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死局

我爸在醫院內休養了半個月後,便回了家裏休養。

這段時間我也終於從齊鏡正準備另娶他人的悲傷中回過神來了,我們大半個月沒有聯係過,他沒給我電話,我也沒給他電話。我們兩人就像上次電話內所說那樣,最後一通電話。斷絕了所有關係。

這樣的轉變,最高興的人大約是我爸,他見我這段時間都不怎麽愛說話,也許他心裏也內疚,經常對我好言好語的說著話,我也不怎麽理他。

家裏氣氛可謂相當嚴肅,他在家裏休息半個月後,漸漸從**下地走一走。

我和齊鏡的事情吹掉後,鄒清揚找過我,當時她在咖啡廳內非常激動問我,事情不是進行的好好地,怎麽忽然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她還說,她這邊都已經做好了退婚的準備,可最後齊鏡卻始終沒有動作,並且婚期也沒有推遲,所有一切全部按照原有的計劃進行。

她問我和齊鏡最近是不是吵架了?

我坐在她對麵。一臉憂鬱說:“鄒小姐,對不起。我沒辦法幫你達成心願了,因為我也要和別人訂婚了。”

鄒清揚大驚問:“你說什麽?”

我說:“我和齊鏡的事情掰了,你還是得嫁給他,我要嫁給別人,我沒辦法幫你了。”

鄒清揚說:“大姐,不是吧?之前還好好地?這不是逗我嗎?我都決定好和我男朋友下個月的婚禮了,就等著齊鏡這邊來退婚了,你不是告訴我事情全部辦妥了嗎?怎麽忽然發生了這些事情?”

我說:“因為我爸,他不是很喜歡齊鏡,以死來要挾我,我也沒有辦法,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嫁給齊鏡。”

鄒清揚抓住重點說:“所以,你現在真任由齊鏡和我結婚?”

我說:“他想娶你,我也沒辦法。”

鄒清揚有點奔潰的抓了抓腦袋。說:“你先讓我冷靜冷靜,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不能再出岔子了,之前我就知道事情太順利,中間肯定會有什麽變故,沒想到我這預感還真準了。竟然傻不拉幾的對你無比放心。”

我說:“這是個死局,根本沒有辦法可想,而且,我爸和齊鏡之間是個死結,誰都解不開。”

鄒清揚說:“你不要灰心,事情總還會有轉機的嘛?”

我在心裏算了算日子,抬臉問:“你們結婚還有半個月吧?”

鄒清揚說:“可不是?如果今天不是齊鏡的人來我家談禮金的問題,我還不知道你們之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虧我還在家裏傻傻等,坐著美夢呢。”

我嘲諷的笑著說:“果然。”

鄒清揚問:“果然什麽?”

我說:“果然,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娶你了。”

我拿起椅子上的包包起身便想離開,鄒清揚立馬拉住我,哀求說:“你別輕易放棄啊,我還靠著你和我愛的人在一起呢,我的夢離我不遠了,你就忍心如此看到一對有情人,化作一對野鴛鴦嗎?”

我說:“不好意思,我幫不了你,還請另尋高人。”

我將鄒清揚的手甩開,便一肚子氣回了家,到家裏後,我爸正躺在**,對門外的我說:“宴宴,你進來,我和你說一件事情。”

我站在門口看了他一眼,進入了房間,我爸說:“宴宴,陳然的父母說,再過一個星期我可以下地行走了,便請我們一家人吃飯,你覺得怎麽樣?”

我說:“您高興就好。”

我爸說:“我同樣希望你高興。”

我說:“我高興不起來。”

我這句話滿是怨言,我媽端著我爸的中藥碗走了進來,忽然伸出手朝著我腦袋上狠狠一敲說:“你說的什麽話?難道你爸還虐待你不成了?”

我接過我媽手中的藥碗,笑著說:“沒關係,她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又氣不撒出來,就不罷休。”

我爸攪拌了一下碗內黑乎乎的中藥,皺著眉頭一口喝了下去,緊接著便趴在**狠狠的幹嘔了出來,我媽看到後,趕緊走過去在他後背輕拍著說:“你再忍忍,等身體完全康複後,就不用喝這些東西了。”

我爸有氣無力朝我媽揮手說:“沒事,沒事,等緩過來就好了。”

我坐在那兒望著我爸,才發現短短時間原來他已經老了這麽多。

兩鬢白發都長出不少了,我又有點心軟了,覺得自己真是不孝,他都病成這樣了,我還來和他賭氣,他對我這麽好,我卻還為了這點事情來氣他,我太沒良心了。

便坐在那兒開口說:“爸,您放寬心好了,那天我會好好表現的。”

我爸咳嗽的動作一頓,看向我說:“宴宴,如果你不想去,爸爸不會勉強你的。”

我說:“沒事,隻要你高興就好。”

我爸聽了這句話,久久都沒有動作,臉上滿是感動於愧疚並存的神色,我早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反正不是他,嫁給誰都沒分別。”討帥央巴。

我回到自己房間內,便捧著桌上日曆算日子,二八,二八,連新婚吉日都這麽二百五,祝他從此以後替別人養兒子,永遠當個二百五,真是傻子。

我將手中的日曆往桌上一扔,便坐在床邊又默默一個摸著眼淚,我媽來房間找我時,我第一時間把臉上的眼淚抹掉,麵帶微笑去開門,問我媽找我什麽事。

我媽站在我門外叮囑我說:“去和陳然父母吃飯時,記得去商場買兩份禮物,我會給你錢。”

我說:“怎麽還要買禮物?”

我媽說:“陳然給我們家送了這麽多東西,我們當然也要表示一下。”

我說:“你去挑吧,隨便送什麽都好。”

我媽見我沒有心情,也不再多說什麽,替我將門給關上了,她離開後,我繼續坐回原地抹眼淚。

我第一次希望十二月二十八號這個日子能夠來慢一點,至少讓我過上一個好新年。

我和陳然父母見麵當天,我媽準備了一對玉鐲給陳家,陳然他媽媽送了我一套金器,東西非常貴重,我媽當時一直說不能收,可陳然她媽太熱情了,不收下似乎就顯得不好了。

兩家相互交換見麵禮,雖然他們沒有談我和陳然之間的關係,我想這樣的仗勢,大約就意味著,我和陳然訂婚的事不遠了。

他們不過我們當事人願不願意,兩家父母就這樣為我們私定了終身。

我坐在一旁像個傻瓜一樣機械似的吃著東西,陳然坐在我身邊時不時給我碗內夾一些東西。

陳然的母親坐在對麵開口說:“我們陳然啊,從大學那年就喜歡你們家宴宴了,連在國外學都不留了,說要回家追求你們宴宴,他這孩子就是死心眼,我們這個做父母的,沒辦法隻能盡量滿足他心願,請他張阿姨幫忙牽線搭橋,才和你家宴宴有了這一段兒,潤娥啊,我也是真心喜歡你家宴宴,這孩子長得水靈,心眼又好,真想現在就帶回家做兒媳婦。”

我媽一聽陳然竟然喜歡我這麽久了,有點驚訝說:“陳然和我宴宴竟然還是同學?”

陳然的母親說:“可不是嗎?兩人大一那年就同班了。”

我爸媽聽了這件事情,看陳然的眼神越來越滿意了,還說:“像陳然現在這樣實心眼的孩子真是不多了。”還誇陳然他父母教育得很好。

兩家父母互誇了幾句對方的孩子後,陳然她媽媽說:“陳然和宴宴也相處了這麽久了,兩個孩子都處得挺好,雙方父母也滿意,不如咱們定個日子算了?至於他們打算什麽結婚,就隨他們孩子自己去決定,我們做父母的也好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