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凶手

夜晚我和季曉曼兩人躲在旅館內哪裏也不敢去,瑟瑟發抖縮在**,季曉曼開口問我:“周宴宴,你說這是巧合還是故意?”

我縮在角落吞了吞口水說:“應該是故意……早上沒多少車,怎麽會無緣無故冒出一輛車撞死了劉驁?“

季曉曼問:“是因為遺囑嗎?”

我說:“如果是他殺。那麽和遺囑有很大關係。”

季曉曼沉默了一會兒,許久她終於問出了一個重點,她說:“咱們會不會也被殺?”

我直覺告訴自己不會,便開口說:“應該不會。”

季曉曼問出了心內的疑惑。她說:“我一直有個問題,是你在查遺囑的事情,為什麽死的人是劉驁不是你?如果我是這個買凶殺人的人,我第一個要殺的人絕對不是知情者,而是調查這件事情的人,你不覺得你安全至今很詭異嗎?我們在這裏逗留了這麽長時間,如果對方要想殺我們簡直輕而易舉。”

季曉曼說出了我的疑問,她見我不說話,身體忽然晃動了兩下,她說:“會不會是齊……鏡在……”

“不可能!”我直接打斷了季曉曼的話,雖然所有證據全部指向齊鏡。可我心裏始終在逃避凶手是他。

季曉曼說:“我知道你喜歡齊鏡,可周宴宴,知情者人都死了,就你安全這點太不可思議了,你怎麽來解釋這一現象?”

我搖搖頭說:“不,不會是齊鏡,絕對不是齊鏡。”

季曉曼說:“那我們說一下齊家的人,你說凶手有三人。齊寬齊嚴和齊鏡,齊寬這個人咱們不熟悉,先暫時放一邊,現在所有證據全部指向齊鏡,那麽齊鏡的嫌疑最大。齊嚴的嫌疑排第二,齊寬最次。如果不是齊鏡的話,那就是齊嚴,那麽你通過齊嚴手下的助理才得知了劉驁的所在,可在你找到劉驁時。劉驁被人撞死,如果這樣簡單來分析,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凶手是齊鏡,另一種可能是齊嚴打算嫁禍給齊鏡。”

我說:“你這樣分析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凶手到底是誰?”

季曉曼說:“如果我是齊嚴的話,我肯定第一個要殺的人是你,絕對不是劉驁,就算要嫁禍給齊鏡,殺掉你再嫁禍給他,我覺得這兩點不衝突。”季曉曼看了我一眼說:“可你現在還活著,這點就值得人匪夷所思了。”

我說:“也就是斷定凶手是齊鏡,可齊鏡為什麽不殺掉我呢?”

季曉曼拍了我腦袋說:“你傻啊,你是齊鏡的老婆,如果他對你有感情的話,肯定不會動你,為了防止你知道這些事情,那就隻能殺掉知情人咯,而且還有一個問題,你和他結婚這麽多久,齊鏡不會不知道你正在懷疑他,如果他知道你懷疑他,卻還不解釋,讓你繼續誤會下去,你不覺得就這點很奇怪嗎?”

季曉曼這樣一說,我腦海內的線索忽然清晰了,我說:“你分析好像條條都是齊鏡。”

季曉曼說:“我隻是這樣猜測,看你怎麽想。”

我捂著腦袋說:“你先我好好想想。”

季曉曼打了一個哈欠,便往**一躺說:“你自己想想吧,我扛不住了。”她說完這句話,便躺了下去。

可我怎麽都睡不著,腦海內全部都是劉驁的死,幹坐在**到十點,齊鏡給我打來電話,我看到來電提醒那一刻並不怎麽想接這通電話,可我還是按了接聽鍵,齊鏡的聲音從電話那端清晰傳來,他說:“中午怎麽沒有給我電話。”

我說:“你還沒睡嗎?”

齊鏡在電話內說:“還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我說:“齊鏡,我這邊發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他說:“你說。”

我說:“你要不要聽?”

他說:“你告訴我,我就聽。”

我說:“我們這邊死人了,我們去吃早餐時,那人被車撞死了。”

齊鏡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注意安全,走路時別玩手機。”

我說:“齊鏡,難道你不打算問是誰被撞死了嗎?”

齊鏡說:“如果你想告訴我,自然會說。(

我說:“那你現在知道我在哪裏嗎?”

齊鏡說:“宴宴,有時候真相並不重要。”

我說:“很重要,真相很重要,你現在應該非常清楚我正在哪裏,為什麽你不問也不說?”

齊鏡說:“你需要休息了,明天見。”

他說完,便將電話掛斷了。

我剛想將電話播過去,可齊鏡那邊顯示關機。

齊鏡知道我來這邊了,他完全知道我來這邊了,他剛才那些話是什麽意思?他知道真相?還是說這件事情真與他有關?

我睡下後閉上眼睛,腦海內全部都是齊鏡剛才的話,還有劉驁的死。

第二天,案子初步審理了出來,肇事者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警察查出來是酒駕,那人也交代了,說當天夜晚在酒吧喝酒喝到早上九點出門,因為腦袋昏昏沉沉,當時開車後因為沒看清楚前麵的人,所以才會撞到劉驁。

也就是說這並不是一起故意殺人罪,而是一場意外。

我和季曉曼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因為這場事故也太巧了,正好是在劉驁要說出事情真相時,他卻被車撞到了,這是一場意外,那也意外的太巧合了。

可肇事者說的每一句話,警察也都去查了,怕他說謊,還特意去他口中所說的酒吧求證實,酒吧那邊的人配合警察調查時,告訴警察肇事者那天確確實實在酒吧喝了一夜酒,第二天早上酒店才離開。

也就是說肇事者說的話並沒有摻假,這隻是一場意外,並不是他殺。

我和季曉曼得知這個結果後,關在房間內兩人麵對麵一天都沒說話。

到達下午時,季曉曼說:“周宴宴,說不定這真是意外呢?畢竟如果是他殺的話,這其中必定存在紕漏,肇事者會撒謊,可酒吧內那麽多人總不會撒謊吧?而且劉律師和肇事者並不認識,也確實不存在仇殺這個問題,如果是齊家人買凶殺人,沒道理肇事者撞人的時候還去找朋友宿醉一夜吧?而且酒駕撞死了人,說什麽都死刑,就算賠點錢,可這也要過二十年以上的牢獄之災吧?誰會連自己的命和自由都不要了在鬧市中撞死劉驁?也許這真的是個意外呢?”

我說:“連你都認為這是個意外嗎?”

季曉曼說:“警察那邊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仇殺不是,故意殺人更不是,那你怎麽說?”

我們正說著話,警察局忽然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讓我現在過去一趟,我接完電話後,和季曉曼相互看了一眼,便匆匆趕去警察局,我們兩人被帶到一個辦公室,剛坐下後,一個年齡比較年長的中年警察問我是不是和劉軍認識,和劉軍是什麽關係,是否知道他改名字的原因,還有他曾經p市那所大城市內發生了什麽促使他來到窮鄉僻壤的鎮上窩著。

似乎警方這邊也聞了一點不尋常的問題,劉驁的死因非常透明化,可他的過去值得種種懷疑。

當時警察問我時,我沉默了半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想著該不該開口告訴他們關於遺囑問題,可如果告訴了他們,警方介入這件事情調查後,查出是齊鏡該怎麽辦?

我想了好久,想到連季曉曼都急了,她開口就要說什麽,我一把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季曉曼看了我一眼,她似乎是看出了我在想什麽,最後閉嘴了。

警察見我們兩人的反應略帶狐疑問:“怎麽了?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我們這邊對於劉軍改名字這點非常疑惑,還有他從大城市來到這坐小城窩著也百思不得其解,你們之前一直叫嚷著可能是他殺,這裏麵就絕對存在問題,我記得他以前是在薑帆律師事務所工作室吧?這可是大律師事務所,還承接了大企業的所有法律事務,可他事業蒸蒸日上時,卻選擇改名離開,這點我們警方感覺到很疑惑也很無解。”

我笑著說:“我不知道,我們這次來是因為劉驁和我爸爸當年是很好的朋友,這次他妻子去世後,我特意代表去世的父親來探望的,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警察眯著眼睛告訴我,對於我的解釋明顯不信,他說:“小姑娘,你這些話和你先前的可是前後矛盾,我希望你能夠把你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部都說出來,你為什麽會認為是他殺,他殺的理由,他生前可有過與人結怨這些問題。”

季曉曼非常擔憂的看向我,我閉上眼睛在腦海內沉思了三秒,那三秒裏是我爸媽的死,劉驁的死,劉驁妻子的死。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警察已經著手調查了比我自己一個人瞎琢磨有用多了,如果這次我告訴了他們,說不定就能夠揪出凶手,我爸媽的死就有了說法,劉驁的死同樣也是,可如果我全盤托出後,假如凶手是齊鏡的話……

我又搖了搖腦袋,不,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而包庇凶手,我父母的死需要交代,劉驁的死需要交代,這個世界需要清白,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欲就去隱藏。

整整五分鍾過去後,正當我想全盤托出時,剛才審問我們的警察忽然出去接聽了一個電話,許久,他回來後,忽然態度轉變了,對我們笑著說:“好了,這些都是一些誤會了,沒什麽好問的,耽誤你們時間了。”

我皺眉說:“怎麽會是誤會?難道調查清楚了嗎?”

警察笑容有些不自然說:“都調查清楚了,都是一些誤會,所以也辛苦你們了,都回去吧。”池私陣弟。

我說:“可現在想清楚了,我想回答您剛才問我的一些問題。”

警察說:“事情既然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就沒必要問下去了,你們都回去吧。”

警察說完這句話,便拿著手中的一份筆錄起身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我和季曉曼麵麵相覷,在辦公室內等了那警察好久,他都沒在回來,我們隻能暫時先離開,回了旅館。

季曉曼回到旅館後,便將門謹慎關住,將我拽到角落問:“剛才我要說出事情實情的時候你幹嘛不讓我說?”

我說:“我……”

季曉曼見我猶豫了,她開口說:“你是不是怕凶手是齊鏡?所以你才猶豫了?”

我說:“對。”

季曉曼說:“你傻不傻?是兒女私情重要,還是你爹媽的死重要?”季曉曼說完這句話忽然疑惑說:“不過你後麵好像又想通了要將事情全盤托出,可那警察接了一通電話後,態度發生了轉變,你覺得是怎麽樣的情況?”

我淡淡說了一句:“被收買了,我爸當初的死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