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遭賊

我看到這封信時,側麵看向我媽問:“你哪裏翻出來的?”

我媽說:“我今天收拾他房間時,從他抽屜內拿出來的。”

我說:“媽,這些東西沒有給別人看吧?”

她說:“沒有,我也才剛看到。”

我抱著所有東西跑去外麵。到處找地方藏起來,藏在一個比較可靠的地方後,我才覺得安心。我正打算轉身,便發現我媽正在我身後站著,不發一言。

她似乎一直在等著我的回答,我想了想,開口說:“對,你說的沒錯,我爸死了,是我出差那天死亡的,警方說是山崩塌,連車帶人滾下山崖。”

我媽臉色晃了晃,我知道有些事情瞞不住,我繼續開口說:“屍體正在運輸路上。”

我以為我說出這些話,我媽會哭。誰知她沒哭,也沒有笑,沒有任何反應說:“你爸的衣服我還沒洗好,過幾天他就要回家了,我得給他洗洗。”

她說完,便轉身進了洗手間,我跟在她身後,她將洗臉盆內一些幹淨的衣服重新放上水和洗衣液重新洗。我看了好一會兒,想說點什麽,可卻發現任何話在此刻都是多餘的。

我媽蹲在洗手間內拿著我爸那幾件衣服洗了又晾,晾了又洗,這反反複複,她也不和我說話,直到夜晚十點後,我受不住了,我走到她身後說:“媽,如果你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別憋著好不好?”

我媽背對著我,繼續洗著,她說:“我沒有要哭,他又沒有離開我。我為什麽要哭?”

我說:“媽,你接受事實行嗎?”

我媽說:“你去休息吧。我洗了這一遍就好了。”

我站在她身後許久,最終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轉身便從洗手間門口離開。

之後那幾天我們都在家裏等我爸的屍體運回來,從極晝那邊走陸地我差不多要一個星期才能到家,這幾天我媽情緒都很正常,依舊煮飯洗衣服,打掃家務,和我說說笑笑,根本沒有半分傷心,可她越是這樣,我就越膽戰心驚。

到達夜晚時,我爸不在了,我怕我媽害怕,所以讓她來和我睡,睡到大半夜時,我正睡得模模糊糊時,我媽忽然坐在床邊將我搖醒,我睜開眼看向她,她輕聲對我說了一句:“宴宴,你爸爸是不是回來了?”

我媽這句話一出,我心裏莫名一緊,覺得周圍氣氛都是詭異流動的,我說:“媽,你別瞎說,睡吧。”

我媽說:“你仔細聽,好像有開門的聲音。”

我剛以為是我媽神經錯亂,這個心思還沒來得及在腦海內停留,門外果然傳來一陣怪異的我聲音,細細碎碎地,並不明顯。

我正被這股聲音嚇得頭皮發麻時,我媽忽然從**衝了下來,我剛想說什麽,她便已經衝到了門口,大喊了一句:“定恒,你是不是回來了?!”

她這句話剛落音,我媽便將門給拉開了,門外黑乎乎的一片,我剛想起來問是什麽情況時,我媽開口對我說:“宴宴,你別過來。”

我說:“怎麽了?”

她忽然退進屋內,將門給關上順手反鎖了,她對著我說了一句:“報警,有小偷。”

我聽了我媽這句話,便哆嗦的手趕緊按了一個警察局的號碼報警了,二十分鍾過去後,警察果然趕來了,我和我媽才敢從臥室內出來,警察來後,我們客廳內的東西基本上都沒翻動了。

我爸書房的門因為還有一些文件,所以我們睡覺之前也鎖了,可沒想到出來後,我爸書房門被撬了,桌上的文件翻得稀巴爛。

警察在房間內檢查了一番,讓我們看看自己的貴重物品有沒有丟,我和我媽雙雙檢查完後,都說沒丟。

警察說讓我們暫時去酒店內歇息一夜,今天暫時不要住家裏了。

現在隻有我和我媽兩人,自然不敢再住下去,聽了警察的話,我和我媽立即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便趕去了酒店。我走之前,將先前藏好的文件拿了出來也一並帶走。

到達酒店後,我和我媽睜著眼一夜沒睡。

我感覺這次事情沒有想象中簡單,和那些文件還有遺囑肯定存在問題,第二天早上,我下樓去買早餐時,總覺得身後有什麽人在跟著我,走一段路回頭一看,又發現什麽都沒有。

我以為是因為昨天夜晚的事情,才導致後遺症突發,所以才疑神疑鬼,可我走了一段路後,便有輛車停在我身後,車內下來一個人,是於助理,他對我說:“周小姐,請上車。”

我說:“你要幹嘛?”

於助理說:“你先上車。”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將車門拉開,把我塞入車內,緊接著便帶著我去了齊鏡的別墅,到達那裏時,齊鏡正好站在大門口處,他看到我被於助理帶下來後,才轉身進入屋內。

我到達別墅內後,我對沙發上的齊鏡開口說:“你的下屬帶我來這裏幹嘛。”

齊鏡正在修剪一盆盆栽,他說:“這幾天你暫時住在這裏。”

我說:“原因。”

齊鏡放下手中的剪刀說:“沒有原因。”

我說:“我不好意思,沒有原因我是不會隨便住在陌生人的家裏。”

我轉身要走,齊鏡在我身後說:“你母親我已經叫人派去了別的地方,沒在酒店,如果你想見她,這幾天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裏。”

我轉過身看向他說:“你把她怎麽樣了?”

齊鏡說:“目前沒怎麽樣,不過,你出了這別墅一步,她會怎樣我並不能和你保證。”係估邊巴。

我說:“多久,待多久。”

他說:“待到你父親的遺體從外地運回來。”

我說:“好,如果遺體運回來,或者我媽媽少了一根頭發,那該怎麽辦。”

齊鏡抬起臉看向我,他問:“你想怎麽辦。”

我說:“我死在你麵前。”

齊鏡忽然笑了出來,說:“別嚇我。”

我說:“你可以試試。”

齊鏡重新拿起桌上那把剪刀,修剪著盆栽周邊長出來的枝葉說:“你也隻會在我麵前橫。”

我沒明白他那句話的意思,並不想和他待一間屋內,便輕車熟路上了以前我所住的房間,進去後,發現裏麵和我離開時一模一樣沒什麽變化,化妝鏡前我用過的護膚品都還整整齊齊擺在上麵。

我去拉開櫃門,裏麵我的裙子和齊鏡的襯衫整整齊齊掛在裏麵,我看了好一會兒,將櫃門關上後,便坐在那張熟悉的**望著窗戶外麵高高的天空,想著,我爸應該快到家了。

我在這裏住下後,齊鏡幾乎沒有離開過這棟別墅,外麵的保安和保鏢比上回我離開時多了一倍,我房間外麵也站了兩個,當然,我房間門外兩個保鏢,我純粹認為是齊鏡用來監視我的。

我待到兩天後,我受不了了,下樓去找沙發上正在看報紙的齊鏡說:“我要求見我媽媽。”

齊鏡沒有從報紙內抬臉看我,淡淡地說;“幾天後你就可以見到她了。”

我說:“我現在必須要見到。”

齊鏡忽然將報紙一折,抬臉看向我說:“你認為我會害她?”

我說:“我現在已經不相信你們任何人,她是我最後的親人,我必須確認她是安全的。”

齊鏡拿起一旁的電話按了一串號碼,將電話遞給了我,我看了他一眼,才伸出手去接,裏麵響了兩聲後,傳來我媽的聲音。

我聽到後,第一時間便問她現在正在哪裏,我媽在電話內告訴我,她目前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我問她安全嗎?她回答我說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