻，實在是太貼切了。而在談判桌上經驗不足的梓依和司徒月的鬥爭明顯處於下風，我在梓清的暗示下就去和梓依一起和司徒月打車輪戰，結果我發現這位司徒家的長女果然如梓清所言：能力不俗，我和她單打都隻有五成的勝算，有了梓依這個小拖油瓶，我更是處處受牽製，我發現司徒月一隻在針對梓依，看見梓依白皙清妍的臉上有隱隱的汗珠，再看看梓清和歆言過招之間，梓清的招架似乎越來越艱難，低頭想了想，隻能這樣了。
我挑了一個空擋，伸手輕輕地握了握梓依因為緊張而微涼的手，看到梓依疑惑地看著我，我輕輕地說；“這個司徒月太厲害，我來招架。你去對付司徒明，據我所知：他的本科和研究生都是MBA，這個專業太大而化之，你專門和他講細節，比如香港政府關於房地產開發限製的法律條文，他一定回答不上來。”梓依乖巧地點點頭。
一場戰役打下來，我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已經死傷過半，這個司徒月，太狠了，我要不是在老爸手下接受過他的親自指導，一定會死的很難看。梓依按照我的建議，讓司徒明無話可說，而讓我詫異的地方是：歆言和梓清最後隻打了一個平手，我覺得這不是歆言的真實能力，剛剛還好好的，她怎麽就突然發揮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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