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逃跑

我回到家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對仆人說了一句我身體不舒服,那仆人問我哪裏不舒服,我說肚子疼,那句話一出。仆人的臉色大驚失色,她趕緊將我扶到臥室內,讓我躺好在**後,便對我叮囑說先躺會。在醫生沒來之前別下床。

那仆人的臉色很讓人值得琢磨。

她離開沒多久,果然醫生立馬就過來給我檢查了,他給我診脈,然後用聽診器給我聽心跳,又檢查了我肚子這塊,檢查完後,他笑著和我說我身體並沒什麽大礙。

我躺在**睜著眼睛看向醫生說:“難道我身體沒有別的地方有問題嗎?”

那醫生是老醫生了,笑得慈眉善目說:“齊夫人您放心,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

聽了他這句話,我點點頭說:“可是我有點惡心幹嘔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那醫生臉上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許久他又笑著說:“可能是最近天氣問題,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我給您開點藥調養調養。”

我說:“嗯,謝謝您。”

那醫生離開後,仆人便來我房間關切的問我要吃什麽,我說:“甲魚吧。我超級想吃甲魚。”

仆人臉色微微遲鈍,她笑著說:“甲魚裏麵寄生蟲多,女人要少吃。”

我說:“既然是這樣,那就隨便吧。”

那仆人鬆了一口氣,不敢再停留,轉身便離開了房間,她離開後,我立馬從**爬了起來,走到櫃子處就收拾自己的東西,我就知道這幾天飲食方麵不對勁,還有這個老醫生,忒古怪了,隔三差五就給我來看身體。真當我是古代皇宮內的皇後娘娘啊?

弱不禁風?體弱多病?動不動就病倒?我身體壯如牛,除了在一個多月前被齊鏡他媽不小心折磨的半條命都快沒了,修養一段時間,我身體就好了。哪能時不時找人檢查的地步,原來我是懷孕了啊。

而且那天我拿離婚協議書去找齊鏡簽的時候,被他拒絕時我就感覺到奇怪,一千五百萬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對於甩脫我這個麻煩是很劃算的事情,我當時還在疑惑他為何會拒絕呢?現在一想,什麽都解開。

他早就知道我懷孕了。

我拿了一些值錢的東西,便趁仆人們都在廚房內忙活時出了別墅。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忽然非常迷茫,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去哪裏,季曉曼那裏肯定是不能去的,齊鏡知道後,第一個找的就是季曉曼那兒,更加不能和她聯係,可世界這麽大,我認識的人隻有那麽零零碎碎幾個人,我還能去哪裏呢?

我逛著逛著,覺得外麵有點冷,也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便去了隔壁的商場大廈內取暖,正漫無目的四處走著時,我感覺身後有人喚我名字,我側身一看,便看到陳然正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的燈光下對我微笑著。

他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羽絨服裏麵是一件格子襯衫,下身是一條淡藍色牛仔褲,腳上一雙白色板鞋,眉目飛揚的模樣,這樣的陳然讓我有些恍如隔世。

因為我才意識到,他已經很久未曾出現在我麵前。

我站在那兒也對他微笑著,正想說好巧啊,居然在這裏遇見了你,可他剛朝我走過來時,就在通往洗手間的側麵衝出來一個打扮靚麗的女孩子,她一把抱住了陳然,笑著說了一句:“你是不是等我很久了?陳然。”

陳然大約沒有預料到,被嚇了一跳後,便對女孩子微笑了一下,然後牽著她到達了我麵前,我打量了那女孩子幾眼,她眉目裏都是友好的微笑,雖然她並不認識我。

陳然和我介紹說:“這是我女朋友,叫春蕾。”

我同樣笑著對陳然的女朋友說:“我叫周宴宴,是陳然的大學同學。”

陳然的女朋友聽了後,忽然瞪大眼睛問:“你就是周宴宴?”

我見她表情有些誇張,奇怪的問:“你認識我?”

叫做春蕾的女孩子說:“陳然以前喜歡你嘛,我當然知道。”

我沒想到她會以這樣輕鬆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好像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並沒有多麽重要,這樣的豁達反而讓我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陳然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說:“宴宴,她就是這樣,說話不經過大腦的。”

我感覺那女孩子性格很爽朗,並不討厭,便笑著說:“多好啊,我說了,你總會找到一個比我要好的人。”

陳然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反而問我:“怎麽就你一個在這裏逛?”

我笑著說:“就隨便逛逛,逛完後我就要回去了。”

陳然說:“需要我送你嗎?”

我說:“不用,我老公會來接我。”池肝莊扛。

陳然終於放下了,在我提起齊鏡時他眼裏一片坦**再也沒有以前的傷心與難過了,他笑容燦爛說:“那你早點回家,我們先走了。”

我說:“你們先走吧。”

陳然的女朋友朝我小動作的揮了揮手,他們轉身後,我站在那兒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忽然有些感歎,如果當初我信了我爸媽的話,嫁給陳然的話,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了?

我和齊鏡是不是就沒有後來了?我爸媽是不是有可能也不會死?

如果當初,我沒有和我爸出差,沒有遇見齊鏡,如果,我聽了我爸的話,和他保持距離,如果的如果,到現在全部成為了後果,既然我的人生不可能再有假設,那些無能為力的事情便不用再多想。

我在商場逛了一圈後,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打算應付一晚,明天再想辦法肚子內的孩子該怎麽辦。

第二天早上我下樓去吃早餐時,剛經過大廳樓下時,便看到有個熟悉的人朝著大堂內走去,正在前台和工作人員交涉著什麽,我看了兩眼,一刻也不敢停留,快速上了自己的房間後,便拿上自己的東西連押金都不要了,背著包便出了酒店。

我毫無章法在大街上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可這一刻,我不能被齊鏡找到,如果被齊鏡找到了的話,肯定就再也沒有機會動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