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不準動

看到這一幕時,我整個人都傻了,齊嚴從先前的得意洋洋,到最後麵色一變,他冷著臉問齊鏡:“你想做什麽?”

齊鏡笑了笑說:“二伯。這句話應該是我問您。”他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走到齊玖麵前。

孩子正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朝他走過來的齊鏡,他奶聲奶氣笑著說:“哥哥,戲演完了。這槍能不能給我玩玩?”

齊鏡蹲了下來,將齊玖從槍口拿了下來,抱在懷中笑著說:“當然可以,隻要你喜歡,隨便你玩多久。”

還懵懂無知的齊玖聽了齊鏡的話,還大笑歡呼著。齊鏡將他從地下抱了起來,逗弄了他幾下後,便看向齊嚴微笑說:“二伯,這個遊戲還要玩下去嗎?”

齊嚴憤怒的開口說:“他還是個孩子!”

齊玖聽了,眨巴眨巴著眼睛,根本不明白這是怎樣一回事,對齊嚴說:“二伯,我已經五歲了,五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齊鏡聽了不知道從哪裏拿了一根糖給齊玖,微笑說:“我們玖玖五歲了,已經是個小大人了。”

齊玖烏溜溜的眼睛四處轉了轉,忽然落在我腦後那柄槍上,他指著我身後的於程飛說:“你這個壞蛋!你要打死我嫂嫂,你這壞蛋,我要打死你。”說完,他小手便做了一個槍的姿勢。朝著於程飛啪啪幾聲。

可於程飛站在那兒根本紋絲不動,臉上麵無表情。

齊玖失落了,他哭著小臉問齊鏡說:“哥哥,我打了他,他為什麽還不死?”

齊鏡說:“因為這隻是一場遊戲。”

齊玖似懂非懂點點頭,眼睛內一派天真無邪,齊鏡接過身後人手中的槍後,頂著齊玖太陽穴後,齊玖拍著手興奮大笑說:“哥哥是警察,玖玖是壞人,哈哈哈。好好玩,我回家要告訴媽媽這遊戲。”

房間內回**著孩子童真的稚語,可大人們卻各個暗藏殺機。

齊嚴望著齊玖那張好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的臉,終於開口對齊鏡說:“你要怎麽處理?”

齊鏡笑著說:“很簡單,我們怎麽來的,就怎麽離開。”

齊嚴說:“那遺囑呢?”

齊鏡說:“難道二伯覺得遺囑會比自己的兒子重要嗎?”

齊嚴明顯放棄不甘願就這樣放過一次好不容易圍剿到齊鏡的機會,可齊玖在齊鏡手上又讓他左右為難。正當他左右為難之時,慕青從門外匆匆趕到了,當她看到齊鏡手中的孩子後,忽然神色大慌,衝上來就想從齊鏡懷中搶人,可誰知道卻被齊鏡身後帶來的下屬一把給推開,男人力道本來就粗魯,慕青整個人便被推在桌上,撞翻了一桌的飯菜,她慘叫了一聲後,眼睛內滿是警告說:“他是你弟弟,齊鏡,你再六親不認,他也是個孩子,你可以拿我開刀,可你拿孩子來參與這件事情幹什麽?!”

對於慕青的話,齊鏡沉沉地笑了出來,他假裝聽不懂的模樣,側臉看向慕青問:“您真確定這是我弟弟?而不是你和二伯生下來的孽種?”

慕青臉色發白,忽然大聲說了一句:“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她說完這句話,從桌子上爬了起來,又要衝過去搶齊鏡懷中的齊玖,齊鏡直接將齊玖太陽穴處的槍更用力了一分,慕青頓時停住了腳步,語氣忽然弱了下來,甚至帶了哀求問:“你到底想怎樣?”

齊鏡忽然側臉對桌這邊的我輕聲說了一句:“宴宴。”

聽到齊鏡忽然喚我,我才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看向他,他眼睛內一片平靜,他說:“別怕,過來。”

我鼓起勇氣剛想動一下,於程飛忽然嗬斥了一聲:“不準動,小心我殺了你。”

齊鏡看向慕青,慕青瞬間明白了齊鏡的眼神內的意思,忽然大聲對齊嚴吼了一句:“叫你的人放人!齊玖在他手中!”

齊嚴臉上還處在一片糾結當中,他對焦急的慕青說:“可這是好不容易的機會,人放了,我拿什麽去問他要遺囑?”

慕青大約沒想到齊嚴竟然都這個時候了,想的還是遺囑,她說:“到底是遺囑重要還是你玖玖重要?齊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齊嚴和女人的想法不同,他不能婦人之仁,可此時,一個齊玖相當於一張王牌,直接被齊鏡給捏在手中,他左思右想了很久後,便對於程飛說:“把人給放了。”

於程飛聽到齊嚴的話後,忽然皺眉說:“可”

齊嚴說:“可什麽可?給我放人。”

麵對齊嚴的話,於程飛不得不聽,最終隻能選擇將那隻槍從我腦袋上拿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腳軟得不知道該怎麽樣走路了。

齊鏡見我麵色煞白的模樣,朝我微笑說:“宴宴,來我這裏。”

我一步一步朝著齊鏡走過去,明明才短短的一段路,我卻像走了一輩子一般長久,當我靠近他時,齊鏡牽住我冰冷的手,問了我一句:“被嚇到了?”

我聲音特別冷靜說了一句:“沒有。”可實際上,我現在全身上下連血液都是冰冷。

齊鏡感覺到我手在他手心正顫抖,他低笑了一聲說:“又撒謊了。”

我小聲說了一句:“我沒撒謊。”在這個時候,你都不怕,我又怎麽會怕,後半句話我沒有說。

齊鏡鬆開我手,摸掉我額頭上的冷汗,便將手中的槍扔給了身後的人,一手抱著玖玖,一手牽著我,正要朝門外走出去時,齊家老太君由著孫女齊蘭扶著走了過來,她顫顫歪歪才走到門口,看到裏麵每個人手中都拿了槍時,忽然推開了齊蘭,對門口的保鏢說:“沒有的吩咐,誰進來都不給開門。”

那些人聽了老太君的話,在齊蘭和老太君進來後,便將門給關上了。

房間內靜悄悄的,齊鏡懷中的齊玖對著進來的老太君大喊了一句奶奶!緊接著便有開心的趴在齊鏡肩頭笑著說:“奶奶,我們在和二伯玩警察抓壞蛋的故事,我和哥哥是警察,大伯是壞蛋,他要打死嫂嫂。”池以女技。

齊奶奶看到這一幕後,坐在我先前的位置,看了齊鏡一眼,又看了齊嚴一眼,板著臉問:“怎麽,這是要搞內訌?”

齊嚴大約沒想到老太君會趕來,他立馬賠著笑走了上來說:“媽,您怎麽來了?我和齊鏡開個玩笑而已,您可千萬別當真了。”

老太君明顯不吃齊嚴這套,她冷笑了一聲說:“是當我傻,還是當我老糊塗?你們這真刀真槍都弄來來,這不是要你死我活嗎?”老太君拿著手中的拐杖,便在木質地板上狠狠敲了兩下說:“我還沒死呢!你們就這樣鬧,我要是死了,你們今天是不是就非要把對方嘣掉一個?!”

齊嚴仍舊笑著說:“媽媽,你別亂想了,這隻不過是誤會,不是您想的那麽回事。”

可老太君根本不聽齊嚴的話,她隻是將視線放在抱著齊玖的齊鏡身上問:“齊鏡,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齊鏡聽了,笑著說:“今天二伯的車在半路圍堵我,到達這裏後,便是您看到的模樣,我也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老太君聽了齊鏡的話,抄起手上的拐杖便朝著齊嚴狠狠打了過去,一邊打一邊老淚縱橫說:“齊家這麽大產業,難道就是給你們這樣來糟蹋的嗎?你們還以為現如今的時代還和以前一樣嗎?我告訴你們,按照你們這樣霸道的作風,非得把這個家給搞垮了不可,還給我搞什麽內訌,還要抓人殺人!齊嚴,你是什麽樣的人,我這個做媽的比誰都清楚。從小到大你鬼心思比誰都多!看我今天不打死你!”