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有我漂亮嗎?

我說完這些話沒再理會她,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雖然知道答案很明顯,可剛才我問處那些話時,心裏還是帶有一點幻想,我覺得我把話說得這麽絕了。她至少會猶豫一下,至少會平衡我和齊瑉在她心裏的位置,可顯示卻往在我的自大與狂妄上狠狠給了一巴掌。外加一口唾沫,到底是哪裏錯了,當初說好永遠以對方為重的友誼,轉眼間怎麽就成了這樣?

我亂七八糟的想了這些,正好齊鏡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問我在哪裏,有一瞬間,我腦袋沒有回歸原位,我死機了差不多五秒鍾,我快速在心裏集結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話,我說:“剛才我們吃著飯,林安茹忽然摔了一跤,現在人在醫院。”

齊鏡問:“都處理好了嗎?”

我說:“沒多大的事情,你不用接我了。”

齊鏡在電話內笑著說:“我已經出發了。”

為了避免他在醫院碰見齊瑉,雖然齊瑉已經離開了,可保險起見,我還是沒有讓齊鏡來醫院接我。而是將地點選到了離醫院不遠的地方,我站在那兒等了一會兒,齊鏡的車果然開到了我麵前,今天因為風有點大,齊鏡下車後,手中拿了一件大衣披在了我身上,他問我冷不冷,我被他這體貼的動作弄得一愣一愣。雖然平時他也很體貼,可現在我始終都沒辦法把他定位在我丈夫這個位置上。而且在得知趙四和他手下人有關係時,更加。

他見我麵部僵硬,笑著問:“怎麽了,怎麽不說話。”

我笑著回過神來,回抱住他說:“太冷了。”還將雙手伸到他麵前說:“你看我手,都凍紅了。”

齊鏡望了一眼,笑了笑,寬厚的手便握住了我的手,牽著我上了車。

之後回到家季曉曼便打來電話問我和林安茹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當時正好吃完飯,齊鏡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接工作電話,我默默從沙發上起身,到達門外說:“林安茹和你怎麽說的。”

季曉曼在電話內回答我說:“她說你們吵架了。”

我說:“曉曼,這次不是吵架那麽簡單。”

季曉曼在電話內聽著,沒說話。

我說:“你大約知道我和林安茹之間的那些問題,這些問題雖然很多次我們都假裝沒有發生,假裝沒有看到,其實那些矛盾一天一天在增加,她一直覺得我會搶走她的齊瑉,既然我讓她活得這麽沒有安全感,那我離開就好了,這樣她輕鬆,我也輕鬆。”

季曉曼說:“這有必要嗎?我們這麽多年朋友了,卻因為一個男人鬧崩了。”

我說:“挺好的,我覺得真的挺好的,曉曼,這對林安茹還有我都挺好的。”

季曉曼問:“沒有複合的機會了嗎?”

我想了一秒,開口說:“沒有。”

季曉曼沒說話,良久她歎了一口氣說:“宴宴,說句心裏話,我總覺得自從我們畢業後,步入社會,感情再也沒有以前那麽好了,現在都是各自忙各自的,生活圈子不同了,可聊的話題少之又少了,我覺得挺難過的。”

季曉曼這一席話說出來,我也挺難怪的,她說的確實沒錯,這一年多下來,我們三個人再也不能像在學校裏一般親密無間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我們,也許是我們三人走了不相同的一條路,遇見的人不一樣,經曆的一切不一樣,認識的人更加不一樣,這些不一樣,將我們的友誼分離得越來越遠,等我們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好像已經來不及了,誰都沒辦法再往回走。

也許,這就是成長。

我們兩人許久都沒說話,我聽見電話內的季曉曼聲音悶悶地,好像是哭了,我不敢太這個可能去猜測,因為她在我們三人之中是最堅強的一個人,她怎麽會哭呢?

季曉曼說:“宴宴,我不和你多說了,我現在在醫院照顧林安茹呢,我希望你們雙方都冷靜一下,如果事情沒有辦法挽回,我也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要淡下去,畢竟姐妹是一輩子的事情。”

我說:“好,不會的,我們是一輩子的姐妹。”

季曉曼說:“那我掛了。”

在她要掛斷前,我開口說:“曉曼……我結婚了。”

季曉曼大約還沒來得及掛電話,她開口問:“是誰?”

我說:“齊鏡。”

她聽了久久都沒說話,好半晌,她說:“如果你覺得他適合你,我也不多說什麽,總之,祝你新婚快樂。”

我說:“謝謝。”

我和季曉曼打完電話後,重重鬆了一口氣,覺得外麵有些冷,便快速進了房間。

夜晚在**躺著時,齊鏡從浴室內走了出來,便正好看見我滿臉心事躺在**想著什麽,而且還一臉眼淚,他放下手中的浴巾,走了過來躺在**,將我抱在懷中擦著我臉上的眼淚問:“怎麽了?今天上午還好好地,怎麽又哭了。”

我將臉埋在齊鏡懷中,許久,我說:“我隻是想爸媽了。”我說完這句話,又往他懷中更深的埋了下去,我說:“齊鏡,我好想我爸媽。”

齊鏡抱著我一直沒說話,他身上是沐浴的清香,溫度也正好,他的懷抱很有安全感,而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是殺害我父母的凶手,我在這世界中短短時間便孑然一身,像個孤兒一樣,明知道他很有可能是促使我變成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孤兒,可在這明知道的情況下,我卻渴望在他身上吸取溫暖,而且還在心裏慶幸,還好,我還有他,在什麽都沒有的情況下,我還有他,真好。

這樣的心,逼得我自己像個備受道德折磨的犯人一樣,一邊對自由充滿的了向往,一邊又無法阻止自己心內對自己的譴責。

忽然間,我變的很痛苦。

齊鏡抱著,忽然從**拿起我手機,在他剛拿上時,我便從他懷中抬起臉來,激動的要去搶,齊鏡早已經預料到往半空中一舉,我身高沒他高,不得不站起來去搶,焦急的問:“你要幹什麽。”

齊鏡從**站了起來,按住我頭,不準我踮起腳尖去搶,他翻著我的通話記錄,半晌,他將手機屏幕對著我問:“接二連三接了幾通林安茹和季曉曼的電話,出去時還高高興興,回來就情緒低落,抱著我說想爸媽了,告訴我,是不是和她們吵架了?”

我點點頭。

齊鏡問:“因為什麽事情吵架。”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不可能告訴他因為我找齊瑉查他的下屬,然後答應和齊瑉單獨吃飯,導致林安茹誤會了,然後我們就吵架了吧,這肯定是不能告訴的,便故作生氣背對他說:“我不想說。”係邊盡弟。

齊鏡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他說:“不想說沒關係,畢竟這是你和她們之間的事情,你自己妥善處理就好。”

他說完這句話,便摸了摸我腦袋說:“睡吧。”

我轉過身時,他已經躺在了**,我站在**望著他好一會兒,便從**坐了下來,老老實實躺在他身邊,躺了幾秒,我雙腿雙腳全部耷拉在他身上,對他說了一句:“老公,我想讓你抱著我睡。”

閉著眼睛的齊鏡聽了這句話,翻身將我抱在了身上,我像個樹袋熊一樣趴在他胸口,冰冷的腳放在他雙腿間,臉貼著他胸口,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沒有什麽會比得了他胸口的溫暖與安全。

他用被子將我們兩人蓋住,抬臉在我頭頂吻了一下說:“晚安。”

我說:“晚安。”

雖然那一夜我幾乎不曾真正入睡,可是這麽久以來,是我睡得最踏實的一個夜晚。

第二天齊鏡怕我一個人在家裏會悶壞,便提出帶著我去公司上班,我剛開始是不願意,第一,因為以前我在索利工作過別人肯定都認識是我,這轉眼間成了他們老板,別人肯定會說閑話。

第二,我並不想讓自己被這麽多異樣的雙眼望著。

齊鏡吃完早餐後,坐在沙發上逗著不肯跟他去公司的我說:“今天夜晚我可能會回來的比較晚。”

我說:“為什麽?”

齊鏡笑著擦掉我嘴角的果醬說:“晚上有個應酬,會很晚,聽說在嘉人會所。”

嘉人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妹子多多,我放下手上挖果醬的勺子警惕問:“是不是很多妹子?”

他說:“嗯,正好你不想去也好。”

他起身要走時,我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鞋子都來不及穿,跟在他後麵說:“我要去,到時候有女人勾搭你怎麽辦。”

齊鏡沒有回頭看向我,繼續往大廳門外走著,他說輕鬆的回答說:“聽說裏麵的服務員很漂亮。”

我聽到他這句話,嗖的一下擋在他麵前問:“有我漂亮嗎?”

齊鏡嘴角帶著笑說:“並不比你差。”

我說:“這麽說你去過?”

齊鏡說:“去過兩三回。”他說完這句話繼續往前走,我一把抱住他說:“不行,我要跟你去,你要帶我去,我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