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我會給你一個真相

我說:“要怎樣才能相信你,你不是壞人?”

林謹南終於再次朝我靠近,這次我沒有退開,而是非常冷靜看向他,他忽然挨在我耳邊小聲說:“你不是想要你父親死的真相嗎?我幫你查出來。”

他見我滿是警惕與驚訝看向他。笑了出來,在我腦袋上拍了兩下說:“不必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總之記得我是好人就行了,我會給你一個真相。”

在他要走時。我立馬拉住他衣服,我說:“你真可以給我一個真相?”

林謹南側過身看向我,說:“對,我會給你一個真相。”他將視線遠遠投向已經黑下來的天邊說:“真相已經不遠了。”

我們到達旅館那一夜,我幾乎一夜無眠,在**翻來覆去睡不著。林謹南這個人太奇怪了。至於哪裏奇怪我也說不出來,隻覺得在鴨店遇見太奇怪了,因為他今天白天和薛鮭妻子說的話,極其有邏輯,推理性強,循循善誘。

而且如果是按照他以前的職業,根本沒有可能當齊嚴身邊的助理,他再次出現過去全部抹掉了,誰有這麽大能力能夠幫他把過去抹掉?而且他是怎麽搞定齊嚴當上他身邊的助理的?

就這幾點,都非常值得讓人可疑,我想了許久,沒想明白。便幹脆從硬邦邦的**起來,坐在床邊發呆。

幾天過後,林謹南果然在監獄內見到了薛鮭的本人,他帶上了進審訊室,我們雙方坐下後,薛鮭還一臉茫然的看向我們。顯然臉上滿是疑惑,他不認識我們。

林謹南笑的有禮說:“薛先生,您好。”

薛鮭看向我們問:“你們是誰?”

林謹南說:“不用太緊張,我隻是來代表您妻子來告訴她們最近的生活近況。”

提到他妻子,薛鮭看起來非常緊張,破口而出一句:“她們怎麽樣?過得好嗎?怎麽這麽長都沒有再來看我?她……是不是跟了別人?”

林謹南說:“並沒有,你妻子沒有跟別人,而是為了你努力支撐這個家,她和你的孩子過得很不好。”

薛鮭一聽,臉上滿是內疚。

林謹南對於薛鮭的神色,眼睛內閃過一絲嘲諷,但這絲嘲諷很快便被他臉上的笑容所代替,他繼續說:“我覺得有必要和您說一下您妻子的最近的遭遇,她被人六七個人**了。”

薛鮭聽了這句話忽然大呼了一句:“你說什麽?!”緊接著便從椅子上一衝而起,臉上是殺人般的憤怒。

相反我和林謹南就顯得淡定很多,對於薛鮭的神色他並沒有太在意,又說了一句:“是賭場的人幹的,五六個人經常對你妻子進行騷擾淩辱,你的母親你的孩子還有你的妻子,目前正過著逃亡般生活。”

薛鮭破口而出一句:“賭場的錢我不是……”他這句話還沒完全說出來,臉色便煞白,大約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快速收住嘴後,便坐在我們對麵默不作聲。

林謹南打量了他神色一眼,說:“你妻子都告訴我了,關於賭場那一千萬,你撞死劉驁的事情,薛鮭,你為別人辦了事情,可對方並沒有為你將事情辦好,你卻要坐上二十幾年的牢房,你妻子還被人**了,你的妻子整日生活在恐懼中,你的老母親有病無法醫治,你的犧牲隻是替別人做的嫁衣,難道你還想為對包庇下去嗎?”

林謹南這些話一出,薛鮭忽然埋在雙手間嗚咽的哭出來,哭的時候話語內還夾雜了一兩句模糊不清的話,我勉強聽清楚了,他說:“不是說好我替他殺個人,他幫我擺平賭場的事情嗎?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林謹南嘲諷一笑說:“你太天真了,你信守承諾,別人不一定會信守承諾,難道你想一直吃這個悶虧嗎?”

薛鮭聽了林謹南這句話,埋在雙臂之間哭了很久,幾分鍾過去後,他明明才四十多歲的臉上此時卻皺紋縱橫,他臉上滿是仇恨說:“我能夠做什麽?”

林謹南似乎早就猜到薛鮭會這樣問了,一單對方沒有遵守承諾,另一方魚死網破也要讓對方不要好過,人都是這樣,這心裏拿捏的很好。

林謹南說:“我們不要你做什麽,隻需要你告訴我們給還錢的人是誰。”

他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林謹南乘勝追擊說:“你要知道你現在身陷牢獄之災,你為別人做好了事情,可別人卻沒有信守承諾,你還想包庇他們嗎?”

薛鮭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他那天也沒有告訴我名字,隻是告訴我可以為我還債,讓我幫他殺一個人,當時是他主動帶我去賭館還了五百萬,另外五百萬他說等我把人給殺了後,自然會幫我還上。”

林謹南皺眉問:“他是什麽長相?年齡多少歲?大約有些什麽特征?”

薛鮭回憶了許久說:“那人很高,來找我那天腦袋上帶了一個帽子和口罩,普通話特比標準,還帶了一雙手套,穿著西裝,看上去就像個城裏人長大的一般。”

林謹南問:“聲音呢?”

薛鮭說:“聲音有點沙啞。”

林謹南隻是望著薛鮭,並不開口說什麽,而薛鮭也回憶了好久,終於他提供了一條線索說:“我記得他當時和我交談時接聽了一通電話,因為隔的遠,我模模糊糊聽到了趙……趙什麽……”

我雙手冒出了冷汗,不由自主念出一句:“趙四!”

薛鮭立馬回應了我一句說:“對,就是趙四,就是這個名字。”

在薛鮭非常肯定確認這個名字後,我全身無力坐在那兒,隻聽到身邊的薛鮭說:“沒有別的了嗎?”

薛鮭滿臉抱歉說:“真記不起來了。”

林謹南說:“好,這些已經夠了。”

在我們出監獄時,薛鮭在我們身後說了一句:“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誰,可我希望你們能夠找到那個人,並且能夠讓我家人的遭遇有改善,就算要我這條命都行。”他紅著眼睛說:“是我聽信了奸人的話,才會走到這一步,我希望讓我殺人的那人也受到法律的製裁,求你們了。”

林謹南帶著我站在門口說:“放心,會的。”

之後薛鮭便被警察押著進監獄,他忽然大哭了出來,聲音內滿是悔過,可人這一生,從來沒有回頭路可走,你每行一步,就決定你今後該過什麽樣的日子。

我和林謹南出了監獄後,他臉上一派輕鬆的笑意,對滿臉凝重的我笑著說:“想吃什麽?”

我停下了腳步,站定在林謹南身後說:“我暫且不問你到底是什麽人,但我想問你,你是否知道薛鮭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嗎?”

林謹南說:“暫且不知道,但也不是沒有消息。”他轉而問我:“你呢?你覺得會是誰。”

我心裏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齊鏡,可我沒有說出來。

林謹南說:“其實這個範圍非常窄,隻是我們不知道確定人而已,既然劉驁是因為遺產而死,這份遺產既然是齊家的遺產,那麽要殺劉驁的人必定是齊家的人。”林謹南看向我說:“齊家三個人,齊寬,齊嚴,齊鏡。”

念到齊鏡的名字時,我眼皮一跳。

我轉移話題說:“那你從薛鮭身上得到了什麽消息?”

林謹南對笑著說:“兩個信息點,第一,薛鮭說那人普通話非常標準,那麽這個人肯定出生在城市,並且在教養方麵非常,不是普通人,和符合齊家那種大家族內的人,第二薛鮭說,那人帶著手套,聲音有些沙啞,會帶手套的人,必定是手上有什麽重要特征,會暴露他的個人特征。”

我說:“傷疤?”

林謹南說:“不對,是蒼老。”

我有些沒明白他的話,林謹南說:“如果人的手上傷疤不是太大的話,根本沒有人會去戴手套遮掩,這反而側麵告訴別人手上有傷疤,在和別人交談時,隻要稍微遮擋一下後,別人也不會去注意你手。”

我繼續等著林謹南的話,他抬起自己修長幹淨的手指說:“可如果這個人的年紀非常大的話,手背上的皮肯定打皺了,這可不是遮擋一下就可以的事情,所以隻能用手套來遮掩住他手背上暴露出來的年齡,而且他聲音沙啞這特征與他手上有皺紋這猜測非常首尾呼應,隻有年紀大的人,聲音才會帶著明顯的沙啞,從這裏推斷出來,這個人年紀一定不年輕。”

當林謹南有理有據說出這些話來時,我被他嚇死了,瞪大眼睛問:“你怎麽可以推理出這麽多?”我大膽的猜測了一下說:“你不會是……”池上向才。

我這句話還沒說出完,林謹南笑著說:“隻是這方麵的書看得比較多,你別亂想了。”

我說:“這太不可思議了。”

林謹南轉移話題總結說:“從這幾點信息中,我們可以確認這個人是齊嚴,齊寬,齊鏡這三個人裏麵其中一人的下屬,而齊鏡身邊沒有年齡大的下屬你應該比我清楚,那麽隻剩下齊寬和齊嚴。”他停了停,語風一轉說:“當然,如果要完全確認是誰,那隻能找趙四這個非常關鍵的人物,目前他們三個人都值得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