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離婚

在得知齊鏡沒死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心裏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後悔自己最終還是沒有殺死他。

便趴在地下沒有動,齊蘭手中仍舊拿著那一個蛋糕問我:“你不餓嗎?”

我搖頭說:“不餓。”

她見我不吃,有點不高興了。她說:“你幹嘛啊,你真想活生生給餓死嗎?”

我說:“我是死是活還重要嗎?反正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家人為我撐腰,而且我家裏人都被你們齊家人折磨死了,多我一個又如何?”

齊蘭說:“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叫被我齊家人折磨死了?明明是你傷了我家鏡哥哥好不好?”

我並不想和齊蘭來爭執到底是誰傷了誰。誰對不起誰,我隻覺得全身上下說不出的疲憊,那種疲憊是從心底冒出來的,忽然覺得這一切再也沒有多少意思了,父母全部犧牲在自己的愛情下,我還有什麽資格活在當初給自己討來的沒夢裏?倒不如就這樣被他們折磨死了,要好過再去麵對那些殘忍的人和事。

麵對齊蘭的好意,我搖頭說:“你走吧,別再來了。”

齊蘭見我這樣倔,她本身就是嬌生慣養什麽時候哄過人啊,自然也不再哄下去,對我說了一句:“你就倔吧,倔死你。”

她跺了跺腳。便離開了。

我一個人仍舊在趴在那裏,感覺祠堂內陰冷的風我四麵八方穿梭進來,我疲憊的閉了閉眼睛,趴在那兒便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是被一陣開門聲給驚醒的。十幾個人從門外衝進來,為首的人是於助理,當時我也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到底多少天了,隻是雙眼有些酸痛的看向帶人來的他。

於助理一句話都不說,便讓幾個人將我從地下扶了起來,我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隻能任由他們擺布,許久都不吃飯的我,更加都沒有什麽力氣再去說話。

那些人帶著我就要從祠堂離開,可剛走了兩步,祠堂門中央便出現一個人,是麵無表情看向裏麵的慕青,她大喝了一聲:“我看你們誰敢把她帶走。”

於助理在看到慕青的後。便走了過去,站在她麵前說:“齊夫人,不好意思,今天我必須帶周小姐走。”

慕青冷笑一聲問:“誰的吩咐?”

於助理說:“齊總的。”

慕青語氣強硬說:“躺在病**的他。還有心情來插手我管教他媳婦的事情嗎?”

於助理看向慕青,許久,他開口說了一句:“齊總讓我帶一句話給您,他說,這個世界上,能動手管教周小姐的,隻有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來為她教訓她,或者碰她一根指頭。”

慕青說:“如果我硬要插手替他管教呢?”

於助理笑了一聲說:“齊夫人大約最了解齊總怎樣的人了,他最討厭的事情便是有人多管閑事來插手他的事,他會怎樣我不保證,但鬧起來最多也就不顧母子情。”

於助理微微低頭,朝慕青靠近了一點說:“您千萬別用母親的身份來壓齊總,在他眼裏早已經沒有了您這個母親,所以也別再自取其辱。”於助理話停了停,又開口說:“對了,齊總還說您私自將人帶走這筆賬,他好了後會和您一筆一筆算清楚。”

於助理語畢後,慕青手中的佛珠忽然間斷了,撒了一地,麵對這突**況,於程飛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對身後扶著我的保鏢說:“把人帶走。”

我人被帶回齊鏡別墅後,於程飛便喊來醫生來為我吊水治療,我那時候已經感覺整個暈乎乎的,麵對麵前搖晃的人早已經沒有了反應。

昏睡過去後是隔了兩天才醒的,醒來後身邊有個仆人正往我身上擦著藥膏,我動了動身體才發覺全身像是被大卸八塊了一般,然後第二感覺是,娘的,我還活著。

那仆人連話都不敢再說,為我塗完藥後,便匆匆離開了,好像我是什麽洪水猛獸,好像我隨時都會抽出一把刀捅死她,那滿眼的恐懼讓我無話可說。

我在**躺到下午十分,感覺全身黏黏糊糊的,便去浴室內洗澡,當我脫掉身上那件衣服時,看到鏡子內全身上下都是傷的皮膚時,我站在而許久都沒動。

嫁到這裏短短時間,我什麽都沒得到,反倒是賠上了自己的父母,得來了這滿身傷,真是可笑又懵懂無知。

我摸了摸幾處嚴重的傷痕,便走向了浴缸內泡澡。

之後我在這裏修養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內我沒有見到齊鏡,他也沒有回來過,整個人像是消失了一般,仆人仍舊每天像以後那樣盡心盡力伺候我,可是他們看我的眼神變了,處處防備著我,我也沒有什麽心思去改變她對我的看法。

生身體修養好後,季曉曼打來一個電話給我,她在電話內說好久沒見我了,問我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有沒有確定誰是殺手。

她問了我這幾個問題,可幾個問題我才發現自己一個都回答不上來。

如果我告訴她,殺我父母的人是自己最親愛的丈夫她會怎樣想?如果我告訴她,我親手捅了我丈夫一刀,她會怎樣想?如果我告訴她,我桶完丈夫後,被婆婆拽去家裏打個半死,她會怎麽想?

這一切說出來都太過傷人了,說起來也太過漫長了,我並不想再去和她過多的描述,便簡簡單單告訴她,這段時間我活得挺好的,因為活得明明白白,清醒不過了。

我們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季曉曼在電話內說讓我出來聊聊,正好在別墅內待了這麽久,也是該出門走走了,便答應了她的邀約。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便走出了別墅打了一輛車到達約定好的地方,剛走進咖啡館內,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戶口的季曉曼,還有她身旁的林安茹。

我腳步一頓,就那樣看著她們,季曉曼也看到了我,她感覺到我臉色變了,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安茹,在我轉身要走時,她立馬怕跑上來拉住了我說:“你幹嘛啊,鬧了這麽久咱們也算了,既然是場誤會,那幹嘛要這誤會傷到我們之間的友誼呢?”

我說:“曉曼,我周宴宴從來沒說過絕情的話,一般我說出絕情話的時候就代表我們真的不再有可能。”

我這句話聲音音量不夠大,可足夠讓林安茹聽見,她從座位上起身,從裏麵走了出來,當她站在我不遠處的麵前時,我才發現她肚子已經特別大了,臉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濃妝豔抹了,穿著樸素的衣服,素麵朝天捂著肚子站在那兒看向我,全身上下充滿了一股母性的光輝,毫無攻擊性的模樣,讓我有些恍惚。

林安茹捂著大大肚子緩緩朝我走來,她站定在我麵前,對季曉曼笑了笑說:“既然她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曉曼,你沒必要撮合我們。”

她說完這句話,便回身提起自己的包出了門,我望著她上車離去的背影,轉身就想走時,季曉曼立馬拉住我說:“你幹嘛啊?人家林安茹都懷孕了,你沒感覺她都變了好多嗎?話幹嘛說得這樣絕?”

我說:“季曉曼有些話我隻說一遍,如果你以後再幹出這樣的事情,別怪我們兩個人以後連朋友都做不了了。”

季曉曼見我真的生氣了,隻能說:“好吧,好吧,咱們坐下來聊聊總可以了吧?”

聽到她這句話我才罷休,我們兩人坐在卡座上,我點了一杯咖啡後,便滿臉嚴肅的問季曉曼:“我打算離婚。”

季曉曼正在喝咖啡,我這句話一出,她嘴裏的咖啡忽然直接噴了出來,噴在我臉上,我眼睛上,我頭發上。

她捂住嘴後,立馬從抽紙盒內抽出紙張為我擦拭著腦袋上的咖啡,她說:“不好意思,你剛才的話太過勁爆了,原諒我沒有消化下去。”

我說:“是真的,我真打算離婚。”

季曉曼擦拭我臉的動作一頓,開口問我:“理由呢?”

我說:“沒有理由,就是不想過下去了,所以離婚唄。”

季曉曼說:“不要吧,周宴宴,你老公家背景可是豪門耶,你知道你老公現在身價多少嗎?你知道多少人想往他身上倒貼嗎?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不好?結婚了不就那樣嗎?吵吵鬧鬧很正常的,忍一忍就過去了。”

我沒有和季曉曼開玩笑,而是很認真說:“曉曼,從現在開始我連見他一麵都恨不得殺了他,你覺得我們還能夠過得下去嗎?”

季曉曼聽出了我語氣內的變化,她深入問:“什麽意思?”

我說:“多的你就別問了,總之這個婚我是和他離定了,你告訴我,離婚我需要準備點什麽。”池肝每劃。

聽到準備點什麽,季曉曼沒有多問什麽,反而眼睛發亮為我解答說:“這話你就問對人了,離婚第一件事情便是分財產。”

我說:“分財產?”

季曉曼點點頭說:“特別是你豪門內離婚,你**裸進去,出來後就是千萬富婆了。”

我說:“怎麽分?”

季曉曼問:“你和他婚前做了財產公證嗎?”

我回憶了許久,朝她搖搖頭說:“並沒有這些東西,我們就去民政局扯了一張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