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離婚協議書

季曉曼說:“不不不,咱們不能分他太多財產了,畢竟這麽大的企業,他背後的律師團也不是吃白食的,別到時候吃力不討好。”

我說:“可怎麽分?我應該要求拿多少?”

季曉曼說:“最多像他要求一些贍養費這些東西。”

我有點失落。開口說:“我才不稀罕贍養費,我就想讓他損失慘重一點,最好是破個產。”

季曉曼歎了一口氣,拍了拍我肩膀說:“這些事情你基本別想了。人家律師團是頂級的,隨便一場官司下來,就會打得你傾家**產,如果你真想離婚的話,就先去律師事務所找找律師看看,你應該得到一些什麽保障,能夠爭取一些什麽保障吧。”

聽到季曉曼這樣說,我在心裏暗暗記下了,我們兩人喝了一會兒咖啡,許久都沒說話的季曉曼終於又開口問了一句:“周宴宴?你真決定了?你以前不是挺愛齊鏡的嗎?怎麽現就這樣堅決了?”

我望著落地窗外馬路上的人流如潮說:“曉曼,你知道嗎?當你喜歡一個人。愛與恨並存時,到達那地步,你們基本上已經沒辦法在一起了。”

她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可我總覺得,一段婚姻不容易,如果不是血海深仇,磨下去後,總有一天會磨合成功。”

我說:“大概吧。”

我們兩人在咖啡館待了一段時間後。季曉曼離開了,我也沒有在這逗留多長時間,可也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去了律師所,在那兒拜托了律師幫我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後。便打道回府。

回到家後,別墅內有事靜悄悄的,我走進別墅後,她們表麵上對我畢恭畢敬,等我進入房間後。便議論我多麽殘忍,說我多麽不知福,齊鏡對我這麽好,我卻恩將仇報要殺他,簡直是最毒婦人心。

這些話,在這短短時間內我聽了不少,往往我都是一笑而過,如果當他們有一天真正到達我這地步,他們會發現,一刀下去算少了,我真應該兩刀。

我擬完協議書的第三天,早上在餐廳吃飯時,身邊的仆人正給我端著早餐上桌,我喝了幾口牛奶後,便問其中一個仆人,齊鏡目前正在哪裏。池廣斤才。

那仆人聽到這句話,忽然噤若寒蟬,好像怕我提一把刀衝出去砍掉齊鏡一般,她壓低聲音回了我一句:“夫人,我不知道。”

我淡淡地說:“你放心,我這次不是要去捅他,隻是有事情和他談。”

仆人想了想,最後還是回答了我,她說:“先生目前還在醫院內修養。”

我說:“嗯,我知道了,你倒時候把地址寫給我,我去找他。”

我吃完早餐後,仆人將齊鏡修養的醫院地址給了我,我在家裏打扮的風風光光,將協議書小心翼翼放入包內,便由這裏的司機將我送去了醫院。

到達齊鏡所住的病房門口時,於助理正好抱著文件從裏麵出來,他看到我時,臉一愣,反應明顯慢了,我對他微微一笑,說:“於程飛,你主子呢?”

於程飛聽出了我語氣內滿是不客氣,可他並沒有和我計較,而是從門口讓開了一些,來到身側說:“齊總在病房內。”

我說:“正好,我有事情找他。”

我直接將病房門推開沒有半分猶豫走了進去,病房內靜悄悄地,隻有暖氣輸送的聲音,一個多月不見的齊鏡正穿著睡衣靠在**看書。

可見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我們雙方都平靜下來了,我走到他病床旁邊笑著說:“齊總,傷好點了嗎?”

他聽到我聲音,放下手中的書後,抬起臉看向我,我們兩人對視了一眼,他氣色這方麵也都還好,眼睛內也平淡無波,看我眼神已經沒有了感情。

我想,那一刀,已經將我們之間所有一切全部斬斷了。

我坐在他對麵,也不多說話,從包內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給他,他拿在手上,並不說話,隻是將協議書打開,看了許久,他對我說了一句:“贍養費一千五百萬,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我說:“這是我應該拿的。”

他將離婚協議往**一扔,重新拿起書,說:“我不覺得我應該拿。”

我說:“如果你不同意,就把遺囑拿出來,我一分錢都不要你的。”

齊鏡沒有看我,目光仍停留在書上,有點泛白的指尖揭了一頁紙張,他語氣冷淡說:“以後這種天真不可能實現的話就不要再說了,隻會讓你覺得幼稚。”

我笑著說:“是嗎?”我繼續問:“協議你到底簽不簽。”

齊鏡合住手中的書,抬起臉看向我說:“我們結婚才半年,你要求一千五百萬,你覺得現實嗎?”

我說:“也就是說,你不同意給我這麽多贍養費?”

齊鏡說:“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

我笑著說:“原來這麽久以來,我都沒掂清楚自己的斤兩呀,我們家兩條人命,居然連一千五百萬都比不上。”

齊鏡說:“暫時我不想和你談這個問題。”

我說:“好,我之後會再來和你談這個問題,會一直談到我們雙方都覺得滿意為止。”

我拿上那份被他扔在一旁的協議書,重新放入包內,從椅子上起身後便朝門口,剛要邁出去時,我停了停腳下的動作,側過臉去看身後的齊鏡,我笑著說:“齊鏡,這一刀過去後,從今以後我周宴宴和你恩斷義絕,我們兩人兩不相欠。”

我說完這句話,沒有看身後齊鏡的表情,隻是身體挺拔的像鋼鐵一半離開了這裏,之後我沒有回去,我去了我爸媽的墓地,我站在那兩塊石碑麵前,望著照片內兩張笑得非常溫和親切的兩張照片時,我僵硬的臉在那一刻忽然破裂了,我蹲了下來,捂著臉跪在他們麵前,我說:“爸媽,我錯了,你們打我吧,我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一定不會再有下次了。”

可當我真正意識到自己錯誤後,他們再也不會打我,也不會罵我,他們隻會溫柔慈悲的看向我,不再給我人生指點任何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